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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 完结+番外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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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间不见光的非法公司。而如何管理一群小弟是门连管理学都不会教的学问,你耍什么手段,要骗要哄让这群少年仔信服你跟你拼生死,又如何受上头信赖不把你视为威胁,黑脸在这一点可说是如鱼得水。

    而在我两年前遇到黑脸时,我从来不相信他口中的「巧」字,因为这个人在第一次见我时就有前科。黑脸不是南哥的人,是另一条线的人。当时我还住在蔡丰哥那边,我开车载著阿桃和番薯他们去监狱看打锣仔。虽然他们有邀我一起去,但我还是拒绝了,更何况这是第一次有这机会阿桃他们可以进去看打锣仔。

    探监不是想探就探,打锣仔刚进去的时候还未入编,被列为四级受刑人,每个月只有第一个礼拜天才可以接受三等亲内的家属探监,但又因为找不到打锣仔的家属,打锣仔也不想写自己的家人。最后这一等,等了一年多后打锣仔终于成了三级受刑人,可以跟外界朋友接触,阿桃他们才能进去探望他们的那位大哥,而这时打锣仔也不在未成年,是个成年犯。

    我不知道在无法跟外界接触的打锣仔怎么熬,或他变成如何。但是我觉得对于阿桃他们和打锣仔两边来说,可以看到自己的兄弟过得好不好,这点对他们来讲才是重要的事情。我靠在监狱外抽菸,旁边有个人跟我做了一样的事情。我斜眼瞄向那个人,这个人从刚刚我载阿桃下车后,送他们进去这一段时间救一直在观察我们,那人皮肤很黑,拿菸的姿势相当文雅是用三指揑住菸尾,梳著一头流行的油头,耳朵的上耳处打两个洞,穿著闪闪发光的环。

    这是我跟黑脸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我跟他就跟现在在学校咖啡厅喝咖啡的我们一样,黑衬衫白衬衫,他一样梳著那油头,不同的是他现在人好像稍微白一点。黑脸要点菸,我指了指桌上那「校园全面禁止吸菸」的牌子,他啧了一下,把刚点好的菸熄掉,不耐烦的抖脚,把咖啡全灌下去,拿铁的奶泡在他的上唇画上个弧,黑脸伸出舌头往上唇处舔了下,把发泡唅到了嘴裡。

    「ㄟ,少年仔你来佳看啥郎?」

    那时的黑脸不知道是在外头无聊还是闷,就朝我搭话,我看了看黑脸,没打算理,本以为他会作罢,没想到这人不死心的走过来,靠在我旁边的牆,劈头直说:「挖没记不对,你南哥ㄟ郎丢吧?」

    「不是。」我回说。很意外这个人怎么知道我跟南哥有关係?

    「耶系哩洗蔡丰哥ㄟ郎?」黑脸又问我,而这次还带著怪笑的表情。

    「不是。」

    这个人看来知道我的事情,我扔掉香菸用脚踩熄,看对我的回答自顾自狂笑得黑脸。黑脸听到我的回答后丢了菸,身子靠在监狱外头的牆上掏出身上的手机,让我看了几张照片。虽然说照片不知道是哪时候被拍下的,但的确是南哥跟我下车的样子,还有我从蔡丰哥店裡出来的时候,跟打锣仔和阿桃混在一起的照片也有,还有一张阿讚的照片,最后黑脸给我看得最后一张是我跟阿昂躺在车上的照片。我看著我跟阿昂躺在车上那张模糊的照片,是最近跟他吃消夜的时候。

    这人是谁?我当时看著一脸贼笑的黑脸就这样想,这些照片、人,很明显的这人的目的一开始就已经锁定好了,不是别人就是我。

    「相片ㄟ讲话,你讲你母系南哥ㄟ郎,挖一开始就没勒信道啦。麦小看挖欸情报网。阿系碍我提醒你,尖头哥ㄟ货上新闻那条歹计,害挖马损失不少郎ㄟ,唉,你讲挖黑底下ㄟ小弟仔系母系太衝动啊?许春茂。」黑脸叫了我的名字,我立刻有了戒心。

    躲一下,免得被仇家找上门。

    我想起每次跟阿昂见面,他似乎都是这样跟我讲。谁知事情过了都过了一年多却还是被人找上门。黑脸似乎见到我的戒备,拍拍我的肩膀偷偷得跟我咬耳朵:「挖叫黑脸ㄟ,你欸当叫我黑脸大。放心啦,监狱头前挖没惹歹计,但系过后ㄟ按爪挖马母栽。下礼拜同时间,温好好透课机勒……」说完黑脸就开车走了,这个人来的监狱外的目的看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真对我来。

    这事我没有跟谁说,但是随著时间一分一秒接近,也让我有点烦躁。

    发生事情后,我离开了蔡丰哥的店。蔡丰哥问我怎么突然要走?我骗说是南哥的安排,南哥做事常有变数的个性这时反倒派上用场。我知道对于南哥的事情有些瞭解的蔡丰老闆向来不会过问,蔡丰老闆把道上的事情断乾淨,除非像上刺南哥带我登门来拜访,不然他是不会主动过问道上的事情。

    最近蔡丰老闆有另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他想领养阿讚,却找不到各种关于阿讚的资料,只得从头开始帮阿讚一个个补起。这天早上蔡丰老闆带阿讚去附近大卖场找可以拍证件照的机子。

    「为啥要挖去照相?」阿讚不懂得看蔡丰老闆。

    「帮你作身份用ㄟ。」蔡丰老闆说。

    那个叫黑脸的人,如果真追查到我就表示我不能继续待在蔡丰老闆的店裡。阿桃那边也尽量减少见面,但当我随著时间跟许多人避不见面的同时,在要跟那位叫黑脸的人见面当天,某个人却出现在我临时租的公寓外头。我看到那台熟悉的车,和脚上的皮鞋,就知道是谁,阿昂不爽的看著我,我把所有人推开的同时,怎么就这个笨蛋自己找上门。

    「茂仔,你出歹志系母?」一见面阿昂话就直说。

    「没啦,我最近比较忙。」我打发阿昂,自顾自的走去要开我的车。

    「你要去哪?」阿昂问我,我只对他笑了一下说:「找南哥。」

    「你真ㄟ系去找南哥?」

    阿昂突然追问,我看了他的眼神愣了一下,没说话就发车,从他眼前驶过。一路上我想过阿昂的那个眼神,除了看得出来他在担心我外,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露出那个神情的时候,我总是很难在继续跟他说谎。兄弟讲诚信,而不断用谎言堆积来跟阿昂套交情得我,却怕有这些事态见真的那一天。

    我想起有次阿昂喝得大醉,跟他同行的小姐和mama桑没法度照顾他,只好拨了电话。他们以为我还跟著阿昂做事就对电话另一头的我说:「小茂啊,你能不能来帮忙把昂哥带回家,他喝醉了。」

    我沿著她们给我的地址,开著车把阿昂载回他的住所,阿昂很沉,我一个人抬不起,只好找要收摊我跟阿昂常去的那间小吃店的老闆帮忙我一起把阿昂抬进门。阿昂倒在床上呼气,全身酒臭味。我扛著他汗流浃背,脱下衬衫,进厕所洗把脸,等出来时,等我洗完脸出来,看见阿昂自己拉开他的衣服露出肚子来,裤子裡的内裤头透了出来。

    微微的小腹,性格的脸,脚上那搭不起来的皮鞋。

    我抚摸了阿昂的大腿,延著大腿内侧一路往上到他的鼠蹊,隔著休閒裤感受他的性器。软软的小小的,他闷哼一声,身子动了一下,腿张得更开,像是欢迎我在这时候任意玩弄他一样。我拉开阿昂的上衣,手指挑逗他的rutou,把他的rutou玩得又尖又挺,阿昂很配合的呼气,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肚脐,他抖了一下,我手往下方一摸,就见他下半身的yinjing胀大不少。

    我退下阿昂的裤子,四角内裤花色还是那么俗气,但不知道为啥勾引著我的视线,我躺到阿昂的单人床上,两人身子靠紧,我闻著阿昂身上那股酒臭味,不知为何配合他的体味让人有点醉心,手伸入内裤裡头,我一边看著阿昂的脸一边探索著,感受阿昂下半身在我手中的样貌。

    剪得齐短的黑髮;在我指缝的阴毛

    粗黑浓密的两弧眉毛;退下包皮后温热的guitou

    鼻樑不算高却很正;不大的guitou却参出水

    耳朵意外的小巧;yinnang在手裡晃动的很可爱

    嘴巴呼出的气和呼噜声;yinjing因为我的手而跳动的感觉

    「啊…啊…呼…呼啊…」现在的阿昂不cao髒话,cao著挑逗人的呢喃。他的手有反应的要去拨开我的手,我听下动作用手包住他的蛋蛋,看他想干什么。只见阿昂的手拉著我的手,却在一半时又传出打呼声。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太会喝的阿昂那么喜欢喝?但是我……

    我把阿昂拉过来,让他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感受到那整个被酒精弄到发烫的身子,我滑过他背部,用手抚摸他那两块屁股rou,手指滑过股间在他洞孔迂迴,有种热气从那洞口窜出在我指间。

    但是我喜欢阿昂不会喝酒最后却像现在被我抱在怀裡不抗拒的接受我玩弄他的yinjing、rutou和屁股的模样。我退下他的内裤,拉到脚踝,全身上下我没拖的就他最喜欢的皮鞋。我看著阿昂被我挑逗yinjing弄得不断呼气的模样忍不住在他耳边想对他说:「昂哥,可惜我今天是穿运动鞋,不能让你闻我脚下那皮革的味道。」

    「嗯…嗯…」阿昂这时间可能没办法管我说什么,他的yinjing正爽得流了一堆爱液沾湿我的裤子,最后那晚阿昂解放的在酒醉中喷洒,他要射精时其实有点意识,抓住我的手,满脸通红的骂了声:「干……」

    「干谁?」我看著这醉汉,笑著问他。但阿昂没有回应,头倒在我肩上又说了句干你娘,没几秒钟模模糊糊打著呼又睡死过去……

    车又开到了关打锣仔的监狱外头,我见到上次的那部车,那个叫黑脸的人早就停在那边等我,看到我下车笑笑的朝我走来,我看左看右没看到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他似乎知道我在顾虑什么说:「没别郎啦,就你盖挖。放心啦。」

    说著他走近,第一句话就问我:「要不要喝咖啡?」

    黑脸实在忍不住菸瘾,问我哪裡可以抽菸。我只好跟他走到校外的公园空地让他解放,他也给我一根,我们两坐在公园的凉亭裡抽看著学校前那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和上下公车的学生。

    「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我这时问起黑脸。

    「就嘎哩讲度阿贺都丢。」黑脸说。

    「你觉得我会信吗?」我说完就看见黑脸露出假诚恳的笑脸。

    嗯,不信。

    而且老实讲有时候我很讨厌他这种别有心机的笑容。黑脸是我在考察这次的论文中,田野调查理人物学历最高的一位,他年纪比我在大两三岁,原则上不太能算少年仔,已经算是有些经验和地位的人物,但他出来混的时候也有大学毕业,而且读得那所大学不好考,程度很高。

    跟阿昂他们不同,黑脸算是自己选择当上黑道份子。比起蔡丰老闆他们那种从小弟一路砍杀爬上大哥位子的传统黑社会人士不同,黑脸相对看起来文质彬彬,连刺青也不是台日传统鬼神而是刺外国图腾,看起来比较洋气。这些情报呢,都来自于酒店裡头的小姐,害我破费了不少。

    看著那些很会打扮的女学生,裙子裤子一个比一个短;上衣露胸露肩膀,在公园的黑脸挺开心的,连嘴都口出秽言说:「嘿咖称有rouㄟ干起来,应该不差,床上母知ㄟsao没?爱劳叫ㄟ干起来停落喀爽……」

    我看著这一看女生就露出猪哥脸的黑脸,就想到那次他口中的「喝咖啡」。实际上也真的是去喝咖啡,表面上是咖啡店,一进店裡头也真的有模有样机器磨著咖啡豆传出咖啡香,也有不少一般顾客真的在喝咖啡。只是当店主一看黑脸光顾之后,立刻就要我们等等,之后对我们说:「你朋友在等了。」说完端著咖啡,将我们领到一个地下室裡简陋的小包厢。而我咖啡都还没喝半口,马上就有两个穿著,你完全不会联想像到卖咖啡的女店员出现,坐到我们身边。

    咖啡生意和卖yin与洗钱一起弄,这样双赢的局面,让许多大佬投资在各地,也有茶楼或是酒吧等等不同的经营模式,黑脸也有投资,听说光半年就获利超过台币三百万。一杯咖啡六十五元,这些女店员光靠给男人把玩月入可说是很可观。

    比起冷场的我,这些女店员一眼就知道谁是大户,立刻每个都巴著黑脸不放,黑脸笑的合不容嘴,抓遍这些女人的奶子,把衣服和奶罩全扯下来玩弄,靠在其中一个大奶的女店员胸前转头看我:「欸,麦佳放不开啦。玛咖meimei捧场机勒?」

    「我没钱。」

    「放心啦,挖请!」

    黑脸这么说,但也只是口头上说请,见我摇头,也没在多问。

    我看他自己的手在女人胸部和腰间游移,根本哪个女人都不想放过。我自己坐在椅子上往边靠,手拿起菸抽,呼出口气来看黑脸跟女店员们表演。见黑脸躺在沙发上一脸痞子样,脚张开自己解开腰带和黑西装裤的扣子,手就伸手去把其中个女店员压到自己裤档前,把那女的裙子掀开,用手隔著内裤挑逗女生的阴蒂,猥亵的手指让这女的发出yin荡的声音。

    「啊优,湿了喔。来哥哥后你更爽…」一说就把这女内裤脱下来,手指磨著女孩的性器,手指来回抽插进去。然后那女店员一边被黑脸玩弄一边帮黑脸哥的裤档拉下拉鍊,没想到黑脸没穿内裤,yinjing直接就弹出来,打在那女店员脸上。

    黑脸不只有脸黑,连jiba也黑的发亮,像是黑人rou一样。我在旁看黑脸那脸自豪的嘴脸,的确这十八公分的黑砲,是该让他有自负的本钱。黑脸的yinjing又长又直,上面还有入珠,guitou呈现暗红色,女店员用嘴小口小口的舔,黑脸又抓了另外一个女店员过来舔他的rou,两个女跪在他裤档舔著他那巨rou,一边被黑脸玩弄著自己的yinchun阴蒂,沾湿黑脸的手指。

    「想不想要哥哥大rou干你?」黑脸yin秽的问。

    也不等女店员回应,黑脸就起身把rou塞到其中一个女生口中猛衝,我看见那女的嗯嗯的抓沙发,表情吃力。而黑脸则是一脸兴致,他转头看过,对我说:「安哪?有兴头啊没?喔!爽……」

    我见到黑脸看我的同时,黑色的西装裤就缓缓的滑下,露出他那浓密的阴毛和腿毛,还有来回甩动的那黑色的两颗蛋。突然黑脸就推开那个女生,弯下腰拿裤子裡的钱包,一迭钞票就扔给那女人,背对我转身把另一个女人抱起来,我看见黑脸用力时崛起的屁股,硬又翘,他把那女的压在沙发上腿抬起来,胡乱的带好套子,就插入那女店员的身体裡。

    我不知道女店员是配合还是真的很爽,叫得很大声,但我眼睛反而注视著把女店员压在沙发上自己也跪在沙发上,两腿分开崛起屁股干人的黑脸,那脚毛和阴毛茂密的黑脸大哥,屁股中间的那洞口却乾乾淨淨,让我一眼可以看见那漂亮的屁股眼在我面前展示。

    虽著干女人的爽快,黑脸的屁眼一张一合,像是勾引我这喜欢男人的男人。一个喜欢异性的男人暴露自己的屁眼还yin秽的开合,还真挺诱惑人的。要是少了女店员的声音,也许会勾起我下半身的兴趣。

    刚被赏钱的女人点完钞票,立刻又过去抱住黑脸,黑脸看她主动靠过来,也没有不玩的道理,最后yinjing抽出来,把两个女的都推再一起,套子一拔,把jingye全射在两个女生脸上,跨过女孩们,转向面对我找卫生纸处理剩馀一滴滴的jingye。我看到那混战后黑脸的yinjing懒洋洋的摊了下来,但尺寸还是很可观。我不知道黑脸到底刚花多少钱玩女人,之知道最后小姐都对他给的金额很满意。

    「赚皮rou钱,挖欸吼卡多啦。」黑脸这样说。

    难怪我去酒店打听,小姐都说你的好话。我看著公园裡对大学女孩猛看口水都快滴下来的黑脸,啧了一声,但想了想也算了,这傢伙现在也不可能回到当时带我上咖啡妹的时候了。

    黑脸是我所有的样本中,最微妙的一个,但是我从酒店小姐口中听到更多让我吃惊的消息,那酒店小姐拿了我的钱,觉得我是怪人,不来这裡找女人寻欢,却来问男人消息,就直跟我说:「小哥哥,安内你ㄟ亏啦,别郎探底细,码系等到小姐灌醉ㄟ习尊。没像你价直接。道上有分寸,ㄟ当讲ㄟ;没挡讲ㄟ分到清清楚楚。挖几诶当嘎哩讲,这时代做兄弟马系欸靠这……」

    说完那位有点年纪的小姐就往我头点两下。

    时代不同,南哥、蔡丰老闆、文彬叔那年代做兄弟靠得是一身胆识和运气,而慢慢往上爬,累积自己的人脉和财立派系。而现在混兄弟最重要的却是脑袋和投资。如同蔡丰哥收留的阿讚在怎么能打,如何留下忠心的疯狗讚名称,却也爬不到不能打的黑脸这般地位。

    因为阿讚根本连字都看不懂几个,也只能落到任人使唤的田地。这不仅也让我想到被关的打锣仔,这些我考察的对象只是黑道和少年仔的一面,但出乎意料的是像黑脸这样大学毕业或有钱人子弟投入黑道的也不在少数。

    「这时代混兄弟母系靠义气尬胆识啊,小哥哥。靠头壳吃饭、靠人脉捧场、靠钱财转运,经营堂口庄仔齁哩ㄟ小弟ㄟ当吃饱玩查某开房车,黑ㄟ白ㄟ巄来参一脚,佳系金马ㄟ大哥。」

    旁边替我倒酒的jiejie也说,不知道为什么做我台的小姐年纪都比我大。

    黑脸不是特例,而是在时代下转型的黑道样貌与变形的少年仔。这群大学毕业没有难处的家境,有可能是亲戚和家裡本身就跟黑道有先挂勾,也有可能某些技能被大哥看中,他们不打架不捧场,靠脑袋帮这些大哥经营堂口和事业。

    「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黑脸大。」

    我看著在抽事后烟裤子也不穿好的黑脸说。黑脸见我正经的样子却笑出声,这才起身当著我的面把自己那黑rou重新塞回进自己的西装裤裡,拉起拉鍊对我说:「我找郎谈歹计,都想说先爽完在谈价ㄟ好讲话。没想丢你真歹处理内,算啦,挖看哩码没尬义这种赚吃查某。」

    「所以你要谈正事吗?黑脸大?」

    我又说了一次,一个咖啡杯就从我旁边飞过去,打在牆上摔成碎片,咖啡整个泼在牆上。黑脸把这杯子砸了,而我不动声色,只见黑脸笑笑得跟我讲说:「挖最讨压别郎催挖啊,吸累啦,几席神经没法控制,下次我ㄟ丢喀准ㄟ,许春茂。」

    我不说话,看著黑脸。

    「好啦,你赶时间我马直接讲啊。」黑脸看著我说,手掏出个烟在我面前点了起来,将呼出来的烟全呼在我脸上,说:「我要你帮我找几勒尬南哥有关係ㄟ郎。不过挖佳ㄟ郎没法度出手,机ㄟ郎只有你卡方便。」

    「什么人?」我问。

    「嘿……」黑脸笑著看我,嘴巴一动说出个名字。

    这时我听见外头门外传来个声响,黑脸也听见,我们两个都转头看向门外,那个声响好像从门传来,但是好像不只一个声响,有男有女的叫喊声,我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但就听见黑脸小小声的说了句:「干…这群没脑ㄟ…」

    突然我听到好大一声,包厢的门歪了一边,我听到有女生在尖叫,还有人cao髒话的声音,我这时看黑脸在摸他裤子,似乎在找什么,一边cao髒话,表情看来很急。最后我听到庞大的一声撞击,包厢的门被打破了一个洞,接著我看到一支手伸了进来很顺的开了从理面反锁的包厢门,门一打开,我瞪大眼看著眼前的人。

    「干你祖妈!」看到那人黑脸骂了声干,那干字才出来那人就cao黑脸扔了东西,那东西从黑脸旁边飞过,擦到一点黑脸的脸,撞到牆上发出庞大的声响在地上裂开,我看到那圆圆裂开的东西,原来是水晶菸灰缸。

    「歹势啦,袄盖挖ㄟ丢喀准ㄟ,黑脸大ㄟ。挖来就顺刷带温南哥ㄟ阿茂回去啊啦。顺便卡哩讲一声,两ㄟ小汉就想摆平我阿昂兄,你吃屎啦!」

    阿昂拿著球棒指著刚刚躲开菸灰缸的黑脸说,黑脸看到阿昂出现,对他耍狠,人整个脸扭曲,气急败坏又在腰间像是要找什么。阿昂立刻进来拉著我就往外面走,黑脸火大站起来大喊:「你敢!」

    「安抓?温春茂哥要走各爱你机勒黑懒觉同意系母?」

    「我干你娘,敢走?」我看黑脸不断在他裤子裡想掏什么,就叹了口气说:「黑脸大,下次干女人时不要忘记这个……」

    黑脸看到我手上拿的东西,一脸惊讶,我旁边的阿昂也惊的看著我,那是一把改造过后的手枪,是我当时在黑脸奋力的干女人的时候在他裤子中看到的,当然那么危险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当没看到,就默默让他留在黑脸的裤子中呢。

    阿昂枪走我的枪,抓著我人就网咖啡店外走。

    我看见阿昂的车停在门外,叫我上车,踩了油门就跑。跑了一大段距离后,阿昂才出声第一句就是问后我妈,然后是一连串的髒话,最后才说:「你那ㄟ惹到黑脸ㄟ,卡灾黑懒趴大哥嘎南哥认识,应该没追究。靠你耶,春茂哥……你没好好卖你ㄟ牛rou麵,来咖啡店开啥查某啦!干,阿母就挖有对你ㄟ车。」

    「你跟踪我?」我看著阿昂说,阿昂听到「跟踪」两个字,立刻跳脚骂说:「干!我烦恼你佳对来ㄟ,怕你出问题,你讲架歹听!好心没好报。」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就嘟嘴。

    我看到阿昂嘟嘴,噗的差点大笑,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我无法克制的压低身子笑。

    「笑、笑啥小啦!欸欸挖哪没进去喔,你都不灾安那死ㄟ。」阿昂推了我的头,脸有点害羞的发红。我看著阿昂开车,虽然他不帅也不耐看,还没有好身材,但不知怎么的在他身边我就有一种舒适。

    车子绕了好大一圈,阿昂把我丢回我新租的公寓,他等等要上班,在我下车上楼时,阿昂又提醒到:「卡小心ㄟ啦,麦吼郎烦恼。」

    「谁ㄟ烦恼?」我用台语问他。

    「干!快起哩啦!」阿昂生气的把我赶上楼。

    而回到了窄小的宿舍,我锁了门,脱下衣服丢入洗衣机裡洗顺便洗澡。在洗过澡后我拨了通电话,那电话接起来是个答录机,我照著cao作案,最后找到柜台的服务人员,是个女生……

    黑脸在咖啡馆地下室跟我说了这个名字,而我知道这个名字。因为实在熟悉到不能在熟。我跟那服务员说了我找谁,服务小姐很轻切的帮我转接过去,手机另一头响了很久,最后才终于被接起来。

    「我说过几次别在我上班的时候打电话……」

    「姊,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

    「你在酒店用的名字还叫「许甜」吗?」

    7  七仔

    夜深了就上工好时机,尤其对便服、制服和酒店小姐们。外头是男人们的世界,但夜晚霓虹闪烁的店裡就是自己的战场,高跟鞋和丁字裤都是基本治装,妆髮是一门学问,不管给人做或是自己打理,上场时才见真章。脱衣舞是基本,上空秀几乎人人做过,当包厢姊妹都脱后,你也不是那么在乎了……

    比起这些,客人的咸猪手才是重点,什么时候该闪酒和躲酒,哪个客人值得经营,都是学问。店裡基本都有少爷行政巡场保障公关小姐的安全,现在则在各门口走廊用鱼眼监视器来巡包,巡查酒电内部状况,有时看进出的人就可以略知一二这包厢或是客人是否会有问题,毕竟会来酒店消费,基本都不吃素。

    「敏敏今天店裡的台数都给张董框了,敏敏不做S,张董熟客知道这不担心,给我转三包叫大小妤转檯了,刚刚另一边回框,就看这裡要不要点框留人……」

    「五包,叫几个少爷去「服务」进去看米蒂亚她们的状况,那边的人没看过,注意一下。七包有个新来做的阿妹仔,萍萍照顾一下,还要告诉她要记得报班,我要抓下礼拜人数,另外几个都做那么久了,别老要我催报……」

    我坐在办公室内,看著满场的监控带,这裡是市内最热闹也最激烈的各家酒店竞争区,而我一位研究人员做在这裡基本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眼前这女人并不管我是不是习惯,一来就把我扔在这裡,摆上水果盘和酒水,听说这是最基本的招待,听说这裡基本一天包厢和人头费就得一万八开始起跳。

    「就不能先约好时间吗?虽然我想这样说,但也是废话。」她这样说。

    过了一阵子,那女人终于愿意理我,她穿著连身的黑短裙装,露出她那修长的腿跷起脚来,拿起桌上的菸盒来把菸叼在唇间,我识相用赖打帮她点菸,她呼出口气看著我,拉了拉我的衬衫的衣领,对我说:「不烫一下,至少也拉撑吧,好好的衬衫穿在你身上一点价值也没有。」

    在数落我没价值的这女人,就是我姊,酒店裡的人称「许姊」或「许甜姊」。姊姊酒店的办公室,就跟一般公司没啥两样,不像男人混杂的堂口或庄一样给人那种突兀的感觉,从内到外一定要亲自打理过,是我姊的习惯。

    但她没始终没跟酒店内的人说过我是她弟这件事情,她觉得没必要我也没想要主动提,也许周遭人觉得我是她吃软饭的小白脸男友也说不定,但就像酒店少爷交往别家店的制服店小妹、小姐到男公关店消费一样,在这花花世界没有什么是合理的,多得是伦理和人情得不时吃上些。

    我姊知道我来干嘛,拿起手拿包拉起我手腕就小声跟我说外头谈,交代行政一些事,冷嘲著自己这老女人今天被我给全框还没钱拿,我不太懂她们这种酒店笑话。但只知道有些事情在店裡姊可能不太好说。

    「公司不好说,我现在路上扮出场小姐你装客人,走在这条街上也不突兀。」

    街上,我姊把我人拉得紧紧的,然后把口中的烟扔地上踩熄,选了间许多人光临的小烧烤店坐下,四周吵杂,我姊说这种满是人的店有时才好说话,点了几盘rou都我在吃,她只喝水,在我烤牛rou吃到一半时就说:「你在电话裡,跟我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黑脸。」

    「喔,我知道。有点印象,是富伯那边的人。」

    我姊说,喝了一口水,拿起菜单继续:「之前听说富伯他和几个股要搞健身业,地段看好也找好个人经营。富伯毕竟也算是愿意培养年轻人,而且健身这东西捞起来自己做也好,形象挺杨光的,但毕竟你也知到台湾对健身这块并不是挺热宗的,而且外资也多,所以富伯觉得真要长久经营就得先做些事……不好意思,一份烤青椒和茄子。」

    点好菜后,我姊继续说:「先找到这些已经经营的健身事业一些负面和赚钱的方式然后加以攻击,适时投资健身与运动,营造自媒体的正面阳光形象。先不动身色与其他业界不同创造自己的独特价值,最后站稳后在同流合污。这种做法其实在「公司」也差不多是这样搞,不过摊在檯面上总是比较难搞。」

    听我姊说了一段,我大概也把牛rou啃完了,跟送来姊姊的烤青菜后的店员加点了一些烤鸡心和鸡屁股。就问刚把青椒放入口中的姊姊说:「所以,黑脸大为什么会提到姊呢?」

    听到我这么问,姊慢条斯理的将青椒嚥下,喝了口水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有时候我真看不出来,许春茂。」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写研究,我基本根本不会去考究这些。」我说。

    「哼,我看你挺乐在其中。南哥那条线,是因为我觉得他那边稳,且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大位,但比起其他也安全。现在许多角头、庄口也转型,跟电视上不同,顶多就是地方势力黑白两道吃得开的人。但黑脸……富伯那边不一样……」

    店员把鸡心和鸡屁股端了上来,对比其他桌的热络,坐在店裡头角落的我和我姊这裡相对的安静。姊想说什么,我知道,我当然也懂为什么见多识广的她会把我推向南哥而不是富伯那边……

    角头跟黑道,虽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