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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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姜念,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觉得呢?” 姜念抿着嘴一时无言,她在想以刘强的性子可能不会要这笔钱了,如果徐燕跑去吕营长那要钱,就怕刘强顾忌吕营长和郑红的夫妻关系和自己的脸面,反倒说徐燕胡诌,这样一来也正好顺了郑红的意。 最后受委屈的还是徐燕。 “姜念?” 徐燕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喊了一声。 姜 念掀起眼看向徐燕,想到书里徐燕的结局,和刘强离婚后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光棍,至于刘强的结局,书里倒是没有写。 她不想让徐燕重蹈书中的结局,想了想,决定帮她打破困囿在书中的结局。 姜念道:“我觉得不行。” 徐燕瞪大眼睛:“为什么不行?难道郑红还不想认账?她凭什么?!” 姜念安抚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不但能让刘营长亲自找郑红开口要这笔钱,还能让刘营长从今以后都不被郑红欺骗,但要做这些事之前,你得先沉得住气。” 徐燕一下子来了好奇心,又激动又兴奋的挪屁股坐在床边,问道:“那你快告诉我是什么法子?” 姜念朝她勾勾手指,徐燕愣了一下,姜念啧了一声:“把耳朵伸过来。” “哦哦。” 徐燕听话的附耳过去,听着姜念在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听完后像是受了刺激一样蹦起来站在窗边,眼睛瞪得圆圆的,摇头说:“不行!” 姜念:…… 额头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突突的疼,她皱了皱眉,缓和了一下疼痛感,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既要刘强听话,还不想按我说的做,那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徐燕:…… 她抿着嘴沉默,又抬眼看了看姜念,不确定的问:“真的能成?” 姜念笑了笑:“成不成先试试看,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徐燕这才点头:“嗯。” 她又坐回板凳上,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懂这么多的?” 姜念比她小,而且一直在乡下待着,懂的还比她多。 姜念扯了个借口:“我嫁给大成四年,大成瘫在床上,我天天伺候他,陪他说话,他见识多,大道理也多,说得多了我也就学到了一点。” 说完,神色哀伤的垂下眼,似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徐燕愧疚的低下头,许营长在部队的时候人就很好,要是他没瘫痪的话,现在也是个副团长了,姜念的日子比现在要好过得多,至少不用被人在背后指点她是个寡妇。 “你两在说啥呢?” 冯梅走进屋里,看见徐燕眼睛哭的红红的,“哎哟”一声:“你咋又哭了?” 徐燕道:“还不是被刘强气的。” 说完哼了一声,就不乐意再提刘强了。 冯梅有心当着徐燕的面说刘强的事,但转念又想到老宋动不动骂她猪脑子,别没事有事管别人家的事,管不好还惹一身sao。 她又止了话头,端着一碗红糖鸡蛋水端给姜念,笑道:“快趁热喝,多补补身子,看你瘦的。” “谢谢冯嫂子。” 姜念接过碗埋头喝,红糖水甜丝丝的,鸡蛋打成蛋花,有股很淡的蛋腥味,对她来说,这并不是稀罕物,可对这个年代来说却很是稀罕。 冯梅和徐燕看着姜念小口的喝着红糖鸡蛋水,两个人都馋的咽了咽口水。 冯梅在家煮红糖水的时候,给两个孩子一人倒了一碗,她自己就拿筷子沾着尝了尝甜味,上次陆副团给她的东西,她用布兜抱着一路跑回来的,生怕在路上碰见吕营长两口子,回到家就把东西锁在柜子里,老宋中午回家时她才把这事告诉他。 当时老宋叹了口气,说道:“陆聿这小子打心里还是生着吕国生两口子的气。” 冯梅就问:“那他给的这些东西咋办?” 宋团长道:“陆聿没和吕国生撕破脸皮,这事差不多就过去了,这些东西你藏好,嘴上也把个门,别说漏嘴了,要是让吕国生两口子知道他们送的东西进了咱手里,估计郑红又得闹了。” 冯梅听到可以把东西留下了,赶紧点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嘴可严了。” 宋团长:……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好喝吗?” 见姜念喝完,冯梅接过姜念递来的碗,姜念轻轻点头:“好喝,谢谢冯嫂子。” 冯梅和徐燕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姜念在床上躺到快到中午的饭点才起来,头也没有那么晕了,她慢步走到井边打水洗干净手去灶房做饭,打算中午炖个蘑菇鸡汤,蘑菇还是冯婶子送过来的,说是从她娘家带来的干蘑菇。 陆聿已经把鸡rou剁好洗干净了,她只需要配好作料和配菜,再烧火就好了。 姜念给锅里加上水,把鸡rou先倒进去,等水开了,再用勺子把沸在锅周围的沫子打出来,最后放上作料配菜和干蘑菇。 等做完这一切,姜念身上都出了许多汗。 她给灶口里添了点柴让它慢慢烧,扶着墙走到西边的墙角,从西边墙头走到头,大致看一下地上的土,打算等她伤好了,先把自留地的菜种上,再把院子里西墙头这一大块地翻一翻。 姜念头有些晕,扶着墙站了一会。 外面陆陆续续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隔壁院子冯梅的大嗓门叫唤起来:“向东向红,你爹回来了,开饭了!” 冯梅的话音落下,陆聿也从院门走进来。 他本来想先去灶房拿铝饭盒去食堂打饭,走进灶房后却看见嫂嫂已经把饭做好了,浓郁的鸡汤味飘在灶房里,喷香扑鼻,灶口里的干柴噼里啪啦的有些响声,锅里也在沸腾着鸡汤。 但是不见姜念的身影。 她的头还伤着,今天走路的时候还需要扶着墙,中午就来灶房做饭,陆聿真怕她再出个好歹来。 “嫂嫂。” 他大步走出院子,径直走去姜念屋子,床上的被单铺的整整齐齐,也没有她的身影。 陆聿脸色凝重,转身要往茅房的方向跑,就听见西边墙角传来姜念的声音。 “我在这。” 陆聿停下脚步,转头看到姜念靠在西边的墙角贴墙站着,身上穿着土黄色的衣服,和泥巴墙的颜色有些相似,梳着两个辫子,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还透着病态的苍白。 个字小小的,不注意看还真看 不见。 陆聿:…… 他走到姜念身边,见她鬓角有些薄汗,脸色也不太好,于是半蹲在她身前:“我背你回房。” 之前姜念出事昏迷,他才顾不上叔嫂身份,抱着她一路奔医院,现在她醒着,他也不能再那么鲁莽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姜念手扶着墙,看着半蹲下也比她低不了多少的陆聿,男人肩膀宽阔,微弯着腰背,就这么坚持着,即便她说不用,对方也不起身。 她抿了抿唇,慢慢的伸出双手圈住陆聿的脖子,男人温热的手掌翻过去抓住她的膝盖窝背着她直起身。 夏天天热,两个人穿的都单薄,再加上两个人身上都出了点汗,姜念的手臂挨着陆聿的脖子,陆聿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抓着对方的膝,一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直冲陆聿的脑门。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呼吸也紧绷了几分。 姜念身上的热意透过衣服渗过来,比毒辣的日头还要烫人,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前的柔软,陆聿心跳的很快,红意瞬间爬上耳朵,他快步走到树下,将姜念放在板凳上,连话都没说起身就跑进灶房了。 姜念愣了一下,看着空荡荡的灶房门口,还以为是锅里的鸡汤溢出锅盖了。 陆聿在灶房里待了有五六分钟,过了一会才出来。 他为姜念濡湿毛巾递给她,让她擦擦脸和手,自己走到井边压了井水上来,用冰冷的井水洗脸洗手,洗完脸又去灶房盛饭,全程没看过姜念一眼。 姜念纳闷的皱了皱眉。 她是不是惹陆聿生气了? 陆聿盛了两碗鸡汤,又拿了四张玉米饼和两个白面馒头放在桌上,低着头看眼前的鸡汤,咬了一口玉米饼才说:“这几天就别做饭了,我去食堂打饭,你先把伤养好。” 刚盛出来的鸡汤很烫,姜念吹了吹,搭着碗边抿了一口,有点烫,但很香。 听见陆聿的话,她道:“我的伤一天比一天好,做饭没问题的。” 见陆聿还要坚持,姜念低下头,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闷声道:“我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想天天躺在床上。” 陆聿掀目光看了眼耷着脑袋的姜念,半晌才回道:“好。” 吃过饭,陆聿把锅碗洗了就去队里了。 姜念坐在院里,手里拿着团扇扇风,这还是陆聿昨天给她带回来的。 别说,扇起来还挺凉快。 她得慢慢计划后面的事,眼下先做的是养好伤后种菜,再去供销社扯点布,给自己和陆聿做几身衣服,奶奶把毕生所学的刺绣功夫都交给她了,做衣服的针线活她还是拿得出手的。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姜念扭头看去,就见冯梅拿着好几种菜苗子走进来,菜苗跟上都包裹着泥土,和她刚买的时候一样鲜活。 冯梅把菜苗放在树荫地下,说道:“这几天忙的都差点忘了,你上次买的菜苗我怕在家里枯死了,就自作主张带回去帮你先养着, 你看看差不多等你头不疼了,就能拿到自留地去种了。” 姜念笑道:“谢谢冯嫂子。” 冯梅已经习惯了她张口闭口道谢,拉着板凳坐到她旁边,小声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老宋说吕营长给上面打的申请说以后就留在队里的事,上面领导批准了。” 她又哼了声:“这下有吕营长在家,看郑红还敢不敢再出来勾搭刘营长。” 冯梅说了会话就走了,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趟,从自留地摘了三根黄瓜和一小把豇豆放在桌上。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姜念的头已经不晕了。 她给菜苗子浇了点水,打算过两天把这菜苗子种了,再去集市上买点菜苗回来。 今天的晚饭比较简单,鸡汤剩的还有,她和好面烙了几张葱花饼,又凉拌了个黄瓜,等做好后陆聿也回来了,男人去井边打水洗脸,又来灶房把晚饭端到院子的小桌上。 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挨了一个老式的玻璃灯泡,也就每晚吃饭的时候亮一下,平时很多人都舍不得拉灯,在她们眼里是别看拉灯方便些,可比煤油灯要费钱。 陆聿喝了一碗鸡汤,看了眼树底下的菜苗子,对姜念道:“嫂嫂,我明天去地里种菜,不用做我的午饭,我对付吃几张玉米饼就行。” 说完喝完一碗鸡汤,把最后一张玉米饼吃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