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辞步摇 第95节
“县主是姑娘家,又早年丧父,自然会拘着性子。” 内侍:“大人,这男女之事啊,这石头做的心,捂着捂着也总得热了。” 话是脱口而出的,但是是过了大脑的,谢虞老早就想昭告全天下了,今日有这个机会,也半点不惧。 但,这不代表谢虞,一点也不害臊。 谢虞红了脸,强撑着道:“这点小事,竟然劳烦了外祖母,是孙儿不孝。” 长公主看着谢虞这张,与他母亲相似的脸,想起来年轻时的夫君,又想起来被迫出嫁的女儿。 罢。 只要宠着些,这人心自然就偏过来了。 长公主能够长居于权势之上,自然也是因得极会用人。 “彦儿自赏识县主,又何须 顾及县主,是否出嫁的身份?” 长公主即便大门不出,也对着大昭的事了如指掌,自然知道沈笑语的避讳。 若非长公主牵线搭桥,谢家大姑娘不会入皇宫,燕王也不会平安长大,还得以培养自己的势力。 燕王是听长公主的。 长公主吃斋念佛多年,身无长物,自然不能随手拿下东西,赏赐沈笑语。 不过她一言,可抵千金。 “今夜我会入宫。” “在蜀地的御史回长安之前,定下你们二人的亲事。” 如此,待到御史再怎么想查沈笑语,沈笑语一个待嫁妇,又是谢首辅的儿媳,是不可见外男的,晾官吏也不敢上门去抓人。 她自然就平安了。 谢虞不成想,怎么也不肯同自己的沈笑语,在长公主说了几句话后,这事便改了口风。 “劳烦长公主cao劳了。” 谢虞:“多谢祖母。” 长公主走后,两人闹了这么久,如今解开误会,倒是谁也不肯先低头。 彼此尴尬的转过脸。 沈笑语主动出声解释,“塞北诸部混战多年,早已经元气大伤,即便如今出现个首领,没有十年八年,也无法统一塞北诸部。” “再者……” 主战不如主和。 “任何的战争,都是将/军百战死,战士十年归。” 迟到的解释,谢虞听了,但不怎么乐意。 谢虞想起来她如此避讳,燕王与她生二心,恼的很,“就这么避讳燕王?” “你当真……” 不如谢虞意的心思,谢虞通通不听 ,“不,你才不喜欢他。” 沈笑语第一次捏酸,“既问我为何如此避讳燕王,你怎得不与你那崔家jiejie,好好调养身子?” 沈笑语投靠燕王,是知道自己还未取得他真正的信任,自己越狼狈,会看起来更好信。 目的确实也达到了。 而谢虞和崔芰荷关系尚好,是不想祖母在给他塞人,相对来说,崔芰荷是个老实的。 “沈笑语,你倒是惯会倒打一耙的,如今长安城谁不知你与燕王关系好?要嫁与燕王当侧妃的。” 如今说开了,谢虞这醋罐子已经倒了一整坛子了。 沈笑语:“谢虞,我曾与你说过,我此生不会为任何人的妾。” 燕王自然也一样。 谢虞看向沈笑语从容的面容,真当忘记了,这女人没良心。 石头做的心,自己捂死都没捂热,当然对着燕王也热不起来。 谢虞:“放心,小爷与你生同衾,死同xue。” “嗯,小公子自会在我身后死。” “呸呸呸,我才不会独活。” 这亲事当然没这么容易,即便长公主出面,请了来旨意,谢首辅也是不愿沈笑语入门的。 恐是还会进宫,求太后收回圣旨。 沈笑语没有打破谢虞难得的幻想,“知道如今小公子恼我,日后要与小公子两看相厌了。” 谢虞又何尝不知道呢! 谢虞扶额,“你曾怕我脱离谢家而无法独活,那日后我攀附外祖母一脉,当如何?” 一旦谢虞选了长公主,便是公开与谢首辅作 对。 “想是你母亲会与你爹爹和离,你会在朝堂上备受你父亲一系打压,甚至被当做不知感恩之辈,处处被人戳脊梁骨。” 这些都是前世确确实实发生的事。 谢虞想起来自己曾做过的梦,未再提这件事。 “我送你回家。” 夜色快黑了,太子从东宫而来,去锦衣卫赎出来崔陆离。 崔陆离拿着太子妃刺杀晋王的秘密,太子不得不来堵住崔陆离的嘴。 崔陆离与太子离开时,正好和沈笑语谢虞走到了一起。 谢虞主动请罪,“太子,崔大人,事情已经查清,之前是我误会了崔大人,害得大人白白受了这委屈,日后只当上门请罪。” 东宫太子虽是个软脾气,但对于谢虞此举颇为不满。 他将谢家人都当成了他一系,觉得谢虞是丢了他的脸面,训斥道:“阿虞,你如今年纪轻轻,便领了这职责。但日后做事,自当多思考,崔大人是朝廷命官,此事影响颇大,日后绝可再这般鲁莽了。” 明日,肯定会有数不清的言官弹劾。 偏偏谢虞是个不怕事的。 东宫来了个王满枝,太子对沈笑语都和善了几分,“县主,我为兄长,自当替阿虞向您道歉。” 崔陆离皮笑rou不笑,“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误会一场而已。” “确实是误会。” 太子领走了崔陆离,当然是对于所谓的误会一事,也不全然相信的。 崔陆离是否会在太子处失去信任,便看他是否巧 舌如簧,能不能将白的说出来黑的了。 ?? 第127章 内贼 蜀地的御史,比想象中的更早返回长安。 御史回城那日,押送着数十人,整个长安城的百姓,议论纷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自从长公主入宫,求得太后懿旨后,沈笑语便称病,再未出过门。不论谢家哪位到了沈家门前,沈笑语都不见。 如今长安城里都在传,沈笑语自围猎场后,身子便已经坏了。 与谢虞的婚事也不过是冲喜之言。 世人皆只可惜,风光霁月的谢小公子,年纪轻轻就要娶一个病痨子,说不定还会早年丧妻。 “这些人说话真是难听。” 小满对完账,回沈府时,与人打了一架,脸都被抓破了。 小满气得涨红了脸,“他们怎敢如此说姑娘。” 沈笑语向来是没什么好名声的,不知外面又传了什么,“什么话,让你如此气愤?” “他们竟敢,竟敢说……” “姑娘病重之躯,日后不能生育。” 沈笑语养了好几日的身子,从药膳到调剂,可惜之前那药的烈性太大,一直不见好。 沈笑语:“他们说的本就没有错,又何必与他们去争辩?”伤身不假,不能生育也不假,如此更惹的谢家那位老祖宗,进宫了好些次。 夏至给小满涂了药。 “可他们连姑娘,日日用的什么药都知晓,传得比谁都真……” 沈笑语撑着身子,问道:“消息起初是从哪里传出去的?” 想起这遭,小满更气了,“宅中有卧底。” “知晓了。” 夏至也盯了 好些日子了。 沈笑语撑着腰,只顾着剪窗花,马上就是新年了。 这婚期说巧不巧,正定在沈笑语生辰那日,明年开年便到了。 “姑娘,厨房里做事的厨娘,又进了您的屋子。” 用药当然是厨房里,负责煎药的厨娘最清楚,只是再进沈笑语的屋子是为何? 沈笑语:“盯着,看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