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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读心后改选禁欲太子 第28节

    捡春欲言又止的?张张口,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回?答苏淼淼的?问题,而是满面神秘的?提起了另一桩事:“苏jiejie,我悄悄告诉你哦,你也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苏淼淼举起手:“你说吧,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捡春贴着她,偷偷道:“我师兄不?叫旁人提你,一听见你的?名字就要生气!他上次问我功课,我打岔提了一句苏家姑娘,师兄就立马寻由头打了我手板,我现在还记得,疼得很!”

    苏淼淼:“那是应为你不?好好做功课,还打岔吧?”

    捡春:“才不?是!我看得出?来,这个?叫、嗯……对了,叫恼羞成怒!就是因为jiejie,我觉着他是讨厌你嘞,所以才会一听见有人提你就不?高兴!”

    [师兄肯定不?想娶你做媳妇!所以最不?想听别人提你的?名字!]

    苏淼淼微微挑眉,口中只笑话小孩子胡说,心里却又不?禁深思。

    其实捡春的?猜测也未必没有道理。

    若换做是她,被母亲打小定好了一个?她压根都没见过的?人,只是因为对方?的?父母家世合适,就说是她日后的?夫婿,哪怕没有箫予衡,她也会有点不?高兴吧?

    当真是她还罢了,肯定会闹着亲自看一眼,要是不?喜欢,就只管与母亲吵闹拒绝。

    可赵皇后与元太子这对母子,听起来却好像与寻常母子都不?一样,元宗皇帝驾崩,赵皇后为了儿?子连身份尊崇都不?要了,孤零零来了这蓬莱宫,还是患病早逝。

    这情形,元太子只怕想要违抗母命都不?成。

    面上没法反抗,心下又不?自在,因此暗暗讨厌她,听见旁人提起她的?名字就恼火生气,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之前在京中与她并没有显露,大半也因为修行?有道,君子风度,才没有迁怒吧?

    倒是她,总是麻烦人家,就也实在扰人,这么没眼力见,只怕更加惹人心烦……

    虽然明知元太子便是当真迁怒、不?喜欢她也无可厚非,但苏淼淼想起之前与元太子几次相处,心下还是难免泛起隐隐的?失落之情。

    捡春眨着眼:“jiejie,你有没有觉着师兄这人好吓人?我觉着他背后都长着眼睛,但凡我一次功课偷了懒,他立时就能发现!打起手板来好狠,比师父严多了!jiejie你也一定要小心些。”

    “他又管不?了我,也不?管我的?功课,我干什么要怕他?”

    苏淼淼随口答着,回?过神后,倒也很快就放了下来。

    任谁知道几次相处都十?分相得的?人,其实心底并不?喜欢自己,都会有点不?舒服的?吧?

    这次来蓬莱宫,原本?也只是为了叫jiejie摆脱大安寺与箫予衡,等回?京以后,她与元太子离远些,不?招人烦就是了。

    这般想着,苏淼淼与捡春吃着零嘴闲话一阵,便也到了该去前殿领平安符的?时候。

    ——

    赵怀芥都已在殿中等着,今日换了一身白?袍,与山顶的?白?雪融在一处,愈发显得削瘦疏凉,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面之后,元太子先与长公主见了礼,目光扫过身后的?苏淼淼姐妹,略一颔首,又飞快移了开去。

    苏淼淼以前不?曾察觉,这时也才想起,元太子前几次似乎也是这样,最多几息功夫,便一定会看向别处,从来不?与她多对视——

    只怕是真的?心存芥蒂。

    苏淼淼这么想着,也默默退了一步,低了头。

    赵怀芥眸光微凝,口中未言,心下却已沉沉道:[她果真介意昨日之事……]

    这心声,却叫苏淼淼一愣。

    介意昨日?

    这意思……元太子是觉着她知道了赵皇后的?打算,所以心里介意不?高兴吗?

    并没有啊!是赵皇后看重母亲,元太子又不?喜欢她,她干什么要介意?

    苏淼淼张了张口,但偏偏元太子只是心里想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她便是想要分辨也无从解释。

    迟疑间,元太子便已拿出?了刘国师留下的?符篆。

    按着请符的?规矩,要苏卿卿去殿前亲自上三炷香,拜五帝,将?陈昂的?生辰八字香炉中焚了,再?送去叫他随身带着,这样才更灵验。

    当然,元太子之前还说了,若是不?知道生辰八字,只是默念名字也可以,只要心诚就是。

    显然是想到苏卿卿与陈家只是两家只是私下议了亲,并没有走到换庚帖的?地步。

    但苏卿卿还当真知道。

    陈昂从前告诉过她。

    这些年来,陈昂总是寻着各种由头来公主府里与她“偶遇”,两人一旦见面,陈昂口中便几乎没有停下过,天上地下,里里外外,恨不?得将?自个?身世家底都一股脑交代的?干干净净。

    当初陈昂提起自己生辰时,苏卿卿还嫌弃他无礼生了气,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将?陈昂的?生辰八字下意识记在了心里。

    当初也不?会料到,第一次用?到,却是在这个?时候。

    苏卿卿昨夜便在洒金纸上,端端正正的?写?好了陈昂的?生辰,此刻就热乎乎的?揣在身上。

    刚到前殿时,苏卿卿面上还有些羞涩,低着头,双颊泛红。

    等到她祈福下拜,焚烧生辰时,面上便只剩下了纯粹的?祈盼与虔诚,袅袅青烟中,身姿愈发单薄娴雅,叫人都不?忍惊动。

    苏淼淼立在一旁,还留神等了一会儿?,确定那僵硬刻板的?天音并没有响起。

    只是因为祈福的?地方?从大安寺换成了蓬莱宫,没有了箫予衡这个?男主角,单独一人的?jiejie,便不?值得天音出?声了不?成?

    分明这时候的?jiejie,比玉雨台上所谓的?男女主初见时,还更好看的?多!

    一念至此,苏淼淼竟破有些忿忿不?平。

    但没过多久,苏淼淼便又后悔起了自己的?念头——

    因为jiejie收好平安符后,玉枝姑姑忽的?出?现,带来了一个?消息:

    陛下下旨,赵皇后入皇陵一事,令六皇子箫予衡一力主理,这位皇子,明日便也要来蓬莱宫。

    可见这晦气东西就不?该念叨!

    她前脚才刚想着,后脚就立马就找了来,简直是阴魂不?散!

    苏淼淼猛地攥紧了手心,只觉心口落了千斤巨石一般,压得她一阵阵发沉。

    分明她扰了长明灯与箫予衡的?牵扯,分明按照原本?的?走向,这时候箫予衡已经远在北境,压根与jiejie碰不?着一处!

    但偏偏箫予衡,还是领了这样的?圣旨要亲自过来!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会将?所以偏离的?人物?重新拨回?原有的?轨道,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一场笑话,最终只会徒劳无功。

    [唉,驸马还想着能趁这机会叫丫头死心,瞧瞧这模样,哪里能拦得住?]

    偏偏一旁长公主闻言之后,还有些无奈般,不?但心下感慨,口中也在对苏淼淼道:“我说你好好的?,怎的?非要来蓬莱宫,是不?是提早知道了?就为了这个??”

    苏淼淼一愣,大声反驳:“没有!我才不?知道!”

    但有苏淼淼近五年的?钟情痴缠在前,这样的?反驳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长公主按按耳朵:“好好好,你不?知道,大殿里别吵,再?惊扰了仙人。”

    苏淼淼更气:“我说了没有,就是真的?!阿娘要不?信,咱们今日就动身回?去……对了,咱们可以今日就回?去!”

    这显然就是孩子话了,别说她们昨日才到蓬莱宫,若不?是当真出?了天大的?事,都不?可能做出?这样匆匆离去的?失礼之举。

    只说长公主原本?就是为了祭拜故人,还正好遇见了宫中下旨,怎么也要等着赵皇后入陵之事安排妥当。

    长公主只是敷衍,并不?当真,连苏卿卿将?包着平安符的?布包仔细收好后,也瞧着苏淼淼悄悄的?扬了扬嘴角。

    显然,她也只将?meimei的?分辨,当作了姑娘家的?羞恼赌气。

    苏淼淼原本?只是堵在心口的?石头,因为母亲与jiejie这一番言语,又生生哽到了喉间。

    苏淼淼深吸口气,简直有些焦躁的?转了一圈,便见缥缈出?尘的?元太子,也避开了她的?目光,默默的?后退一步。

    [是,她钟情箫予衡,难怪……]

    赵怀芥心声低幽,眸光也蓦然一黯。

    第30章

    “我可要放手啦!jiejie你一个人能?成吧?”

    蓬莱宫后破败的演武场内, 一身胡服骑装的苏淼淼又问了一次。

    马上坐的的自然便是苏卿卿。

    因为jiejie之前从?不骑马,此刻身上穿的便是苏淼淼去岁裁好的骑装,一式两件, 一模一样的款式料子,只是颜色花纹不同?。

    苏淼淼选了大红色,绣着是飞扬的玄鸟, 苏卿卿的则是宝蓝底,绣了昂首的孔雀。

    jiejie身量比她单薄许多, 大是肯定大的, 但是袖口和腰间都?可以扎紧,衣摆一收, 倒也十分?方便。

    姐妹两个凑在一处, 都?将头发编成了辫子, 用绣了金线的丝带挽成圆髻,苏卿卿还在裙底踩了一双厚底短靴, 高了这一寸,个子便正好与苏淼淼平齐。

    jiejie两个这样打扮好出门时, 撞见的长公主都?是眼前一亮, 忍不住赞了一句, 一瞧就知道是亲姐妹。

    不过赞罢之后,下一句就是叮嘱苏淼淼一定小心, 带好了府里的侍卫,马车也别忘了,若是骑马累了,回来的时候记着乘车, 不要勉强。

    苏淼淼骑马开弓的本?事,都?长公主亲自带出来的, 自然不需要这样小心,这一番话,主要叮嘱的还是身子孱弱,今日第?一次骑马的苏卿卿。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今日要等箫予衡过来,商定赵皇后入皇陵一事,长公主都?想叫她们?姐妹等一等,亲自跟着去看?顾。

    但苏淼淼特意选择今日带长姐去骑马,原本?就是为了躲避箫予衡。

    男主角阴魂不散的追上来,她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尤其是jiejie,再是男女主角,见不了面,也生不出故事,她拉着jiejie尽量避着些,等撑过这两日,便能?劝着母亲,尽快回家。

    苏卿卿倒是不知meimei心思,但此刻听了她这不放心的询问,却也只是满面无奈:“淼淼,这么小的马驹,你还怕什?么?”

    这倒是真的,苏卿卿用来学骑马的是从?公主府里特意带来马儿。

    为了安稳妥当,原本?就选的就是河曲的矮种马,还特意挑了不到四岁的小马驹,一眼看?着和驴也差不多高,苏卿卿的身量骑上去,双足也就是将将离地不远,当真出了什?么事,跳下来也不会有大碍。

    苏淼淼闻言,看?着面前可可爱爱的小东西,也忍不住的笑,退后一步:“那jiejie当心些,叫侍卫帮你牵着。”

    说罢之后,苏淼淼还在原处略微瞧了一会儿,瞧着小马慢慢往前跑了,才?转身去了坐席处歇息。

    这处演武场也是前朝建行宫时就有的,兴盛时应当自然也是细土夯实,四下平整,只是如今长久无人打理,清理过的草根春风吹又生,才?是早春,便已?到处都?是一片荒草。

    公主府跟来的侍从?们?,也很是费了一些功夫,才?在高地荫凉处为她们?支起了四方的幔帐,粗使杂役与贴身侍女各司其职,张罗着锦幔坐垫、食水吃食,等苏淼淼过来时,看?见的便是一处格外精致的休憩之所。

    甚至吉祥jiejie还带着竹影梅花,刚刚在四处点完细香。

    吉祥性子仔细:“山里虫子多,焚香驱一驱,我方才?还瞧见恶恙子了,这东西咬着人可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