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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29节

    宋军将领们听了,无不苦笑——原来骑射之术,对于宋军而言,已堪称极高明的技艺,一般兵士,哪来这等本领?因此军中弓手,一向都是步兵充任。

    当初呼延灼为何要结连环马?正是为了马军能稳坐马鞍,得以射出箭矢之故。

    如今高俅为救帝姬,一路奔袭,能随上的都是马军,后面虽有稀稀拉拉步兵赶来,其中亦不乏弓手,但不结成阵,亦是无用,反而因携带弓箭,先遭飞骑所忌,看见便要射杀。

    再说梁山的这支飞骑,花荣、杨志两个精挑细选在前,下死力调教在后,这才练得成军,可谓既得骑射之优势,又无连环马之笨拙,对付宋军,已然是不同境界之存在,真正若论起杀伤威力,犹在虎豹骑之上。

    因此飞骑绕了不过两三周,许多官兵便有崩溃之势,许多人弃了兵器乱跑,口中纷纷叫道:“败了,败了。”

    恰在这时,史文恭气势汹汹得带着虎骑杀到。

    虎骑休息了一回,体力恢复不少,慢慢走到近前,才开始提速,官兵只觉大地震动,扭头一看,只见铁骑如一堵堵墙壁般压迫而来,无不亡魂大冒,有些见机快的,扭头便要开溜。

    眼见大军再度溃败,将领们亦失了战心,可是这一次要遁走,却是谈何容易。

    曹cao在外围,先自瞄上了徐宁,一箭射去,正中徐宁左肩,徐宁身躯一晃,居然无事,曹cao不由大奇,一连又发两箭,都射在徐宁背上,却只是微微一晃,便即无事。

    原来徐宁这副甲,乃是其祖上传下来的,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枪难透,更兼编织巧妙,若是箭矢着体,甲叶间暗线彼此牵扯,当即便有五片甲叶翻起,倒撮住那箭矢,使其不得透入。

    这般技术可称巧夺天工,更难得却是那暗线,是以金银丝相缠,加上某种极难得的植物纤丝放得制成。制此甲时,自下往上逆织,及至颈项,暗线用完,故此留下咽喉处一个破绽,看似遗憾,其实也是暗合天地至理——

    所谓“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这便似美女脚臭一般,乃物无尽美之道也。

    饶是有这缺憾,此甲亦堪称天下无双,有名的唤作“赛唐猊”。

    唐猊乃是传说中的神兽,身上之皮坚硬无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野史传言,昔日飞将吕布,便穿着唐猊皮制成的内甲。

    为何说是野史?因为这所谓唐猊内甲,曹cao却不曾得见。

    曹cao三箭不曾建功,史文恭看在眼里,领兵杀将过去,麾下重骑一卷,金枪班顿时溃散,唯余徐宁一个,徐宁对付史进,已尽全力,史文恭这厢挺戟刺来,不过三四合,徐宁便手忙脚乱,高叫道:“两个并一个,算什么好汉。”

    史文恭心高气傲,又是大优局面,当即冷哼一声,求恳道:“史大郎,这一阵可能让我?”

    史进哈哈一笑:“兄长小心,这厮枪法也自不凡。”一拍胯下火炭驹,杀向飞虎大将毕胜,毕胜本来以一敌二,倒也无惧,谁知“九纹龙”横空杀来,大怒道:“三个并一个,算什么好汉!”

    史进亦是心气高的,大喝道:“两位兄弟且稍退,待某斩杀此獠!”

    陈达、杨春两个同声唿哨,同时退开,各领二百喽啰,砍瓜切菜般追杀官兵。

    史进和毕胜大战,两个各施绝技,战了十七八合,毕胜满心退意,十分本事,只施展得出七八分来,渐渐不敌史进勇猛。

    忽又听徐宁一声大叫,心中愈发慌乱,虚刺一枪就要逃走,不料这个解数,史进早从师父王进处学来,不吃他哄,径自一刀,劈毕胜于马下。

    斩了这员将,史进大笑一声,扭头看去,却见徐宁紧闭双眼,横在史文恭鞍前,不由好生吃惊——这个人武艺不逊于我,这么快便吃他拿了?

    却见史文恭笑道:“他这钩镰枪,和画戟正是对头,两般兵器相扣,力道小的便是必败。”

    史进顿时领悟,原来那钩镰枪和方天画戟,都有锁拿对方器械的招数,若要解锁,或是一扭,或是一转,无不随心,然而若是这两般兵刃相逢,一旦互锁,立刻难解难分,此时力气小的便要吃亏。

    徐宁力量不如史文恭,给他卸去了兵刃,单臂生擒。

    飞龙大将酆美见两个同僚都遭了毒手,暗自叫苦:不料这干反贼如此骁勇,如今败局已定,不走何为?丢个解数逼开杨志,正待逃命,忽然斜刺里钻出一将,大戟一扫,劈落马蹄一只,杨志赶上一刀,连头盔劈开两半,却听周通欢呼道:“杨志哥哥,这个功劳却有小弟一半。”

    杨志呵呵笑道:“都是你的,若非你这一下,必吃这厮逃了。”

    可怜御前龙虎二将,养尊处优多年,一向誉满京华,如今翻做画饼。

    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周昂,挥动大斧,与秦明恶战,两个斗了四十余合,秦明使个巧力,磕飞了周昂的大斧,满以为手到擒来,不料周昂绰号“巨灵神”,骨子里最是刚烈,顺手拔出腰间四楞金光锏,继续和秦明恶战,又斗二十余合,周边早无一个兵马,兀自狂呼酣战,一锏一锏发死力猛打,秦明暗暗佩服,存心周全他性命,不施杀招,一条狼牙大棒圈定了他。

    党世英、党世雄两个,几番欲要逃走,却被吕方、郭盛两条戟死死缠住,曹cao看了大笑:“这两个兄弟,武艺进境不俗,这般下去,早晚能当大用。”

    这兄弟两个见没路走,忽然齐声叫道:“我二人愿降,莫下杀手。”

    吕、郭闻言,招数一慢,党氏兄弟果然弃了铁槊,滚鞍下马,拜倒道:“小人两个,有眼不识泰山,如今迷途知返,还请英雄收纳。”

    曹cao微微沉吟,心想这两个胆色虽差些,武艺倒也堪用,点头道:“杨志兄弟,令人缚了他们回山,若果然诚心投靠,留在山中做个偏将无妨。”

    两人大喜,连连道:“诚心诚意,十足真金。”

    周昂见党氏兄弟投降,愈发大怒,咆哮道:“临阵投降,你两个枉为男儿。”

    党世英默默无语,党世雄高声道:“这等朝廷,这等上官,这等兵马,岂堪抗敌?要我说,你也早早投降的好,留此有用之身,要死也该死在辽人、西夏人手中。”

    正所谓:霹雳火炼巨灵神,钩镰金枪跌落尘。禁军御营溃似土,虎豹将士锐无伦。

    第255章 从此帝姬是弟妹

    党世雄这几句话,倒是颇有杀伤力,周昂的招数明显慢了慢。

    秦明何等身手?脑子都没过,下意识便加力挥出一棒,震得那锏脱手飞出。

    这一下周昂两手空空,跟秦明两个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秦明才恍然大悟:哎唷,我赢了!

    将狼牙棍一指:“呔!你这厮,既然输了,如何不下马受降?难道输了不认么?”

    周昂大怒,喝道:“你说谁输了不认?”

    往马下一跳,气愤愤道:“罢了,既然输了,要杀要剐,都由尔等。”

    曹cao笑道:“也是个直心肠的好汉!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且先缚了,带去梁山再说。”

    杨志道:“哥哥,这些官兵,如何解决?”

    那些御营、禁军的官兵,战死的不算,跑了的不论,有许多跑不动就地投降的,差不多有近两千数。

    曹cao微微沉吟:“扒了盔甲,任他自去。”

    这些兵将战力虽弱,身上衣甲却是整齐不俗,带回梁山,顿时多出两千甲兵来。

    梁山军毕竟是贼寇出身,干这等抢掠的活儿极为趁手,不多时,尽数拔了衣甲,鼓鼓囊囊负在马上,收拾了袍泽的遗体,都随着曹cao返回先前那大树林。

    曹cao让众军稍歇,聚集了头领们议事,说是议事,其实一桩一桩都已思忖定了。

    首先请出帝姬,众人施礼拜见:“帝姬在上,我等有礼了。我等都是石秀的兄弟,帝姬不必害怕。”

    帝姬胆色倒也不差,竟没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这许多男子在此,不免有些害羞,躲了半个身子在石秀身后,轻轻说道:“既是石大哥的兄弟,倒不必多礼,只是你等刚才……是和禁军作战么?”

    曹cao咳嗽一声,肃容道:“帝姬容禀,在下乃是阳谷县的都头,这个使狼牙棒的,乃是青州的统制官,这个叫欧鹏的,是石秀的副手,其他也都是山东、河北各地的军官,都是兄弟知己。我等本来也不敢和禁军开战,只是那蔡京派人去刺杀石秀,我等方知官家要把帝姬许给蔡家,石秀当场病倒,请来名医诊治,道是相思刻骨,无药可医,说帝姬以后若嫁了他人,他必心碎而死!”

    帝姬毕竟年幼识浅,哪里见过曹cao这等jian雄的手段?闻言吓了一跳,忍不住捏住了石秀的衣角,惶然道:“我、我不愿嫁给那厮的,我日日都求恳父皇,蔡京好大胆,竟敢派人刺杀,你、你可没受伤吧?”

    石秀满脸飞红,哪里还知今夕何夕?只顾傻笑。

    曹cao道:“石秀何等厉害的武艺?蔡京那厮的走狗,岂是他的对手?三拳两脚便打发了,只是这心碎之病无药可医,一下就病倒了,日日昏迷,满口只叫帝姬名字。”

    帝姬感动的满脸泪花,口中道:“可、可我没告诉他我名字啊。”

    曹cao一顿,随即笑道:“他就是叫,康福、康福。”

    帝姬忍不住去看石秀,果然比上次所见消瘦了许多,不由动情流泪:“你、你何必如此……”

    曹cao叹道:“他对帝姬,实在是情深一往,这也无可奈何。我等兄弟们,早说好了要同生共死,岂忍心看他受此相思之苦?更不愿见他心碎而死,百般无奈,只得做了这大逆不道之事,去皇宫中劫了帝姬出来。”

    这时石秀忽然开口道:“康福,兄长们都是为了我,这才系头颅在腰里拼命。不过,若是你不愿随石秀去,石秀自当送你还朝,一应罪名,我自承担,便是一刀一剐,我也心甘。”

    周通听得瞪大了眼:“乖乖,这个哥哥越发会说话了也。”他却不知,石秀这番话乃是真心实意。

    帝姬脸色如红布一般,低头咬着嘴唇,半晌,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千辛万苦劫了我出来,又岂肯、岂肯让你白白辛苦,天涯海角,我也只随你去……不过,我有一句话儿,望你诚心答我。”

    石秀听在耳中,心中欢喜的如欲炸开,要不是这里许多兄弟笑吟吟看着,几乎要翻筋斗,连忙道:“帝姬但问无妨。”

    帝姬抬头,认真地看向石秀:“你是要当反贼,造我父皇的反么?”

    石秀一惊,下意识去看曹cao,口中道:“这自然……”

    “自然决计不会!”曹cao连忙叫道:“我等都是忠君爱国的热血男儿,岂会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对对,决计不会!”石秀连忙道。

    帝姬明显松了口气:“哦,那、那便好了。我毕竟还是姓赵……不过,你们杀了禁军的人,朝廷又岂会放过你们?”

    这丫头倒也不笨,曹cao暗自点头,笑道:“帝姬勿忧!如今淮西有个大贼叫做王庆,和童贯、蔡京有仇,如今举旗造反,占了三个军州,贼势浩大,官兵已经败了多场,再不大力征缴,必是国家大祸!官家却被jian臣们蒙蔽了,丝毫不知此事。我等这次劫帝姬,一则为全石秀之心,二则也要趁机告诉官家,王庆造反之事。哈哈,我等这一路都是冒王庆之名,这些禁军死伤,也都算在王庆账上。官家若能早早去剿了他,也算为国家除一大患。”

    帝姬听了,不由喜道:“这般说来,你们劫我,却是一举两得,不惟成全了我和石郎,还揭露了蔡太师他们蒙蔽的造反大案?”

    曹cao赞道:“帝姬果然聪明,正是如此。”

    帝姬喜上眉梢,拍了怕平平无奇的胸口,微笑道:“这样一来,我心里就松快多了。”

    曹cao道:“倒有一事,还须帝姬慎重,便是此次随石秀回了青州,切不可透露身份。待以后石秀立了大功,官职高上几级,足能配得上帝姬身份,才好去禀明朝廷,就说遇见了流落江湖的帝姬,有缘结为夫妻,方才知道是金枝玉叶。这般一来,二位鸳盟能谐,官家决计不会见责。”

    帝姬“啊呀”一声低呼,欢喜道:“你这个大哥,倒真是聪明,我父皇该重用你才对。你这法子真好,这样一来,我甚么时候想我父皇了,便流落江湖,再遇见石郎一次,便好回宫见驾了。”

    曹cao微笑道:“正是如此,只是此前却须隐姓埋名,只怕委屈了帝姬。”

    帝姬摆摆手道:“哪有甚么委屈,我早就想出来闯荡江湖了,其实做帝姬每日循规蹈矩,也没甚么快活的。”

    想了想又道:“你们既然是石郎的兄弟,也不必叫我帝姬,我本名叫做赵福金。”

    周通怪笑道:“岂有称名的道理,我等理应叫你嫂子或是弟妹才对。”

    曹cao哈哈笑道:“弟妹,周通兄弟素来爱胡说,这句话却说的不错。”

    帝姬闻言大羞,一下钻去了石秀身后。

    曹cao笑道:“既然大事已了,石秀且陪帝姬,其余兄弟,我等议一议如何退兵。”

    石秀知道要商量大事,哄了帝姬去一旁玩耍。

    曹cao正色道:“戴院长,时兄弟,你两个休辞辛苦,且去东京速速打听一遭,第一,卢员外一干人,可已见到蔡京否?第二,王庆之事,到底火候如何,务必打听出个实底来。为兄在此专待你们回话。”

    这两个抱拳应下,戴宗拿出甲马,一人两个拴好,风一般走向汴京去了。

    有分教:老jian雄信口雌黄,小帝姬春心秀郎。赵画家发怒振作,王淮西掠地颇忙。

    第256章 蔡京接化发童贯

    御书房。

    苍老的蔡京,雄壮的童贯,肩膀相并,都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宋朝对士人之优礼,堪为历朝之最,“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国策,亦并非说说就罢。

    因此平日里君臣奏答,从没有要谁跪下说话的。

    尤其是蔡京这等老臣,更额外有一份体面在。

    然而此刻,他们不仅跪了,还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