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在线阅读 - 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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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黎野之前虽然给他发消息说自己捡到了守夜人,但也只是说碰到他倒在地上然后带回了家而已,并没有详说。

    他简单把事情详细的给林青岩说了一遍之后,又说:“地狱里他都没杀我,能在我家里对我动手吗?我看他倒在地上怪可怜的,就捡回家了而已,反正我一个人住。”

    林青岩:“……你tm胆子真大,能对着守夜人生起怜悯之心的全天下肯定就你一个。”

    陈黎野轻笑了一声。

    “但我跟你说啊。”林青岩还是不放心,接着说,“虽然他确实帮了我们,我也确实挺感激他的,但守夜人毕竟是守夜人,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肯定不会对你真诚以待的,你可不能太相信他,该提防的还是得提防,狼永远学不会忠诚的。”

    陈黎野:“……”

    ……狼啊。

    他放下了手机,抬头看了看衣帽间的门口。门口之后就是客厅,守夜人就坐在沙发上。他确实挺像只狼的。满脸的凶神恶煞,行事风格乍一看果断非常,但其实仔细想想,能从些细节里看出来其实也有些一意孤行。

    狼永远学不会忠诚吗。

    忠不忠诚的不知道,没说实话就对了。

    陈黎野不知道他为什么瞒着,但既然他不想说,他也不想硬逼着他说。他一向是很尊重别人想法的,但这一次,他心里却仿佛有岩浆在上下翻滚似的,把他整颗心都灼烧的难受。

    这股难受劲儿拧成了一股冲动,这股冲动又化成了一句无声的话,在他脑子里回荡:守夜人必须得把实话告诉他,必须告诉他。

    但这太扯淡了,就算把尊重不尊重的扔一边去,陈黎野没有丝毫自信能逼着守夜人说出所有的实情——那可是守夜人啊!

    他抽了抽嘴角。

    或许是想的事情太多,陈黎野感觉更饿了,他的肚子又叫唤了一声,好像在抗议。

    陈黎野:“……”

    可能是因为刚刚姚成洛说了的错,陈黎野突然想吃楼下早餐店的包子了。于是他摸了摸鼻子,走出了衣帽间,打算下楼去早餐店买屉包子。

    他一出衣帽间就看到了守夜人。守夜人还是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天空。听见他出来的动静,就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一看他手上戴着戒指,眉头忽然一皱:“你怎么戴在手上了?”

    “……不行吗?”陈黎野说,“我想戴在手上啊,又不碍着谁。”

    “……”

    守夜人不说话了,他又转过头去看着外面。

    陈黎野问他:“你在看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不就一片蓝天么,还有几栋高楼。

    陈黎野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尤其是那片天,蓝得令人心烦。

    守夜人似乎有点不高兴,有点阴阳怪气地来了句:“不行吗。我自己想看,怎么了,又不碍着谁。”

    陈黎野:“……”

    这句式怎么好像他自己刚刚说的话啊,是错觉吗。

    陈黎野有点哭笑不得。他只是把戒指戴在了手上而已,不知怎么就把守夜人先生惹得不高兴了。

    他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说:“我出个门,下楼买点东西吃。你也不用总坐在沙发上,可以起来转转。等我买完吃的回来就……带你在家里转一圈,认识一下现代文明,你就也先不要碰家里的东西,等我回来。”

    守夜人“嗯”了一声,声音极其低沉,似乎真的心情不太好。

    陈黎野更加哭笑不得了——守夜人就这么看不惯他把戒指戴在手上吗?戴手上和当个吊坠戴脖子上区别有那么大吗?

    他想不明白,但觉得守夜人生气怪可爱的,像个吃闷醋的三岁小孩儿。

    “那我出门了。”

    陈黎野说完这句话就去门口穿鞋下楼,打算买完东西就赶紧回来,带守夜人转转家里,好找点话题多说几句话增进一下感情,也算变相的哄哄他,好叫他别那么不高兴了。

    碰地一声,陈黎野关门离去了。

    守夜人没有回头,他还是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虽然留在天上,可他的心思飘回了两千年前。

    那天他接过顾黎野给他的戒指,捏在手里,对着烛光看了看。这戒指没有什么花纹,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简直单调到了极点,弄得战功累累已是人上人的谢小侯爷感觉十分失望,轻轻皱了皱眉。

    “不开心啦?”顾黎野坐在他对面轻笑一声,说,“你凑合着先收着嘛,等以后稳定下来了,我肯定找城里最好的金匠给你做个最好看的。”

    “可这也太敷衍了。”他说,“连个花纹都没有……你怎么想的?你也没这么穷吧,买双好看戒指的银子都没有吗?”

    “我当然不缺钱。”顾黎野说,“但我们缺安宁。”

    “……”

    他抬头看向顾黎野。顾黎野没有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未弦,我们打下来的太平盛世是给圣上的,不是给你我的。”

    “太平来了,乱世也来了,明白吗。”顾黎野说,“在我同意之前,你不可以把戒指戴在手上。”

    那时他并没有明白顾黎野的意思。他是个打仗的天才,知道如何把外族打的落花流水,却无法理解朝廷的那些血雨腥风。他一直待在塞北守着边疆,总觉得那些和他没关系,总觉得那些离他很远,就像京城觉得塞北的雪很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