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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固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些,正皱眉琢磨怎么办,门再度被敲响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多,这个时间段外面大雨哗哗下,然后有个人满脸是血的敲你的门,配合上这老旧的房子时灵时不灵的声控灯,简直是国产低成本恐怖片的开头。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不像刚才那么大声那么急。 大概是门后面的人已经知道了温固就站在门口,所以不需要用那么大的力气。 “真他妈的可怕……”温固心里和嘴上一起低骂。 但还是打开了门。 他没打算让小夏进门,他是准备告诉他别没事老来自己这里发神经。 可是门一开,小夏直接朝着他的方向倾倒下来。 温固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撑住了他! “cao!”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声,小夏身上湿漉漉的,明显是淋了雨,一扑过来,满身的血腥味不说,他身上居然烫人,他不光受伤,还发烧了! 而这人一猛子扎他怀里,就十分省事的昏死过去了,温固只能吭哧吭哧的把他拖屋里面,他身上又脏又湿的,没办法放床上,只能放在了沙发上。 把人放在沙发上之后,温固叉着腰站在沙发前面看着血水糊了半边脸的小夏,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圣父心太旺盛了,才会管这种事情! 但是片刻后他又不得不去找了干毛巾,先擦了小夏脸上的血水,把毛巾垫在他的头下边。 接着就是在他身上摸索翻找,不出所料,别说手机,连身份证件都没有找到。 温固只能又扒了他头顶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个三角口子,还好不太严重,应该用不了去医院的那种程度。 外面哗啦啦的大雨瓢泼,比瓜尔佳氏被打死的那天还大。这小夏白天扭的那脚腕没有休息,跟大象腿似的,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他是整不动的。 温固起身准备去找医药箱,小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轻哼了一声,头动了一下,温固一低头,衣服领子就被他给扯住了。 “温固哥……”小夏的声音像苍蝇在嗡嗡那么大,嘴唇苍白,看上去实在是惨兮兮。 温固见他醒了,索性就坐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你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搞的?” 温固的语气有点冲,他很烦躁。 一个死宅社恐恨不能不出门的人,家就是他的战场和领地,就像是狗圈地盘,可他撒完尿的地儿,今天两次有其他的狗来晃悠,虽然其中一次是他脑抽允许的,他也一样很不爽。 可他这份不爽,很快被另一份不爽给取代了。 因为温池夏看上去奄奄一息,却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突然从沙发上起身,把温固给抱住了。 湿漉的头发冰凉地贴在温固的侧脸,同时guntang的气息喷在温固侧颈,这冰火两重天的搞得温固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去推小夏。 但小夏看着像是要死的样儿,手臂上的劲儿却足够大,双臂像俩大铁钳子一样紧紧箍住温固的腰背,亲密无间地把他紧扣在怀里。 温固给勒得一吭哧,然后脑子嗡的一声,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和一个人这么亲密的拥抱过,连他妈都没有。 可还没等他发作,小夏又先发制人,呜呜的抱着他哭起来。 温固瞬间就想到了白天的时候他给小夏拿毯子,小夏低头滚下来的那两颗金豆子。 这次比白天那颗还大,噼里啪啦的朝着温固被他扯偏睡衣的肩膀上砸。 和他的呼吸一样guntangguntang的,温固脑子都让他砸木了。 “你……哭什么啊。”温固微微偏了下头,问了一句。 小夏只是呜呜呜,他这声线真是逆天了,连哭都带着磁似的,温固不得不又偏了偏头,耳朵痒。 “温固哥……”小夏叫了温固一声,哽咽道,“我……回家了。” 他说完哭得更厉害了,整个脑袋都埋在温固的肩膀上,温固隔着温池夏的肩膀,看向客厅外门口的方向,脑子不合时宜地想,他记得他没有关门的,只是把小夏拖进来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多想,毕竟外面风大雨大的,他客厅的窗子还没关,说不定是风吹。 他肩膀上很快湿了一片,温固实在不相信小夏说的他是被家里打的,这都什么社会了,这么大的小伙子谁能打得住? 但他还是抬起手,在温池夏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家里打你了?” “嗯……”温池夏声音带着鼻音,埋在温固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那你还回去干什么?”温固不信归不信,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解释,小夏又发烧又受伤,本来就不太正常的脑子又雪上加霜,不宜再受刺激,所以温固就顺着小夏的话说。 “不是温固哥让我回去的吗。”小夏声音委屈,“温固哥白天劝我回去,不要和家里闹,说不定他们在找我……” “我回去了,可是……”温池夏的话音一顿,就抽噎着不吭声了。 说真的温固很憋屈,他白天就那么随口瞎几把一说,感情这事儿还赖他了? 温固发现这小夏很擅长倒打一耙。 他拿菜刀逼着他冒大雨单脚蹦回家了?他还好心给他拿了个毯子让他休息呢! “不是,我……” “呜呜呜……温固哥,我头好疼啊,像要炸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