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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进来吧。”陈无计瞬间变脸,侧过身给谢谙让路。 “景王可是伤口。”陈无计本能地认为谢谙怀里抱着是江景昀,然而在看清人之后,明显有片刻凝滞,“怎么是沈晴鹤?” “还啰嗦什么,还不快来瞧瞧!”谢谙把是沈晴鹤放在描金游龙戏凤的软椅上,摸了摸他那愈发guntang的额头,乱了心神,不耐烦地冲陈无计吼道。 得,给钱的是大爷,等拿了钱再算账。 陈无计硬生生掐去心头那簇冒起半个头的怒火。 陈无计深吸一口气,走到沈晴鹤身边,掌心燃起一簇淡紫色的火焰,自沈晴鹤眉心缓缓钻入体内。 “怎么样?”谢谙迫不及待地问。 “他这一年是被洪水给冲到阎王殿了么?身子竟会这么虚。”陈无计拧了拧眉,疑惑地扫了眼沈晴鹤,目光停留在他双腿上,讥诮道,“骨头刚接好没多久就乱走,这是急着坐轮椅么。” “他到底怎么了!”谢谙听不懂陈无计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见他迟迟没有动静,登时又急了,“你快说呀!” “没事。”陈无计耸耸肩,脸上轻描淡写,“就是染了风寒而已,喝剂药,然后多喝烫水。” “那为什么他会晕过去?”谢谙又问。 陈无计白了他一眼:“因为他虚呗,多补补,切忌久行久站。” “行了,给钱吧。” “久行久站?”谢谙喃喃道,“他的腿……” “嗯,断过,刚接好,没完全恢复。”陈无计道,“假如不注意保养,以后还会断,断了就再也接不好,找我也没用,不过你要是钱给得够,我或许会试试。” “怎么样?谢侯,您听明白了吗?” 谢谙心情陡然沉重,想起沈晴鹤之前那句“我就是好了才来找你”时眸里掠过一丝心疼,整个人迷迷瞪瞪,如三岁稚童初见晦涩难懂的古文,茫然无措。 这一年,沈晴鹤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沈晴鹤沦落至此,谢谙又忍不住开始埋怨起江景昀来,若不是他,沈晴鹤哪里会这样。 “行了,给钱!”陈无计在谢谙面前打了个响指,又打起的他的白玉算盘,“总共五十两,现给还是去你府上支?” “什么?!”一声五十两直接把谢谙从那困顿的迷云中粗鲁地拽了出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就那一下下就五十两?” “你这来钱也太快了吧。我现在一年俸禄也就才两百两!” “没办法,谁让你现在这个点找我,怪难为情的。” “能不能再少点?”谢谙厚着脸讨价还价,“除了开的方子和诊金,其他的能不能适当减了?你这个模样看起来跟平日里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这有什么可算钱的。” 陈无计不乐意了,把江景昀搬了出来:“你要是不想给的话我就去找景王要,反正你俩也差不多。” “别别别,我给。”谢谙连忙解下腰间荷包,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满脸心痛地递给陈无计,就在陈无计要接过的时候又缩了回来,“现在太晚了,晴鹤现在不适合来回颠簸,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待一晚上?或者等他烧退了我们再走。” “……随你。” 是以,谢谙就带着沈晴鹤在白云泉住下了,静心守在他身边,时刻注意着他体温变化。 等到鸡鸣时分,东方天际透露出一弯绯红,沈晴鹤的烧终于退去,而谢谙也才放心地靠在床沿边沉沉睡去。 而在落花时节起初看见荧荧烛火时错愕的江景昀在从天黑等到天亮之后也终于死心地低下头,眼尾染上几分嘲讽与羞恼,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掀开被子起身,趿拉着鞋子,艰难地挪步到衣柜旁,打开柜门便看见正中央挂着的唯一一件雪色绡衣,在漆黑的颜色里分外惹眼,袖口磨损厉害,衣襟更是有开线位置,却被人仔细地用针线给缝好。 江景昀覆在柜门上的手骤然僵住,眉眼间结着的寒冰满满融化,汇聚着一汪清泉,缓慢地流淌着四肢百骸,抚平了那点躁郁与不甘。 他看了许久,指尖留恋似的在上面摩挲着,最后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或怀念,或茫然,又或者更多。 最后,他依旧是挑了件墨色轻甲,穿戴整齐后走了出去。 修为高的好处就是,只要没断手断脚,第二日照样能走能跳,前提是你足够坚强。 “王爷。”候在外面许久的李年看见江景昀走出来惊讶不已,激动得手都不知道摆哪里,“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厨房里还煨着汤,老奴这就给您端来。” 江景昀沉吟片刻,摇摇头:“不用了,我要出去一趟。” “您现在身子还没恢复,再多歇歇吧。”李年劝道。 “不了。”江景昀仍是拒绝,余光瞥了眼空荡荡的廊庑,小声呢喃,“万一呢。” 李年知道自家王爷固执起来根本不听劝,是以只能闭口不言站在他身侧。 江景昀没有多待,迈着步伐沉默地离开。 谢谙睡得迷迷糊糊间就听见耳边响起无常那缥缈而又急切的嗓音:“侯爷,梅念达死了!” 谢谙的睡意陡然消失,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奇遇2:当你性转后相亲遇上以前的自己。 江婧芸:说实话,我没见过那么爱吃甜食的男人,一块也不知道留给我。于是我也不矜持了,两个人点了一桌的甜点,什么话也没说,就一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