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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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叫出“阿白”那一瞬间，林枝雀感到了一丝隐晦甜蜜。 因为只有她才会那么叫江晏白，就像只有江晏白才会叫她“雀雀”，而不是常人会叫的“小雀”或者“枝雀”。 这种独属于对方的昵称，就像是她会知道卷子的右上角有他写的小短句，或者他知道她最喜欢的小面包牌子这些彼此分享的秘密，让她隐约感受到内心的占有欲得到了少许的满足。 ——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林枝雀甚至不会在人前用这个称呼，江晏白在这方面总和她很有默契。有时候她会幻想是不是江晏白是不是和她抱有着同样的心情，最后还是摈弃了这种不切实际。 最靠谱的猜想应该是江晏白以为她出自于少女青春期的害羞不想在旁人面前和他表现太亲密吧。 “雀雀，喝水还是？” 厨房里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掺杂着微波炉运转与碗筷相碰的声音，与传来的饭菜香气一起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环顾四周，桌上摆着新鲜的百合，是江夫人最喜欢的香气，旁边还放着一张全家福。 明明同样精致而宽敞，但是林枝雀却完全讨厌不起来江晏白的家，甚至会因此难得对晚饭提起了一点胃口。 “雀雀？”久久等不到回应，江晏白便从厨房出来，端着刚热好的饭菜。 “啊！”林枝雀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发呆，站了起来走过去，“有哪些选择呀？” “陈姨买了一些果汁和汽水在冰箱里，说是最近网上很火，想让我们尝尝喜欢哪个。”江晏白将饭菜摆放好，瞧了瞧林枝雀，又笑了，“不过也有你爱喝的橙汁，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江晏白知道林枝雀有一定选择困难症，面对那么多选项肯定会苦恼。 “我先自己看看好啦，菜还没热好吧，你先忙你的。”林枝雀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边拒绝一边轻车熟路来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认真打量着放在旁侧的瓶瓶罐罐。 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是她常喝的橙汁，不是很甜，所以不会很腻，平常的话一定会不假思索选这个。然而，考虑到陈姨特意选了新的牌子，林枝雀觉得自己应该挑点新的花样。 可是看着眼前花里胡哨的颜色，她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这个是方知若强烈安利过的饮料，那个是经常见到广告的牌子；这个是某个奶茶店推出的新饮品，那个是班上女生偶尔会讨论的日本汽水…… “呃……”林枝雀揉了揉脑壳，决定还是求助，“阿白，你帮——” 她的声音在转头的时候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江晏白。 他在她的大脑被选择困难占据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因为身高缘故而俯下了身子。他的呼吸几乎撒在林枝雀的脸颊旁，是炙热的、而带来一点痒意的气息；他没有戴眼镜，因此林枝雀能清晰地看见他微垂下修长而弯的眼睫与清隽的眉眼。 令人怦然心动，而难以自持。 林枝雀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只要稍微往前一点，她便能亲上江晏白。 这种想法在脑海中无限蔓延。心中最深处叫嚣着想要亲近他，想要占有他，驱使着林枝雀往前一步。 她的身体为此颤抖着。 “阿白，帮我选吧，除了橙汁都可以。” 在理智被消磨之前，林枝雀率先开了口，扭头继续打量着待选的饮料们。江晏白听到她的请求，将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好。”他答应了，又重新将视线放回瓶瓶罐罐上。 江晏白伸出了手放在冰箱上，似乎为了更好地看清瓶身上的字，又将身子压低了几分，几近将林枝雀搂在怀里。 鼻尖传来的属于江晏白的气息让林枝雀感到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脏又开始难以控制，将名为欲望的热度顺着血液传递到每一寸肌肤上。明明冰箱还开着，散发着冷气，她却感到体内像是有火一般燃烧。 “有什么想尝试的口味吗？” 江晏白开口了。他比之前离林枝雀更近了一点，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带来一点酥酥麻麻又陌生的感觉，为体内的火焰更添一分柴火。 “都可以。” 林枝雀几乎压抑不住自己颤抖的声线，随口答道。 “嗯……那。” 江晏白修长的指尖顺着冰箱的弧度下滑，弯下了腰。在林枝雀所看不到的暗中，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白皙的、却有点泛红的耳尖，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柔软的触觉从林枝雀的耳廓传来，温热而有点湿润。比刚才已经让她难以忍受的酥麻感强烈数十倍的触电感在刹那间让林枝雀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腿也不自觉地一软，不自觉地弯下了腰，伸手扶住了冰箱。 “嗯……” 林枝雀听到自己急促的、甜到粘腻的声音，尽管及时捂住了嘴，让带有强烈暗示意味的呻吟变得压抑而模糊，难以察觉声音主人真实的情愫，但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完了。 她猛地转头，江晏白已经直起了身子，右手上拿着一瓶饮料，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吧。我尝过，味道还不错。”江晏白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茶饮，让林枝雀难以探究他的表情，“甜的不明显，雀雀应该会喜欢吧。” 林枝雀松了口气，往前一步关上了冰箱门，后退了一步，离江晏白远了点。 “那就它了吧！我先去卫生间洗个手。” 虽然厨房就有洗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