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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口吧,好不好?”他说,“你吃得比平时还少,现在还有两个小家伙和你分营养呢。” 修微微摇头,道:“不想吃了。” “哥哥,就一口。”阿尔弗雷德举着勺子,凑近了他,“给个面子嘛,皇后殿下。” “还没有举行大典,不能乱叫。”修提醒道,但是他接过了勺子,“好吧。” 时隔许多天,他终于用完了食量正常的一餐。 阿尔弗雷德放下勺子,摸摸他清瘦的手臂,修有点不自在,说道:“我——之前没怎么在意这个,我会养回来的,孩子……” “孩子是很重要,但第一重要的是你的健康。”阿尔弗雷德打断他说,“我每天都会来和你一起用三餐,很快就能把你喂胖的,别担心。休息一会儿吧,想不想看个剧什么的?” 修窝在躺椅上,这躺椅修前几天一直在用,但是他从没发现这里这么温暖舒适,让他简直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这时,他隆起的小腹在厚厚的毯子下动了起来。 正伏在一边和修说话的阿尔弗雷德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动静,他一下子站起来。 “怎……怎么了?!”他手足无措地盯着修的腹部,“要不要叫人——” “傻子。”修温柔地说,“过来,把手给我。” 阿尔弗雷德把手递给了修,修掀开厚毯,抓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轻轻覆在了自己的腹部。 在那里,皮肤正起伏活动着。 一种诡异而奇特的感觉击中了阿尔弗雷德,那里面的生命,修为他孕育的两个小生命,正在和他互动。 “活的。”他呆呆地说。 “当然是活的。”修抿唇笑道,“希望他们像你。” 阿尔弗雷德有点听不进去,他敬畏又着迷地感受了一会儿胎动,直到那动静归于平息,他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手。 修惬意地躺在柔软的躺椅中,问道:“这么喜欢吗?” “当然了。”阿尔弗雷德说,“哥哥给我生的。” 他伏在躺椅的一侧,和修低声私语地说话,修许久没有这样安宁的夜晚了。阿尔弗雷德回来了,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就连聊起近日贵族和大臣们的动向,这样在前几日令他烦扰的话题,似乎都变得轻松有趣起来。 “不早了,哥哥先休息吧。”阿尔弗雷德说着,低头亲昵地吻了一下修的额头,“我明天来陪你吃早餐,好吗?” 修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不睡在这里?” “我要去一趟军团中心医院——这次伤员挺多的,我不太放心,还有我的腿也要再去处理一下。”阿尔弗雷德解释道,“顺路可能还要在军团里处理一些事,总之……应该会很晚,我就不回来睡了,会吵醒你。” 阿尔弗雷德似乎很愧疚,离开前再三保证自己明早会过来和他共进早餐。 修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从躺椅上起来,走到窗边,阿尔弗雷德似乎料准了他会来窗边,回过身朝他笑着挥手。 修也朝他挥挥手,目送他上了车,驶离圣白塔。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修站在窗前,看着阿尔弗雷德离开的方向凝思了一会儿,传呼了圣白塔的仆人上来。 “明天陛下的内阁会议是什么时间?” 仆人躬身说:“是上午。” “那么把我明天上午原本的日程安排推掉。”修说,“改成访问军团中心医院,慰问伤员。” “是,大祭司阁下。” 第七十四章 封口 第二天,修醒来时,已经有人侧卧在了他身侧,正在玩他的头发。 “什么时候来的?”他有点迷糊地问。 “来了一会儿了。” 阿尔弗雷德说着,低下头来亲吻他的额头,他高大的身形笼着修,修恍若被他强大的气息包裹了。 这让修感到了许久没有的安全,他阖上眼,喃喃道:“陪我睡一会儿。” 他很少提这样的要求。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他觉得,这一次回来,修好像变了,变得有点……依赖他。 不,事实上,阿尔弗雷德非常明白,修一直以来都是依赖他的,依赖他来支撑自己的人生信条。只不过,在之前,这种依赖很少外显,修向来愿意扮演强势的一方。 可现在…… “哥哥。”阿尔弗雷德轻轻地唤他,“哥哥?” 修半梦半醒地应了一个单音节。 “哥哥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阿尔弗雷德问,说不清是自语还是在询问。 在贵族,在皇室,婚姻从来就和爱情沾不上什么关系,孕育子女更是如此。 而修,只要是阿尔弗雷德真心想要的东西,他向来都会应允。他应允了为阿尔弗雷德生育,应允了婚姻,他不再试图矫正这特殊的关系,他几乎是全盘接受了这求爱。 可接受就是接受,他从未……回应过。 阿尔弗雷德紧张地屏息等着答案,自己还没想好到底愿不愿意听到回答——在雪礼星,他听了太多次否定了。 然而,他却只听到了修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修已经重新睡着了。 “我听说……陛下今早是从圣白塔过来的。” 会议中段,短暂的休息时间,内政大臣忽然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