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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老爷。。”蒋姨太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连平常最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跪在一旁守孝的吴宥恩,转过身也一并拉着娘亲,哭着说道:“娘,您快起来吧,再哭下去您的身体真的吃不消了啊。” 蒋姨太慢慢从草垫上站起来,因为跪得久了,膝盖都有些没知觉了,站起来时,突然腿一软,老妇人赶紧扶住蒋姨太,说道:“二太太,您小心啊。” 吴宥恩也焦急地从草垫上站起来,扶着娘亲做到一旁的椅子上,问道:“娘,您怎么样?” 蒋姨太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又喝了口老妇人递过来的茶水,勉强对着自己的儿子笑了笑说道:“娘没事,你不用担心。”刚说完,眼中又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外面的小厮走了进来,说道:“二太太,族里的长辈都来了,就在前厅等着。” 蒋姨太听到族里的人来了,不禁头疼得更厉害了,说道:“老爷还躺在这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这时候来做什么?”蒋姨太用手绢抹了抹眼泪,拉着吴宥恩的手,挺了挺胸膛说:“走,跟娘去前厅见你的叔叔伯伯们。” 前厅已经俱满了人,叽叽喳喳地在讨论着什么。 二叔站起身说道:“各位,先安静一下,前几天很不幸,大哥走了,我们吴家的生意就这样没有了顶梁柱,大哥的儿子宥恩年岁尚小,经验有限,我几年前跟大哥跑过几个盐户,也算是混了个脸熟,所以。。。” “呦,二叔,老爷尸骨未寒,这么早就开始争家主之位,不太好吧。”蒋姨太这时从后面走了出来。 二叔看到蒋姨太走了出来,笑了笑说道:“嫂子,您怎么能把我想得这么坏呢?我也是为了吴家产业找想啊,大哥为了这个生意拼了大半辈子,不能让他就这么黄在我们手里啊。”二叔走到门外,指了指门外的一众人,“而且嫂子你看,外面的盐户们都等着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蒋姨太看着门外的盐户,说道:“各位,今天是我家老爷的丧葬礼,麻烦请各位先回去,后续的事宜,等处理完老爷的丧事,我一定会找你们把之前要发的各店面的盐还有银两给结了的。” 其中一位商户说道:“二太太,我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找您的,只是这快到月末了,工人们的工钱还没结呢。” “是啊,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我每月的那点工钱过活。” 门外的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诉着苦,而族中的长辈却一个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蒋姨太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沉声说道:“还烦请各位先安静一下,我知道各位的难处,既然这样,那些要工钱的人,麻烦先跟着管家去后头自行拿着银条去结算月钱。” 一众人听见蒋姨太发话了,便拉着自己的妻儿跟着管家走了,只剩下了零星几个人。 蒋姨太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的盐铺我尽量在这个月末前给你们清算好,今日还烦请各位先自行回家,给老爷一个清静。” 大厅里坐着的长辈见外头的众人纷纷都散了,原本嚣张的气焰也散了不少。 蒋姨太解决完了外面的事情,望着大厅里的一众长辈,开口道:“各位叔伯,今天是老爷准备出殡的日子,要去磕头的就请去后院,至于想要家主之位的,请让老爷安安稳稳地走了后再来商讨。”说完便转身就走了。 -------- 办完出殡礼的众人回到了宅院里,蒋姨太看着空荡荡的大堂,不禁落寞了起来。 “哆,哆,哆。”张三敲了敲门,询问道:“你好,这里是巡警局,过来了解一下事情。” 家里的小厮拉开门,看到几个穿着警服,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说道:“几位麻烦稍等一下。”不一会儿,小厮又过来开了门,“几位请进。” 蒋姨太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说道:“几位巡警局的人不是昨天已经来问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钟诚义开口说道:“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吴长旭的妻子,赵淑晨,赵小姐的事情的。” 蒋姨太听到赵淑晨的名字,喝茶的水停了一下,表情也有一丝僵硬,又继续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位将军,jiejie12年前已经去世了,没有必要再谈及此事,惹人伤心了吧。” 张三说道:“抱歉,蒋姨太我们。。。” 钟诚义打断了张三的话,乌黑的眼眸看着蒋姨太片刻,说道:“看来是我们唐突了,实在是抱歉。”说完站起身子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蒋姨太望着钟诚义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对旁边的老妇人说道:“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老妇人听到蒋姨太的话,说道:“知道,夫人放心。” 出了吴家宅院,张三问道:“将军,我们什么也没问怎么就走了?” “没必要了,从她的嘴里我们问不到想要的答案。” 钟诚义上了车后,对着李副官说道:“去十号铺子。” ------- “你们要找钱老板?”十号铺子里的商贩说道,“那你们啊还是回去吧。” 张三问道:“为什么?” 商贩指了指手中的活儿,说:“不好意思,各位爷,我在工作,这个闲聊的事情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钟诚义从兜里掏出了几个大洋,说道:“你今天的枣子,我全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