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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崇上前两步,她的眼睛带着丝癫狂的血红,讥嘲道:“可是,哀家忽然发现了你的美人图……” 凤楚生原本冷淡神色一变,倏然抬眸,他眸内寒光四射,脸上再没了一丝一寸的笑。 他阴鸷的看着前方当了他二十多年爹亲的男人,拳头扭紧,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砸向他那张嚣张的脸上。 他没有内力、异能傍身,下手的力道并不重,但是他却熟知人体脆弱部分的位置。例如:脸部鼻根…… 简崇被眼前之人忽然的一拳,给砸倒在地。他的鼻孔流出两股鲜血。 鲜血似乎止不住一般,汩汩而下。看起来甚是凄惨。 简崇从怀里找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血液。 脸上的笑容不减,他挑衅的抬起头,讽刺道:“怎么?我的好儿子,生气了?原也是个痴情种。可是怎么办?哀家要让你生不如死,尝尝这毕生求而不得之苦!唯一遗憾的是,床上的女人无用……没有让你破了身子。可是你可别忘了,满朝文武在外,众目睽睽之下,生儿,这赘妻你赖不掉了!” 简崇扬起脸,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的笑道:“来!动手,哀家早就想死,只要你也尝尝那等求而不得之苦……哀家……死不足惜。” 凤楚生俯下身,他的唇凑近简崇的耳廓旁,声音低沉森冷:“父后,别急,您不会死,朕要让您尝遍这世间万蚁穿心之痛,您怎么能死?您还没看见整个成国公府倾覆,看着简府株连九族……您记住,朕原是打算保着这些人的。” 凤楚生阴阳怪气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简崇的脸:“谁让你不乖呢?呵!” ―― 瑞康四年春,帝上选翰林院庶吉士为赘妻,钦天监算好吉时,6月初八,帝后大婚,举国同庆。 时下上京内,盛传,帝后之间的爱情,感人深至。 自古郎君爱才女,帝上南下微服私访,偶遇学子祝莲,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回京之时,特带在身边,培养感情。后两人朝夕相处,感情渐深,帝上不嫌弃其出生贫穷,爱其才貌。力排众议,将其娶为赘后,真真一神仙眷侣,被世人艳羡。 却不知被世人艳羡的农女祝莲此刻却愁肠满腹。 祝莲自那日被人暗算醒来,已过了多日,她被人关在一府邸内,所有见着她的仆侍,俱告诉她,在三月后她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赘后。 可她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出不去,逃不走,更见不着楚德帝。她……要回落水村寻她,却无法…… 伺候的宫女说,帝上会派人将她的宗族亲人接进京城…… 无人知道,这些并不是她需要的……她想要接来的只有她,旁人的死活与她无关。 近些时日,她甚至有些挫败,剧情的力量难道真的不可改变?兜兜转转一大圈,她竟然又成了凤楚生的赘妻。 可是,她是个对男人无丝毫兴趣的女同!!! 作者有话要说: 对,今天三更,日万,昨晚有点儿事儿断更,老规矩,今天日万补回来 第60章 (二更加三更) 阳春三月, 天气已逐渐回暖。 谢琼暖在家窝了整整一个冬天, 没怎么出门。往常挑水的活儿都让范寒苑给抢着做了, 是以很长时间没有在崂山山脚下晃荡。 这天天光大亮,万里无云。春日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格外的让人舒适。 谢琼暖扛着个鱼竿晃悠悠的往山下走。 一路走来,所见之景令她秀气的眉毛不自觉的稍稍蹙起。 春暖花开,原本应是绿油油的麦田, 金黄色的油菜花, 万物萌生、生机勃勃。 却不料,这一路走来, 庄稼地里, 青黄不接,很多田地上甚至裂开了缝隙。 干旱? 谢琼暖眸中滑过一抹异样,待行至小清河,心中的异样便愈发盛了些。 小清河的水比去年浅了不知多少,原本河水改过膝盖的下游, 现在只能没过脚踝。 今天, 天朗气清, 往常尚可碰见许多在此地浆洗衣物的中年夫郎和小哥儿, 今日却没有…… 谢琼暖提着鱼竿,看着眼前的浅滩,除了几个在此处玩泥巴的女童外,竟没有一个成人。 谢琼暖止住向前走的步子,转身便打算, 去村内找个人问问。 村里青黄不接、水源枯竭的景象有点儿不正常。 她刚转身,没走几步。 身后便传来一个稚嫩的呼唤:“暖姨?|” 谢琼暖扭回头。 前方不远处的小女娃,正一浅一深的向她的方向跑来,她扎着总角小辫,身上的衣物有些脏乱破旧,瘦瘦小小的样子,竟比几月前见的时候,清减了不少。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此刻盛着抹遇到熟人的激动。祝大娃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脸上盛开一抹童稚的笑容。 谢琼暖跟着笑起来,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近前的小女娃,摸了摸她枯黄的发尾。 温声招呼道:“大娃,又偷着出来摸鱼了?” 祝大娃黝黑的脸上生出一丝罕见的红晕,她呐呐的回道:“才不是,如今小清河下游连水都快没有了。我……我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河里有没有藏着泥鳅” 谢琼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那双沾着泥巴,尚未清洗干净的双手:“哦?我们大娃真能干,还想着捉泥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