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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着麻布长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屋外的敲门声不急不缓的再次响起。 谢琼暖随着这阵响声,无端生出几分郁气。她沉着脸,朝屋外走去,院儿外的木门,还在一阵阵的响。 她上前两步,打开门,屋外站着个女人。她有张颇为清秀的脸庞,眼眸弯弯,唇角翘起,即使不笑的时候,似乎也是满脸的笑容,让看见的人心生好感。 但是..... 谢琼暖此刻却生不出半分笑容来,她抬眼扫了眼门口的女人,端着手,冷淡问:“何事?” 眼前的女子呆立在门口,手顿在半空,那模样似还保持的敲门的姿势。 听了谢琼暖的问话,这才恍然回神儿,脸上的笑容愈加热切,她向前走了两步,站于她身前,热络的把手中的竹篮递到她身前。 深情款款的说道:“谢家meimei,初次见面,我是落水村村长的女儿祝莲,前些日子,听乡里乡亲说,你生活困难,今日特地代替我娘给你送些rou食来。” 谢琼暖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门口的女人。这倒是个熟人,前些时日,野外打炮的女主角。她与她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恩情纠葛更是没有。 却被她上门送上这样一篮筐食物来。 谢琼暖随意扫了一眼竹篮里的食物,好家伙,粗略估计,竟然有三四十个鸡蛋并一块五六斤的五花rou。 在落水村村民普遍不富有的情况下,即便是大恩情,也不会送上这样一筐珍贵的吃食儿。要知道这样一篮筐食物折合成银子,值整整一两碎银,一两碎银在古代农户够一户人家省吃俭用过上大半个月。 以她对村长祝百盛的了解,就那人老成精的模样,会给她这崂山懒女送上这样一筐食物? 谢琼暖视线再次放到了眼前的女人身上,她身着淡青色的锦缎长衫,脸上似乎还铺了些脂粉,显得尤为白皙,此刻笑得极为热切,看着她的眼神......竟然有些深情款款之感。 谢琼暖抿唇,深情款款是什么鬼? 心头无端生出几分怪异,她端着手,并没有伸手去接。前方篮筐中的食物贵重是贵重了些,但她也不是真穷,为了这点儿东西,接受这明显怪异的赠与,她怕不是脑子有病。 谢琼暖挑眉,疏离的拒绝道:“祝家jiejie今日拿来的这礼物,琼暖怕是不能接受。即使是村长的意思,但琼暖,无功不受禄,这一篮筐食物万万不能要的。” 谢琼暖说完,打了个哈切,便欲赶人。 熟不料门外的女人脸皮甚厚,竟忽略了她赶人的意思,舔着脸,继续站在门口劝:“meimei可不要拒绝,咱们乡里乡亲,互相帮助本是应该,这一篮筐吃食,都是自家养的,不值几个钱,meimei切莫推辞。” 祝眀奕打水回家,正好遇见这一幕。把祝莲殷勤的模样尽收眼底。两家屋舍本就是紧紧的挨着,他挑水回家,走到门口,便能把隔壁邻居门前女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清隽的眉眼忽的蹙了起来,他抬眼看向门口那出轨女的神情。 只肖一眼,一向冷冽的神情忽的变得黑黑沉沉。这花心女,竟是在打隔壁邻居的注意? 那花心女人脸上深情款款的神情,烧成灰他也分辨的出来,没想到这女人花心也就罢,竟然还是个断袖,男女不忌。 祝明奕隆起的眉头死死的夹在一起,抬眼觑了一眼被祝莲sao扰的邻居,只见她眯着眼,晨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把她整个人衬托得愈发柔软了几分。看上去,竟觉得随时都会被围堵在门口的祝莲给欺负了去。 祝眀奕本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但此刻看着隔壁破落女盈盈一握的细腰,瘦弱的身板,回家的步子如何也迈不出去。 他叹了口气,放下肩上的两担水,不受控制朝隔壁邻居的院门口走去。 待得走近,沉声打断了祝莲殷殷切切的话:“祝秀才原来在这儿,明奕刚刚在小河村碰见百盛姨,正四处寻你来着。” 祝莲回头便看见这具身体原主的白月光。眼前的男子虽粗布短打,却身量颀长,五官深刻,眼眸深邃,不笑的时候自有一通矜贵的气度。她在心中暗赞了声,难怪,如此出色的男子便是放到现代,也是出类拔萃的男人,难怪原主会为了她改掉花心的毛病,刻苦读书,只为了与他破镜重圆。若她是异性恋,想必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她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色并不似撒谎,和他疏离的打了声招呼,道了声谢。 却并没有立刻转身找祝百盛,扭头对上谢琼暖的眼睛,眸色里溢满深情。 凝了她一瞬,见她依旧不接她手中的竹篮,祝莲厚着脸皮道:“meimei只当jiejie求你,你如今身板瘦弱,本就要大补。这一竹篮食物若是能让meimei你长上二两rou来,jiejie便要谢天谢地。meimei如今拒不接受,jiejie也只能放在你家门口,若你实在不想要,便随便扔了吧。” 祝莲说完,脸上佯装出受伤的神色。她本就长相清秀,扮得此模样,若是让他人看见,莫不会心头软上几分,只可惜在场看见她此种表情的两人,心肠冷硬跟个石头一般,俱都不为所动。饶是祝莲脸皮再厚,遭遇这样一番冷待,脸上一时也有些尴尬,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等她把她追上手,再好生调,教她。 如此想着才故作凄楚,落寞的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