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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些,拿起摊位上摆着的一只野鸡递给她,温声道:“小姐拿着吧,这鸡本就是在山上打猎所得,不值几个钱,您拿回去打打牙祭。” 谢琼暖一脸懵,看着身前哥儿满目怜悯同情,一时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不由自主的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粗布白衫,旧是旧了些,可是没有打补丁啊? 她看起来这么寒酸的吗? 猝不及防的被人用关怀的目光看着,她竟生不起拒绝的意思。 提着与丧尸王模样相似的小哥赠予的野鸡,恍恍惚惚离开集市。 走的时候竟然连句谢谢也忘记和这善心大发的古代小哥儿说上一声。 晌午谢琼暖坐在如意楼上,翘着二郎腿,吃鸡腿,唇边沾满了一层油乎乎污渍,她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行人,暗自想,下次若是再见面,她一定得和人说声谢谢,就冲这野鸡如此美味儿,她也得多给人来点碎银。 酒足饭饱,虽没吃上那獐子rou,但是吃只野鸡也算完美。 在镇上逛了一上午,谢琼暖买来不少吃食儿,偷偷意念一闪,便收入空间内。 到了与武大娘约定的时间,这才两手空空的坐上马车,回落水村。 落水村离松花镇有些距离,马车紧赶慢赶,也需要半个时辰。 夏季已过,昼短夜长,待谢琼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已夕阳西下,满目余晖。 小山村笼罩在一片暖黄的夕阳下,宁静祥和,生机盎然,谢琼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涌入鼻腔,心旷神怡。 仔细想来,避开末世压抑求生的环境,在这个地方一直活下去也还不错。 谢琼暖无端生出两份岁月静好的眷念。 只不过往前走了两步,这种平和的美景彻底被打破。 前方村口的位置,站了一群人。 闹哄哄的模样,似是发生了大事情。 大煞风景。 谢琼暖本无意多管,但眼前这群人堵在村口,她要回家,却直接被挡在了外面。 异能者耳聪目明的坏处,就是无意听上一耳朵,前方村妇村夫们七嘴八舌的话儿,便一字不漏的传入她的耳朵。 村长祝百盛站在人群中间,她此刻脸上尽是冷意,眉头紧紧的皱着,看向她身前的小郎,不满的哼了声:“明奕小哥儿,你可算回来了,今儿早上一大早的,十里八乡的村民莫不在等你,原还以为你畏罪潜逃,正想着中午再不见你人,便得去县里报官呢?” 听了这话,祝眀奕抿唇垂首,抬眼,整个落水村有头有脸的村妇,俱都看着他,眼神不善。 想想昨天,他暴打祝莲那档子事儿,这些人大抵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祝眀奕平时名声好,虽眉目冷淡,却总会帮助村内的孤寡老人,在落水村乃至十里八乡,都能被人称道两句。 任祝百盛权利再大,也不敢当些村民的面儿处置他,因此这会儿才叫来三五大妇于村口堵住他,打的什么企图,他心内门儿清。 祝明奕不动声色握住生茧的手,腰际别着的长剑,在夕阳下反射这银色的光来。 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百盛姨,您是不是有何误会?今儿一早,明奕去镇上卖野味儿了,可是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何来畏罪潜逃一说?” “你这不知羞耻的小哥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日是谁打了村长家的秀才女?害的咱村儿最优秀的女君如今只得卧床不起。”说话的是村东头的祝大牛,平常与村长关系极好,这会儿先声夺人,嗓门又粗又厉,听起来格外刺耳。 谢琼暖站在人群外围,听了这样一耳朵声音,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来。 虽看不见人群内的小哥儿模样,但也能猜到这群人是为什么会堵在这儿,围观了昨日全程春宫戏的她,对这勇猛的哥儿忽然心生敬意。 哎,她在心中长叹一声,这毕竟是个女尊社会,朝廷虽放开了对男子的束缚,可是哥儿打人口稀少的女人这事儿,传出去可大可小。 更遑论,昨日这小哥儿打的可是村长的独苗苗嫡女祝莲。人老成精的祝百盛,叫了这一大棒子听她话的大妇围堵,是想给这小哥儿下马威呢! 昨日那酷哥儿,难! 谢琼暖刚生出几分感慨,便传来那哥儿不卑不亢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祝明奕:“马上就要与你同居了,高不高兴?” 谢琼暖星星眼:“高兴哇,野鸡,野猪,獐rou……哈哈哈,都到我嘴里。” 祝明奕:“哼,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哼(ノ=Д=)ノ┻━┻” 第7章 逼迫 “今日诸位长辈前来原是为了此事,眀奕甚感惶恐,大牛姨所说之事儿,眀奕确实不知。况,眀奕身为一小哥儿,又身世飘零,独身一人。往日一向洁身自好,守礼知节,夜里黑暗,明奕素来早早规矩的上床睡觉,怎会夜晚跑出去,揍祝秀才呢?” “岂有此理,你还敢狡辩,昨晚崂山脚下,李家三..... “大牛!”一直沉默不语的祝百盛疾言厉色,打断祝大牛接下来的话,心中暗自恼火。 若是让大牛继续说下去,她女儿昨夜夜晚与早就订婚的李家三哥儿野外媾和的事儿,便要人尽皆知了。他们女人私下里找小郎快活快活不要紧,但若是与那订婚的小哥儿私下龌龊,传出去名声可就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