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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着,言语间的苦涩是他再也不想体会的,许斯航的手环绕过他的腰,将他也紧紧拥进怀里,“不会了。” 这次在一起,就再也不想分开了。彼此都是对方挂念这么久的人,哪里舍得。 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伸手都不见五指,再逛下去就是往感冒的枪口上撞了。红螺寺下面有一个红螺村,专门用来招待游客的。周致宁定了一间房,两个人从山上慢悠悠的晃下来也是一个小时后了,摸清楚了地方才住进去。两个人都慢,温水煮青蛙一样,不急不忙的。 所以这回是真的连观音娘娘都庇佑不了他们了,回家的头一天许斯航就感冒了。 五月初的那个天气,真算不得冷,南方好些地方都已经短袖上了身。但许斯航不行,他这捂着大厚被子都觉得冷呢,咳嗽都还不怎么咳嗽,就是忽冷忽热的,眉头拧了大半个上午就没下来过。 可能是风水轮流转,这会终于轮到周致宁来做这热锅上的蚂蚁了。 而周致宁呢,原本是要回去上班的,但是因为许斯航生病的缘故,周致宁在缺勤了一天,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儿,甚至很多像周致宁一样的老板,那是真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个周都没几天在公司里头。 再加上放假前周致宁吩咐了Ann着手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但周致宁还没回公司,在家里一心扑到了许斯航的病情上,也并没有去过多的关注。Ann知道老板不是无故缺席的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慰问,后来斟酌一番只好将资料先扣在了公司。 家里面还有走之前刚买的姜,放在橱柜里,用保鲜膜包得严严实实,所以拿出来依旧是新鲜的样子。周致宁拧着眉将保鲜膜一层一层的剥开,放到水龙头底下洗了几遍。现在斯航已经累的睡着了,正好他有时间来给他煮点汤。 上次许斯航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煲了螃蟹粥,但周致宁他实在是没这个手艺,从楼下叫人送了一大瓶可乐上来了,就着切好的姜块给他煮姜汤还是没有问题的。 以前许斯航大大小小也生过病,周致宁煮姜汁可乐的功夫都算是炉火纯青了,现在再来煮也不觉得手生。 小火煨了约莫半个小时,端到斯航床前的时候他已经醒了,但是精神欠佳,眉头都没有舒展开来,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周致宁看着就心疼,用汤匙喂了他几口,斯航就拧着眉紧抿着唇不想喝了。 他向来讨厌姜,以前是,现在也是,就算是勾兑了可乐都遮不住姜涩涩的味道。 “我不想喝了。”许斯航一脸委屈地看着周致宁,周致宁怎么会不了解许斯航心里在想什么?惯会骗人的这张嘴,以前也是不爱喝,不喝怎么好?轻微感冒都能弄成这个样子,周致宁严肃认真地摇了摇头,“喝。” 许斯航轻哼一声,有气无力的,微红着眼先是睨了一眼黑黝黝的汤汁,然后故作难受的喘了口气。行,这人又开始装了,果然是编剧,就连电视剧里头女演员装楚楚可怜的戏码都拿捏的这么精准。 周致宁知道啊,但能怎么办?还不是得捧着,轻言细语地哄了好几分钟,斯航才给了他一个眼神体会,周致宁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啄了好几口,弄的许斯航痒得躲无可躲。许斯航气鼓鼓的看着周致宁,把他手里的碗一把夺了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怒目圆睁地看向周致宁,“喝完了!” 周致宁欣慰的揉了揉他的头,没忍住笑出了声,将碗从他手里拿了过来,俯下身落在他唇上一个吻,将他嘴角沁出来的汁水都席卷而没。 “宁宁!我他妈病着呢!”许斯航生气的锤了锤旁边的枕头,气得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横眉冷对,怒目圆睁,怒发冲冠,周致宁捧腹大笑,尤其看着许斯航又生气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周致宁越发觉得好笑。 “好了好了,斯航乖,赶紧睡,好好养。”说着就把许斯航用被子裹成了一个蝉蛹,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有点烫,但不过分。周致宁坐在床边,一边拍着被子一边哄他,过了好几分钟才把这位祖宗哄睡,周致宁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眼底都是笑。 中间许斯航醒了一次,周致宁用体温枪给他测了一下,体温差不多已经稳定了下来,稍微有点温热。周致宁一向不提倡吃药,更不提倡挂水,许斯航不严重,能用身体机能扛过来的就不用别的药物了。 不过周致宁看着独自躺在主卧这么大一张床上的许斯航,略一思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琢磨着看了半天,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床,床忒大了,就睡了许斯航一个人,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俩人都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得把这种浪费的风气和陋习,尤其是周父和许父,一向都是比母亲和霍姨都勤俭持家,周致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趁着夜黑风高,许斯航已经入了黑甜乡将隔壁客卧自己的东西打包收拾到了许斯航的房间来了。 大手将衣柜里的衣服一推,就空出了半边儿空处,正正儿好放进去周致宁的衣服。然后他一不做二不休,将对门自己家里自己的衣帽首饰也拾掇拾掇收拾了过来,这才满意的躺在许斯航旁边睡下了。 许斯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只觉得周致宁照顾了他一夜心里挺感动,周致宁顶着眼下微微青黑的黑眼圈给许斯航买来早餐的时候,许斯航真的很感动。一瞬间觉得人生都圆满了,眼前是自己的心上人,兜兜转转还是在了一起,还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照顾自己,想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