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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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沈而铵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只有权势,他就是个极为成功的企业家,纯粹的商人,手段是沈寄的双倍,财富与皮相都是顶级的。 出门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所有凡人的负面情绪都在踏进家门后释放出来,尽数塞进了礼珏体内。 现在天神还稚嫩,压不住手下的将军。 但很快就能压住了,很快。 不过,礼珏不是他的容器,那他不能展露在外界的那一面要怎么处理? “你召开发布会那晚的宴会上,梁栋要混进去,是我让章枕派人拦住了他,”茭白站不住了,他坐回去,衣服还被攥着。 沈而铵是站着的,他这么攥着不放,手中的布料一下就被扯上去一大截,茭白的肚子跟腰都露了出来。 茭白拨开沈而铵的手:“梁栋已经一无所有,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他只要有口气,就不会放过谭军,你站在谭军面前,就要做好迎接他刀枪的准备。” 沈而铵弯着腰背,眼角眉梢好似浸在苦水里:“我知道。” “那就行。”茭白这么说。 . 兰墨府没有留沈而铵跟谭军吃年夜饭,他们离开了正厅。 茭白对点第三支的戚以潦喊:“别抽了。” “嗒” 打火机的金属盖帽被扣回去,那支烟也回到了烟盒里。 “三哥,”茭白扶着桌子挪步过去,气喘吁吁,满头细汗,“你先前跟沈寄对立,沈而铵上位后,你又给他站队,外界传沈而铵是你私生子。” 戚以潦啼笑皆非:“沈而铵跟他父亲多像,瞎子的言论别管。” 茭白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人快虚没了,话都说不了。 “偏要自己过来,有话说,不会叫我过去?早告诉你了,有想法就说出来。”戚以潦将沾着烟味的手按在茭白发顶,指腹蹭进他的头发里,触手一片湿热。全是汗。 茭白嗓子眼干得厉害,没法顶嘴。 一只高脚杯被送到了他嘴边,他就着戚以潦的手喝下红酒。 完了才想起来,这是戚以潦的杯子。 茭白选择瘫着。 戚以潦给空杯子添酒,抿了几口。当初他出席宴会,给沈而铵助威,让这个圈子里观望的人知道,戚家跟沈而铵带领的沈家不是敌对,这是还人情。 还沈而铵找到小白的人情。 至于后续,他不会主动参与。整个戚家都不会。 “菜都是热的。”戚以潦的手掌从年轻人脑后伸到前面,捞他潮湿的刘海,摩挲他额头的坑坑洼洼疤痕,“喝点老鹅汤降降火?” 茭白的注意力被转移:“老鹅在哪?” 戚以潦转了下转盘:“这。” 茭白凑头瞧瞧,这是鹅啊,煮熟了跟鸭子没啥区别,他咽了口混着红酒香的唾沫,犹豫了一会:“行,来点。” 戚以潦给茭白盛老鹅汤的时候,兰墨府的两位不速之客正要离开。 突有一声枪响。 接着又是一声。 其中一位客人两条腿全被打中,他原本在给主子关车门,腿受了枪伤,整个人跪到了地上。血从他的裤子布料里涌出来,在兰墨府这片地上留下了血迹。 藤蔓后面,章枕放下枪,咽下快被他捏碎的几粒药。 旁边的戚二确定枕哥真的吞下去,才松口气。 戚爷让他来监督枕哥的,还好枕哥没把谭军一枪毙命。不然小沈董那怎么交差? 白少又要怎么搞? 局面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 茭白不知道谭军是带着两颗子弹回的南城,他只在几天后从戚二那得到一个惊天消息。梁栋利用戒毒的时机骗过戚家的保镖逃走,他去找章枕那个重启案子的朋友,蹲点谋划,最终让他知道,老潘被灭口了。 章枕闻讯找过去时,梁栋已经不知去向。 茭白的眼皮跳个不停,狗血又要来了,又他妈的要来了! 因为照这个情势,沈而铵的活跃度破50,十有八九跟梁栋有关。那老子在里面的作用…… 狗血大全里有,妈得。 茭白的第一反应是摸尾椎跟腿,老子还是个半残人士啊草,就不能他妈的等一等。 算了,算了算了。 只要别来强制任务就行,他现在真的对它又爱又怕。 爱是,它一来,活跃度就来了。 怕就不说了。 茭白一番纠结完,把自个逗乐了,想什么呢,他基本都是被动的一方,没得选择,只能在狗血泼过来的时候,游过去,尽量找个伤害力度小的位置,拼尽全力不让自己被淹没。 “小白,在刻字?”黑墙里传出戚以潦的声音。 “我玩会手机,现在就刻!”茭白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沈而铵,他母亲,梁栋,谭军,齐子挚……都成了仇恨手中的木偶。 好在章枕正在挣脱木偶身份,没有再去小院折磨沈寄。 茭白回过神来,脸绿了。 书桌上只刻了一部分 “克制”,都是这段时间戚以潦拉着他刻的。 那部分里多了一组字体,三字。 ——戚以潦。 是的,没错,这他妈的就是茭白刚刚刻的。 茭白咬着牙拿小刀划上去,试图毁尸灭迹,他把那三字划得乱七八糟。 但还是能看出来,是戚、以、潦! 茭白把小刀丢书桌上,他甩着酸痛的右手,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行,我必须拿到主动权。 于是茭白, 他在纸上写下“克制”二字,把它撕下来,贴在那串名字上面,压好边边角角。 就说是装饰用。 反正都有“克制”,差别不大。 茭白满意地搓搓下巴,我真是急中生智,厉害得一批。 下一刻,他就把纸撕了。 厉害个屁。不知道周围都是监控?浴室的老变态指不定就在开着监控泡澡。 戚以潦确实在看监控。 浴室有个巨大的浴缸,他靠在一侧,水位擦过他精瘦的腰线。 水下有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凶兽,它每次想要逃出来,就会撞上坚硬的栏杆。 一次又一次,不知悔改,不长记性。 每一次都疯狂,每一次都被撞疼,缩着头蜷回去,下次又往上撞。 戚以潦将笔电上的监控窗口点开,入神地看着年轻人趴在书桌前刻字,刻他的名字,一笔一划,清清楚楚,他连续看了十来遍,呵笑了声,往后倒去。 冷水爬上他不断收紧的腹肌,剧烈鼓跳的心口,淹没他饥渴一般急促滚动的喉结,冰凉的,等着尝点什么的唇。 他闭上灼热暗沉的眼眸。 整个人沉入水底。 . 那串名字就赤裸裸地躺在书桌上,戚以潦跟茭白都没提。 茭白憋了两天,憋不住地跑去问戚以潦,钥匙要用吗? 戚以潦当时刚结束视频会议,人很疲倦,他大半个面部轮廓淹在窗帘的阴影,说了一句:“不用。” 茭白拨着钥匙扣上的小钥匙,不会是病得连一个人基本的能力都没了吧。 “小白,诵经。”藤椅里的戚以潦开口。 茭白勾着钥匙扣晃了晃,他在那点清脆声响里诵起经文。 很多事正在排队发生,可能会有插队的,它们好像都在等他一样。 可他还是要把任务放在第一位。 活着,是万物的前提。 脚踝上一凉,戒尺贴上来,茭白垂头看戒尺在他的纹身处游走,他闭了闭眼,听戚以潦训导:“专心。” “知道知道。”茭白踩住了戒尺。 然后,他的脚底心就痒了。那戒尺抽出来,塞进去,来来回回,没完没了。 . 三十那天风平浪静,茭白过了一个太平年,感天动地。年后他选了个时间,复建完去前院播种。 就坐在轮椅上,拿长把的铲子挖坑,丢种子进去。 兰墨府没人帮茭白,一个都没。保镖们全都在茭白忙活的时候,伸脖子看两眼,然后各自站岗。他们趁茭白不注意,偷偷摸摸地躲在树丛后面吃柠檬。 “戚爷的段位真的高。” “咱都跟着学学。” “学什么,首先要有地,咱有没吗?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