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蜥蜴饲养日记在线阅读 -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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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理论上,魔乐是不能被保存的,唯有魔乐师本人演奏的音乐才具有魔力,但是魔法可以打破任何定律,只要运用得巧妙。这一点似乎是更新潮的科技做不到的。

    在判断出法器的性质后,如何抵消法器的作用就成了关键问题。

    夏茨回忆了一下导师的教诲,发现这些年来,对导师印象深刻的片段都是喝红啤,还一边喝一边抱怨:

    那些傲慢的魔法师总是说什么,从世界诞生之初,魔法就与天地同存,没错,这是真的,但这也正是他们的弊端……

    他们已经将魔法研究得透彻,即使有新东西,也是基于已有的理论。魔乐则不一样,这种新获的力量我们知之甚少,一切都亟待挖掘……

    这本该是好事,因为我们面对着如此辽阔的空间,可是他们竟然妄称魔乐百无一用,还在背后百般编织阴谋,只为使我们在崛起之前没落……

    摩恩啊,导师,他现在情况很紧急,能说点有用的东西吗?

    夏茨加快了速度搜刮脑内空间,最后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堂课。

    「……尽管不愿承认,但是魔乐师就像魔法师一样,魔力会分高下,人心亦会分善恶。当魔乐被用在邪路,产生负面影响,你必须用正面影响去克服,打垮它。记住,乐器只是个手段,魔力永远源自你的精神……」

    除了通过空气振动传播的音乐,还有一种声音始终停留在脑海里。

    夏茨尝试着开启那个声音,飘过去,用无形的手掌触碰,最终成功了。

    但那个声音他不太熟悉,只能慢慢地转圈,在脑海里形成水波般的纹路。

    出去吧,夏茨……这里已经有一位守护者,会确保万事无忧……

    眼睫毛颤动一下,蓦然间,让位给翡翠色的双眼。

    「!」夏茨推开了身上的吸血鬼,毫无犹豫,一把夺走了城主手中的铃铛。

    这个动作发生得太快,城主都没反应过来。

    夏茨自然不会傻等,法器到手之后,就用力摇动起来。

    同样的旋律倾泻而出,回荡在整个地下室里,比刚才更激烈。

    城主翻了翻白眼,扑通一声倒下了。

    夏茨啧啧称奇。原来这个法器一次只能攻击一个人。不过也行,够用了。

    他迅速把铃铛转过来,对着冯斯达开始摇动起来。

    这个吸血鬼哀鸣了一下,抱着头蹲下来,仿佛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看来是从小被豢养到大,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和反应能力。算是他走运吧,如果这是个野生的吸血鬼,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眼见吸血鬼也摇摇欲坠,要倒不倒的模样,夏茨转身跑出了地下室。这类生物对超自然影响的抵抗力肯定强得多,这法器还是差了点,不如趁着人家没回过神来,赶紧脚底抹油。

    夏茨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台阶,重新出现在房屋里,此时灯光尽灭,已然看不清东西,全凭着眼前一线光芒,出门跑进果树林。在那里,夏茨突然丧失了力气,双腿软得他一个没站住,就跪倒在草地上。他第一次感觉身上的鲁特琴如此沉重。

    「哈……呼……」

    休息一下吧。否则缓不过劲来了。

    夏茨靠在树身上喘着气,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在流血。

    对了……刚才那个吸血鬼,在他脖子上开了洞……

    他摸了摸侧颈,不出意料,满手都是湿的。

    那是动脉吗?这是否说明他要死了?

    夏茨闭了闭眼睛,奇异地感觉不到遗憾。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只是运气很差,但总归好过那些毫不知情的乐师。

    最起码他还是发现了,城主偷偷违法豢养着一个恶魔,还大肆招募乐师作为储备粮,再从当中挑选处子,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送进恶魔的口中。

    最重要的是,他们全程都是自愿的,包括用音乐吸引恶魔来觅食。

    城主只要摇一摇铃铛,任何人就会失去意识,之后除了失血,以及身上莫名其妙多出的伤口,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风险极小,但又无比大胆的行为!也不知城主这样做多长时间了……

    几乎每种宠物在不同的时期都需要不同的饲料,而那个恶魔的体型怎么看都已成年。

    天晓得在此之前,城主都是用怎样难以想象的东西把恶魔喂大的,在此之前抽取过多少份鲜血,他又是第几个中招的?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他明明知道这里有古怪,还是留下来探险。最重要的是,他对上魔法毫无防备,简直自寻死路。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不会再这样犯蠢。

    只可惜,不是每个人在反省以后,都能获得悔改的机会……

    其实他死掉也就罢了,唉,只是可怜了那条蜥蜴,今后谁来照顾它?

    想象着蜥蜴暴尸街头的画面,夏茨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对上金色的竖瞳。

    欸?!蜥蜴怎么在这里?幻觉吗?真的是蜥蜴!不过它为什么直直地盯着他身后……

    下意识扭过头,夏茨差点被入目的景象吓得跳起来。冯斯达追出来了!但夏茨到底是没力气跳起来,甚至没力气去摇铃铛,只能望着那个吸血鬼走近,身影斜斜地拉长,好像不能站成一条直线。毫无疑问,他是循着血味过来的,并没有分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