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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沐雪感觉自己看出了什么,又没看出什么。 关一禾:“哟,这就是那位小梁少爷?” 粱文述不答,甚至瞧都不瞧关一禾一眼。 关一禾被这公子哥的目中无人给惹恼了,又见着粱文述走上前去就要给关沐雪解绑。 关一禾大叫:“怎么,读书人也不讲理那?她是贼,管你是谁,谁来都不能解开。” 正说着,使了个眼色,关一禾的大儿子穆一鸣立刻走上前去想要擒住粱文述。 可粱文述动作快,干净利落,两下就将关沐雪的绳子解开了。 穆一鸣的手刚触及到粱文述的右手,粱文述即刻伸出左手,干脆地先拧了他的手臂。 穆一鸣的脸色顷刻间痛苦不堪,抽着气。 其他两个兄弟见到大哥吃亏,也就要冲上前来。 粱文述淡淡开口:“劝你们别白费力气。” 一面说,他松开了穆一鸣,把他推得一个趔趄。 关沐雪一直知道,粱文述看似是个文人公子,实际上力气很大,而且他出手又快又准,寻常人与他对手,未必能占上风。 粱文述:“我知道你为什么绑她,只是此事也好说。” “你们想要他们家的屋子并不是为了自己住,是为了钱财。” 粱文述的话语是肯定的,不带一丝怀疑的。 关一禾愣了一愣,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复,眼珠子转了几转,用着探寻的眼光看着粱文述。 粱文述沉声道:“你也不必打小算盘,你们家的情况我是一清二楚。” “既然是为了钱财,那自然好说。”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粱文述一面说着,一面抬起手臂,慢条斯理地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手袖的纹路。 关一禾动了动嘴,又没说话,反而给几个儿子使了眼色,将他们叫到一旁,商量去了。 粱文述就这样长身玉立站在关沐雪身旁。 但他站得笔挺,也不再看身侧的关沐雪。 关沐雪瞧着他的鬓角,忽然之间感觉自己什么也不用担心。 他是来帮她的,她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给他。 关一禾和三个儿子商量了好一会儿。 众村民眼见事情没有进展,各个困意袭了上头,昏昏欲睡,好几个甚至打起了呵欠。 关沐雪看在眼里,说:“乡亲们都回去歇着吧,天太晚了。” 关一禾眼见众人要散去,这才走回来,腆着笑问粱文述:“我们若是图财,那梁少爷是何意?” 粱文述轻轻笑了,嘴角带着一丝轻蔑。 “图财不就简单了,给你们就是了。” “既然这屋子你要了去是想转手,那不如转给我,我能给你一个好价钱。” 关一禾搓着手,眼神里掩藏不住的兴奋。 “梁少爷是个痛快人!那可说好了。” “今夜夜深了,明日一早我拿银子来与你签契就是了。” 粱文述说罢,就要牵着关沐雪离开。 关一禾赶紧拦下,脸色也变了。 “嗳,你可不能带走她。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糊弄我?” “这丫头得留下,明日你拿银子来,我就把她还给你。” 粱文述头也不回,只冷冷道:“你留着她有何用,哪怕你当真把她送去官府,你以为,我要保她出来是什么难事吗?” 关一禾被粱文述那运筹帷幄,不拿正眼看人的模样给气得够呛。 也不管刚刚自己的算盘是如何了。 怪声怪气道:“哟,我倒不信了,有理有据县太爷还能包庇不成?就凭你是太守的儿子又如何,那县官老爷就得给我这些穷苦百姓讨说法!” 穆一鸣听了,赶紧上来拉着关一禾,小声说:“娘,算了算了,让他们走罢。” “他是个有身份的人,若是言而无信,我们只管去城里找太守老爷去,闹到城里去,不怕他敢糊弄我们。” “这会子把他得罪了,明日可谈不成一个好价钱咧。” 关一禾虽然还有些愤愤不平,但也觉着自己儿子说的有道理,哼了一声,倒没再拦了。 这夜,终于恢复了宁静。 * 第二日,关沐雪早早梳洗起床,往自己家赶去,正好就碰见粱文述站在门前要叩门。 她也忘了之前的别扭,只是捉住他的手腕。 说:“你当真要给他们钱?” “你可想清楚了,我姑姑他们是吸血虫,难免尝了一次甜头,便没完没了的。” 粱文述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刮了刮关沐雪的鼻尖。 “别小看我,我有分寸。” 一阵风吹了关沐雪满面,衣服也紧紧贴着她。 她回想着刚刚那一瞬,也轻轻笑了一声,走进了门。 关一禾早已严阵以待,而粱文述就像那待宰的牛羊。 但不论关一禾提出什么样的价钱,粱文述都满口应下。 就这样,粱文述用了近乎两倍的价钱买下了关家的房契。 签完字的最后一笔,粱文述将事先准备好的银票给了关一禾。 关一禾笑容满面,忙不迭接过来细细点验。 确认无误后她将银票揣进了兜里。 粱文述开口:“最后一个条件,你既然已经得了你想要的,就滚回你的穆家村,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不要出现在向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