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监控这时没普及,如果检查结果是溺死,尸体又没有明显外伤,想查也无从入手。 想了想,李豪又说:“加上刚刚结束考试,小孩子偷偷结伴出去玩,合情合理。” 众人思索间,姜然说:“比起真相,重点在任务本身。” 语毕看向祈天河:“钱也交了,按理手工活该结束了。” 祈天河耸了耸肩,纠正:“是配图部分结束,还要找个叫莉莉的来写字。” 李豪头疼,口吻略暴躁:“又不是真的有宝藏,哪来这么多事!” “抱怨也没用,”祈天河淡淡道:“分开找吧。” 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这个叫莉莉的是死是活,祈天河好不容易发现个落单的学生,开门见山问:“有没有见到莉莉?” 对方转了转脑袋,左右看了下摇头:“没有唉。” 这小孩还挺热心,叫住围着老槐树跑的几个同学:“你们谁看到莉莉了?” “没看到。” “没看到,一个晚上都没见到她。” “是不是和赵琳琳他们玩去了?” “啊!那不就是!” 最后一个开口的小孩对着正南方大叫一声:“莉莉!” 前边的小女被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是一抖。 祈天河眯了眯眼,如果没看错,这小女孩好像是从铁门那边走来的。 “顾小何找你!”旁边的小孩喊叫到。 莉莉疑惑走过来:“什么事?” 祈天河注意到她肩膀,肚子,腿多处沾着灰,一看就是翻墙留下的痕迹。 “到那边说。” 祈天河和莉莉走到没人的乒乓球台边,两人交流的画面正好路过的被秦阳看到。 一直等到祈天河和莉莉交流完分开,他才走上前。 莉莉没有跟秦阳打招呼,跑向教学楼内。 “她怎么了?” 祈天河无奈:“急着上厕所。” 秦阳斟望着祈天河,酌了一下,说:“要不要做个交易?” 祈天河没说话,间接给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秦阳:“我听说你新成立了一个组织……” 祈天河忍不住皱眉,自己不过随口一提,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全世界都知道了? 秦阳:“你保我出这次副本,如果最后真能活着出去,我就正式对外宣布加入你的日不落阵营。” “对外宣布?” 秦阳斩钉截铁:“没错。” 他会直接表明立场。 ……进一个养老项目,为什么要官宣? 祈天河不得不揣摩对方是否别有用心:“b级副本而已,不至于这么做。” 秦阳的综合实力毫无疑问在自己之上,再者,世家继承人的心机手腕都是有的,哪怕陷入绝境,也该想着奋力一搏,而非提前寻求他人帮助,有种不合逻辑的软弱。 秦阳叹道:“你大约是从来没怎么输过。” 祈天河点头。 毕竟是个新人玩家,才参加过一场游戏。 “我前不久折在了一个双s级别的副本,碰到了一群猪队友,提前把boss放出来了。” 祈天河对此深表同情。 秦阳:“任务失败不但会在现实中折运,游戏里也不例外。到了s级的副本,奖励丰厚,惩罚也超乎寻常。” 更何况那还是个双s级别的。 他打了个比方:“同一个选择,正常玩家做可能没事,但我来做可能就会有危险。” 所以等平安出这个副本,才能有真正逆风翻盘的机会。 若是放在早些时候,祈天河或许会拒绝,身边跟着个走霉运的,被波及的可能性极大。但现在有了道具,还是有些机会的。 “我尽量。” 防人之心不可无,祈天河抬眼看他:“不过你如何保证会守诺?” 秦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道具,对着透明的玻璃珠开始立誓,前提说得很充分,必须是在祈天河救他脱离危险或者分享两条以上游戏重要线索的情况下,才会履行承诺。 “……如果毁约,我将把所有游戏币转到玩家祈天河名下。” 同一时间,祈天河脑海中浮现出一条信息: [玩家秦阳与你签订契约。] 底下是详尽的契约内容。 确定没有问题,祈天河主动伸出手:“合作愉快。” 年纪他们相差不大,不过可以指望对方的儿孙辈,以后多加走动打理好关系。 两只手在半空中交握了一下。 祈天河状似不经意问:“听说你还没结婚?” 秦阳叹道:“别提了,我家老爷子天天催。” “催的好!” “……” 祈天河轻咳一声:“你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遇到合适的千万别错过。老爷子身体不好,你也该为他想想……” “……”这腐朽的催婚宣言,为什么跟老一辈的口吻一模一样? 秦阳干笑道:“玩家大多晚婚,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种情况,还是别祸害正常人。” 闻言祈天河沉吟几秒,说:“其实可以内部消化。这次回去,我准备开个婚介所,为大家提供解决终身大事的一个渠道。” 秦阳沉默了。 永夜那边最近用丰厚的条件吸引了不少玩家,祈天河哪怕有着回归者的名头,终归比不上实际的利益。 假如有了这个所谓的‘婚介所’,一切就不一样了。打着相亲的幌子进行组织成员的联姻。夫妻是利益共同体,如果本身又是豪门世家,关系更是牵扯不清,组织的结构也会愈发稳固。 龌龊,狠辣,有效。 ……却完全粉碎了敌方带来的威胁。 永夜规模扩大伴随着一个致命缺陷……不够团结。 被利益吸引去的人,难免不会为了更深的利益背叛。 祈天河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秦阳不禁重新打量起祈天河,一个把情谊当做筹码利用的男人,内心该是何等荒凉无情? 但他又和邪恶阵营的那群疯子不同,并不以害人为乐,这是注定能做大事的。 察觉到在被窥视,祈天河偏过头微微一笑,温和又无害。 第14章 家长会(六) 秦阳看着这个冲自己笑的男人,明明无风,硬是打了个寒颤。 达成协议,祈天河主动跟他分享了刚刚和莉莉的对话:“小孩子好哄,三言两语就套出和葛婕的约定。” 秦阳看到希冀:“她答应去配文字了?” 祈天河摇头:“忘了说小孩子的固执也超乎想象,她以肚子疼为借口跑了,不过……” 转折词后,要么是希望,要么是绝望。 祈天河属于前者:“不过她答应我三天后可以帮忙。” 秦阳:“……每次时间重启的节点都是在开家长会。” 祈天河抬头凝视彻底暗黑如墨的天空:“我有预感,下一次会是新的节点。” 两次时间回溯能给的线索差不多给全了。 不知想到什么,祈天河看向教学楼的方向:“我还有点事要办。” 秦阳识趣地没跟上去。 祈天河独自走进教学楼,算算时间鹦鹉也该回来了,试着在脑海中呼唤了它一声。 没得到回应,窗台上传来扑扇翅膀的声音。 鹦鹉是带着脾性地在扇翅膀,长期没被打扫到的窗台死角扬起尘土。 祈天河见过鹦鹉抽金骷髅时的样子,还有上次化作一只流光溢彩的鸟,那时对方眼中毫无人性……虽然它的确不是人,但那种冷漠,深邃……是寻常动物身上没有的。 跟现在的状态判若两鸟。 祈天河不禁认真思考鸟类患精神分裂的可能性。 鹦鹉见他迟迟不走来,黑豆眼中全是警告的意味。 祈天河先声夺人:“你瘦了。” 品出一种虚情假意,鹦鹉还没来得及发作,祈天河把困在鬼火里的亡灵主动递过去:“快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