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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了不带逻辑吗?” “所以他活儿好吗?” “跟你没有可比性。” 苏行喝了口水,说:“原来你一直在拿我跟你前任比。” “……”晏阑抓住苏行的手,“你别醋了好不好?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些都是过眼云烟,早忘了,我现在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 苏行盯着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没忍住笑出声来。晏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你又演戏!” “领导啊,你是真的逻辑下线了!”苏行笑着摆了摆手,“不闹了,让我笑一会儿!” “苏行!” “在呢,没走,也没打算走。”苏行难掩笑意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你莫名其妙吃飞醋的时候我什么感觉了吗?” “你报复心真重!”晏阑无奈地说。 苏行揉着笑酸了的脸,说道:“别忘了今天审曹金宝。” “咱俩到底谁是领导?你都开始给我安排工作了?” “你是,当然你是领导。”苏行说道,“晏队加油,好好工作!” “去你的!”晏阑正打算接着调侃几句,电话响了。 “怎么了大小姐?”晏阑直接开了免提,“今天又想改善伙食了?你乔妈没给你们……” “乔副出事了!”林欢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我们在三院……老大,你快来……” 苏行看了一眼旁边的晏阑,立刻插话道:“欢姐,我是苏行,晏队在开车,你先说说详细情况。” “今天早上乔副接到电话,说发现疑似恒众兴顾问的踪迹,他开车去追,半路上跟一辆货车相撞,货车直接把他的车顶翻然后冲向了路旁的电线杆,他和那辆车的司机都被送进了医院,现在都还在抢救室里。” 晏阑虽然面色紧绷,但语气却没有任何改变,他问道:“现在谁在医院?” “我们都在。”林欢回答。 “电话开免提,听我说。”晏阑顿了顿,等估摸着几个人都凑到手机旁之后才说道,“庞广龙去通知交通队,这不是交通事故,是刑事案件,让他们移交过来,然后去调事发现场的监控。白泽带着一组去查肇事司机,往深了查,所有人物关系都要查。林欢去把乔晨和肇事司机的手机找到,去查通话记录,看他们出事之前都分别跟谁联系过。另外,给孙铭睿打电话,去现场找物证,把肇事车和乔晨开的车全部查一遍。” “可是乔副还在……” “你是医生吗?”晏阑打断道,“你在医院帮不上忙,只能让自己情绪更糟糕,去查案!” “是!”林欢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苏行紧接着就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淳叔叔,您今天在医院吗?我有一个同事出了意外现在在三院抢救,能不能麻烦您……好,谢谢淳叔叔,我现在在去三院的路上,那一会儿到了说。” 晏阑抓住了苏行的手,苏行那比常人都凉的手让他翻涌起来的热血渐渐平静了下来,飞到天外的三魂七魄也终于勉强归位,他把车开进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停了许多辆警车,一拨又一拨的警察往急诊楼的方向跑去,看样子整个市局都知道了。 巴博斯虽然显眼,但在成群的警车面前也并不那么引人注意了。晏阑默默熄了火,却没有下车,只是闭着眼把头靠在了头枕上,抓着苏行的手没头没尾地说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警校入学,我一进宿舍就看见他坐在上铺,两条大长腿挂在床边晃悠,看到我进屋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啊舍友’,我当时心想,这人还真自来熟……刑院的训练特别苦,每天都累得跟孙子似的,我有时候都会偷懒不去加练,可他一次都没落下过,然而每次考核总是我第一他第二。专业课也是一样,我们俩人霸了四年榜,刷新了好多纪录。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去看分,到后来大家都习惯了。那时候学校里都说我们这一届是‘铁打的状元,不变的榜眼,流水的探花’。刑院四年,他就拿过一次第一,还是因为我心肌炎缺考了。我以为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结果这货跑到医院,把我从床上揪起来骂了我一通,说就算要让他拿第一,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当时那样我都以为他爱上我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拉着校花到我病床前,我当时一口老血差点儿吐他身上。后来毕业的时候他才跟我说,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我什么意思,只是他太直了,又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来告诉我。他还说,当第一的感觉并不好,他还是习惯我在他前面替他顶着,反正无论别人是羡慕还是嫉妒哪怕是报复,都有我扛着,只要有我在,天就不会塌。我们俩认识到现在十四年了,中间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不在一起,说我们是彼此的左右手一点都不为过。其实我一直没跟他说过,有他在,我的天才不会塌……乔晨他……他如果……” 晏阑的眼眶微微发红,喉头像堵着一块巨石一样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不会的。”苏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会有事的,咱们得进去了。” 晏阑都没来得及看清围在急救室旁边的警察到底都有谁,就听到护士的声音:“……我们尽力了……” 他的脑子里“嗡”得一下,几乎就要站不住了,苏行连忙在身后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