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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小姐,说说徐絮吧。” “乔副和胖儿在审着,江海的事情也交代了。”林欢叹了口气道,“她是回学校帮老师办事,2号那天江海溜进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徐絮就看见他了,没成想第二天他又溜进了学校。我觉得江海死的有点冤,刚才负责联系江海妻子的同事跟我说,江海妻子接起电话听到是警察局,第一句话问的是‘他是不是又偷东西了’。而徐絮说她是在那个二教楼见到的江海,小苏不是说二教的东西都特别贵吗?我猜江海之前进女生宿舍楼不是偷窥,而是偷东西。” 晏阑点点头:“刚才苏行说江海有脑动脉瘤,白泽查到的信息也显示江海一直在攒钱,估计是想偷点值钱的东西卖了凑钱做手术吧。” 林欢接着说道:“徐絮说她在21层遇到了江海,以为江海想对她不轨,她趁江海蹲下的时候顺手拿起氧气瓶砸了江海,结果这一砸江海就再也没起来。” “江海的脑动脉瘤破了。” 林欢追问道:“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两个人此时已经走进了主楼,苏行正好去而复返,他一见到晏阑就说道:“晏队,我刚收到一段监控。” “什么监控?”晏阑问。 苏行掏出手机点开视频递给晏阑,说:“模拟手术室有监控,我刚才让老师帮我们去调了,刚刚传给我。” 晏阑没有接,对苏行说道:“传到电脑上看。” 苏行点点头,找到最近的一台电脑把视频传了过去。 视频里记录了7月3日当晚模拟手术室中发生的一切。 先是江海偷偷摸摸地进入了模拟手术室,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后来就是徐絮探头进来,看样子是听到了响动来查看。徐絮打开灯的时候江海明显吓了一跳,徐絮则站在门口十分警惕,似乎是在跟江海说什么,江海情绪激动地向徐絮所在的地方走去,徐絮惊慌地想要逃开。 苏行在这时按下了暂停键,说道:“晏队你看这里,这里江海已经不太对劲了。” “哪里?”林欢凑上来问道。 苏行指着视频中江海的面部说道:“眼睛。他的眼睑异常下垂。” 苏行又将视频稍微往回倒了一下,说道:“你们注意看这个时候江海的眼睛和头部动作,再对比后面这一段。”苏行将这一小段视频来回播放了三次,林欢才犹豫着开口问道:“他脖子怎么了?” “我怀疑他的动脉瘤在这个时候已经破裂了。”苏行解释道,“他低头的动作明显受阻,但仰头的动作却很自如,比较符合颈强直的表现,而且在往徐絮身边走的时候脚步蹒跚,大汗淋漓,面容十分痛苦,再加上他眼睑下垂的情况,这些都是大脑后动脉瘤破裂的临床表现。” 视频的后面,江海蹲在了徐絮脚边,一手捂头一手向上胡乱地抓挠着徐絮的衣服,徐絮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哪怕监控没有声音,几个人也仿佛能听到徐絮惊恐的尖叫一般。紧接着徐絮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抄起立在墙角的氧气瓶向江海的头部砸去。只砸了一下,江海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徐絮转身奔出手术室,但是不到五分钟就又跑了回来,她伸手探了探江海的鼻息和脉搏,然后瘫坐在旁边一动不动。若非视频的时间码还在跳动,林欢几乎以为这是一张图片了。 再往后,徐絮很明显地冷静了下来,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块蓝色的布单垫在了江海身下,然后扯着那布单把江海挪到了手术床上。那是给体重超过200斤的病人过床时候用的辅助布单,这种布单是特制的,表面光滑,又十分结实。在给体型过大的病人过床时,将布单对折塞入病人身下,由于接触面不同,布单和病号服还有病床之间的摩擦力大,而两层布单之间的摩擦力小,这样只需要拽住上面一层布单就可以很快地完成病人过床。 林欢看着徐絮的动作,惊讶地说道:“她怎么这么大劲?” 苏行:“骨科许多术后患者都没办法自行移动,需要医生护士一起给病人过床,她会借力,也会省力。” 接下来,视频中的徐絮在柜子里翻找片刻,拿出手术刀止血钳纱布等用具,在江海的下体上试探了一阵,但她的试探并没有成功。她审视了尸体一会儿,将手术刀举到了江海的脸部。 林欢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行我不看了!” 晏阑伸手按停了视频,问苏行道:“学校刚才跟我们说没有监控,你这又是哪里来的?” 苏行解释道:“楼道里的监控是关了,但模拟手术室有一套监控设备是和监考室连着的,本科阶段临床考试会用到,这是去年才装上的,我也没用过,是曹轩宇说的。” “你又见到曹轩宇了?” “没有。”苏行摇头,“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是他看见了学校里的警察和警戒线来问我的,晏队放心,我没透露案件信息。” 这时乔晨从审讯室里走出来,说道:“徐絮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陆卉梓也确实都有不在场证明,是不是可以放了?” 晏阑想了一会儿,对乔晨说道:“先放了吧,现在徐絮已经抓住,再扣着陆卉梓也没什么意义,你再敲打敲打她,让她把知道的都说清楚。” 不一会儿,陆卉梓从讯问室里走出来,她径直走到苏行面前,问道:“我能单独跟你说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