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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阑:“你跟胖儿一起筛一遍,找跟陆卉梓和赵之启有关系的,如果这些人里边有医学相关专业的也别放过。我先去趟法医室,一会儿等他们回来之后碰个头。” “王老?”晏阑把刑科所所长办公室的门推开了一道缝,探头进去。 王军抬头看了一眼,说:“进来吧。” 晏阑走进办公室把门关好,说道:“一猜您就在这儿。” “小行让你来的?”王军靠在椅子上看着晏阑。 晏阑把冰可乐放在王军的桌上,说道:“苏行没事了,他说让您放心,还说别让他师娘知道。” 王军叹了口气,说:“这孩子从小就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格,有什么事他都能忍则忍。这事主要怪我,我没提前跟你打好招呼。我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全市那么多医院,怎么就偏偏是二院。” 晏阑坐到椅子上问道:“王老,除了二院,他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吗?” 王军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孩子什么都不说,我只知道他只要从二院回来就会发烧,然后还会做噩梦,噩梦惊醒之后就像今天那样,但是问他什么他又不说。小时候还能哭出来,后来再大一些,就连做噩梦都不说了,还是我闺女偶然间进他房间发现他自己一个人抱着枕头发抖我们才知道的。” 晏阑听得心里难受,便转了话题:“那他那个过敏是怎么回事?” 王军:“他是过敏体质,对很多东西都过敏,他爸和我为了他都把烟戒了。小行懂事,看见人抽烟就自己躲开,也一直随身带着药。今天这是都赶一起了,你别怪他,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晏阑点点头:“我知道,这其实也是我的失误,他怎么着也算是我半个下属,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 王军:“小行他……他父母的事很复杂,他不愿意提,你也没必要深究,更不要对他格外照顾,他很敏感,你的格外照顾反而会让他不自在。” “我明白。” 王军把尸检报告递给晏阑,说道:“谢瑶确实是摔死的,除了陈旧性骨折和颜面部的瘀伤之外,全部都是坠落伤,血液中没有提取到毒素,只有少量镇静类药物和止疼药的成分,化验结果显示和昨晚医院给他开的药物成分相同,余量符合药物半衰期,可以排除她在其他药物作用下坠楼的可能。另外她的yindao有撕裂伤,怀疑生前遭受过性虐待,体内没有提取有效精斑,按照她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婚内强|jian。” 晏阑接过尸检报告,说:“多谢王老,您赶紧回家吧,这也不早了,别让闺女在家等着了。” 王军摆了摆手:“行了,你就别管我回不回家了,忙你的去吧。” 晏阑拿着尸检报告走出办公室的门,在关门的一瞬间他看到王军在擦桌上的相框。晏阑记得那张照片,那是一张双人合照,照片上的王军还是三级警司,另外一人是二级警司,两人并肩而立,对着镜头敬礼。当初王军升任刑科所所长的时候,大家帮他搬办公室,王军任凭大家闹,唯有这张照片一直被他拿在手中不让任何人碰。那时庞广龙没心没肺地调侃王军,王军也只是笑了笑,摸着照片说了一句:“他要是还在,肯定比我早挂一督。” 现在想想,照片里的这个“他”,应该就是苏行的父亲吧。 这些年王军很少在他这个所长办公室里待着,平常都在法医室里跟小法医们挤在一起,他总说自己“就是个普通法医”,还是在法医室里待着舒服自在。今天他难得回到这个办公室,多半是因为想起了老战友。 晏阑回到办公区,迎面撞上了乔晨,乔晨见到他立刻把他推进办公室。 “你干什么?” 乔晨没有说话,再三确认屋外没有人之后锁上门,走到晏阑的电脑旁调整了一下屏幕角度,插入U盘,调出一段监控。 那是一段箭海地区的监控视频,乔晨将视频定位到12分33秒,指了指视频左下角的区域,那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点,然后又把视频快速拖动到29分56秒,又指了一下同样的区域,在同样的位置以同样的方式出现了同样的白色小点。 晏阑冲他点了点头,乔晨拔掉U盘说:“走吧,陪我抽根烟去。” 俩人走到警局外边,乔晨猛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晏阑:“说不好。从市政到西区分局,再到咱们这儿,凡是经手过这个视频的都有可能。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晨:“猫爪子。你家白泽盯着看了好几天,把箭海近一个月的监控都翻出来看了,有只小白猫那段时间天天晚上都会出现在监控里。” “什么就我家的了?你别老瞎说,对他影响不好。”晏阑随手揪着旁边的树叶,“那就是用之前的视频覆盖了后面的视频。十五分钟用来抛尸,勉勉强强是够了,可是段卓的尸体都腐烂成这样了,味道那么大,这一路上就没有人发现吗?” 乔晨摇摇头:“抛尸的时候没烂,这是段卓死亡当天的监控。我觉得这件事可疑就可疑在这儿了。段卓死亡时间是10号,咱们发现尸体是19号,中间这么长时间,这段视频如果当时就被覆盖了,那为什么曾诚拖着不肯给我们交监控。如果是发现尸体之后才处理监控,那他们抛尸的时候负责监控的人集体失明了不成?箭海地区的监控可是24小时有人盯着的。不管是哪种情况,这凶手背后的势力都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