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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迫选择旁观。 只要在世上有了想不通看不透的牵挂,就会变成金鱼,被禁锢在鱼缸里,再也无法自由。 这样也挺好的。 观赏金鱼的人永远自由。 金鱼是李半焰,是芒芒,是他认识的朋友们,甚至还有抛弃了他的前男友。 哦,他忘了,还有言明。 但是言明好像不一样…… 凌晨回到家,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正站在一片皑皑白雪中,观赏一缸游动着的金鱼。金鱼们的鳞片在水波下熠熠生辉,它们一碰到玻璃壁便折返,如此来回,永远无法离开。 有一只叫言明的金鱼附在壁上看他。 楚棋收用手叩了一下玻璃,金鱼言明却没有像其他金鱼那样受惊躲避,而是继续与他对视。 楚棋收便凑近了脸…… 等到回神时,楚棋收发现自己已经浮在了水中,他长出与众人相同的鱼鳍和鱼尾,得以在水中顺畅呼吸,身体的鳞片泛起了粼粼波光,似有七彩颜色。 金鱼言明说:“太好了,我们是一样的。” 接着便游走了。 第二十二章(修) 由于半夜回来得太晚,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楚棋收才睡醒。他整个人意识昏昏沉沉,有那么两分钟大脑就像金鱼似的记忆一片空白。在洗手间摸到剃须刀的那一刻,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肿了一层的下巴。 摸上去稍有点疼,但没有太过强烈的不适感,只是颜色比周围深了一圈。 他这个年纪胡子长得慢又稀疏。按照他的生活习惯,胡子每周三刮一次,周六再刮一次,他手里握着剃须刀,在微肿的下巴前作犹豫,最终他放下了剃须刀,转身去房间里找那瓶红花油。 顺便把放在床头的手机也开机了。屏幕上砰砰砰跳出来许多未读消息。 言明:“没有伤口才能用红花油,脸部少用,注意不要涂进口鼻,” 李半焰:“昨天晚上你没回来啊?你在言明家里睡了一夜?” 他给言明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回李半焰:“我回家了。你家里太乱了,等打扫干净了我再去拜访。” 李半焰不服气:“哼,就你讲究多。” 视线扫下去,除了一些部门同事发来的工作事宜之外,还看到了一条来自詹佳梦的消息:我听说下个月言明要去你们办公室录综艺,你知道吗? 楚棋收:你听谁说的? 他所在的部门在以往极为低调,绝大部分经费都投入在了研发上。公司最近似乎有把产品上线提上日程的想法,开始大量营销宣发。既然请了言明当代言人,那么让他来录综艺也未必不可能。 但他们部门以往的确没有来公司录综艺节目的先例。哪怕是最爱请代言人的游戏部门,也鲜少让明星亲自来办公室宣传。 詹佳梦:这条是我自己在广场上搜到的。广场上有黄牛在向粉丝兜售围观名额。我查到了言明工作室发布的下月行程表,那天的行程仅有一句“综艺活动录制”……我不确定,所以来问问你。 楚棋收:我没接到消息。而且我的工作里不参与这方面的事情,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负责这一项目的同事。 詹佳梦:呜呜,好吧。多谢。 楚棋收:你今天要上班吗? 詹佳梦:上啊。怎么了?不过现在在和同事摸鱼喝奶茶,嘿嘿。 楚棋收太阳xue四周的血管突突地搏动着,眼部也浮起了不适的酸胀感。他现在有些头疼,因为他看到他的上司昨天半夜三点给他布置了一个新任务。 这意味着今天他也得去公司加班。 楚棋收随便拾掇了一下,就带上钥匙去了地下车库,开车前他扫了一眼驾驶位旁的杂物筐。 奇怪,工作卡去哪了? 平常他回家上楼前都会把兜里的工作卡放进小筐里,而每天早上上班前则会检查一遍工作卡在不在。 公司坐电梯上下班都需要打卡。如果丢了可就难办了。 他回忆着昨天下班后的路径——偶像运动会体育馆——湾流明珠花园。 希望不是落在体育馆。昨天体育馆各路人马在他那一排窜来窜去,哪怕真找到了,他的工作证必然已经被踩上了好几脚。 补办倒是能补办,就是有点麻烦。 正被丢失工作卡的阴云笼罩,李半焰的电话打进来了。 李半焰在电话那头一如既往地笑得没心没肺:“嗨!中午好啊!吃了没?你猜我刚刚遛狗时在家门口的草坪上发现了什么?” 楚棋收的眼眸滴溜一转:“我的工作卡……?” “嗨呀,你怎么知道!哦,我明白了,你现在正在焦头烂额得找你的工作卡吧?怎么样兄弟,我这通电话打来的是不是还算及时?” 多半是他坐在李半焰自制的南瓜狗车上摔了个大马趴时,工作卡从裤兜里飞了出去。夜里灯光昏暗,他没看见。 “及时。正好我要去公司上班。现在去你那里拿。” 李半焰新家离他们公司很近,开车不到五分钟。 “你们周末也要加班啊?我还想着你过来以后咱们去哪里兜风呢。”李半焰埋怨完了,又开始沾沾自喜起来,“话说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了我的傻狗,它非得对着那片草坪撒一泡尿不可。” 楚棋收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画面:“如果被尿了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