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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对方的那声“抱歉”,更像是巴掌一样打在了他脸上。 这一瞬间,汪戚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期末考过后一周内就出了成绩,陆惟依然稳占第一名,至于郁启非,则又往前进了几名,稳在了前一百名以内。 陆惟趁着补课的时间办完了手续,朱玉凌看他收东西的架势不像是回两周的家,倒像是要清空行李一样,忍不住问:“惟惟,你这是干嘛?” 陆惟还没来得及说,瞿进霄就冲进门来,用一种夸张的口吻:“卧槽卧槽,郁启非要退宿了……” 然后话音就是一顿,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陆惟。 他与朱玉凌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懂了”的眼神。 朱玉凌喃喃:“靠,这就同居了?” 陆惟得意地一笑。 瞿进霄:“等等,这个不是得家长陪读吗?你们两家家长岂不是要见面。” 陆惟故作的淡定隐藏着小小的炫耀:“倒也没有,他mama同时作为我们两个人的家长陪读。” 那边陷入震惊的两人消化了许久。 “所以早就见过家长了。” “现在还成了两个人的妈。” “靠,四舍五入。” “就是结婚了啊!” 这一波把朱玉凌刺激得不清,当场就解散了“渣男群”。 不过这个群早就没什么意义了,两人还没正式和好以前,这帮吃瓜群众就发现陆惟还真是挺模范的,跟“渣”实在不沾边。 陆惟心情不错地笑着:“谢谢谢谢,谢谢你们的祝福。” 朱玉凌:“……” 瞿进霄:“……” 因为群被解散,群成员纷纷跑来问朱玉凌这个群主,群里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这件事,在班级群里艾特陆惟讨说法。 彼时他跟郁启非已经在机场的候机厅了,陆安回残疾后第一次远行,得有熟人陪着,所以陆惟打算亲自去接人。 他答应了几人回来请吃饭,转头正想通知郁启非这件事,就看到这人又睡着了。 郁启非似乎一到有旅程的时候就格外容易犯困。 只不过这次稍微有了不同,陆惟轻轻拉了他一把,让人靠在了自己肩膀上,不断有人投来关注的视线,陆惟都全不在意。 郁启非犯困的时候毫无警惕心,看起来像一个单纯又无害的大孩子,好骗,好欺负。 他忽而想起某次郁启非从外地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没人陪也没人接,打电话给他。 陆惟赶到机场的时候联系不上人,差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找了半天,又急又生气。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郁启非靠着角落里的椅子睡着了,他的手机钱包被偷了个一干二净,唯独抱在怀里的小提琴幸免于难。 不过现在,他的怀里只有一个陆惟,谁也偷不走。 两人并未打算在帝都久留,到那头的时候,已经有车在等他们了,直接将二人送到另一个机场。 陆安回的情况不可能坐客机,所以陆博容安排了私人专机,只不过起飞地点不同。 车子停下来时,陆惟从隔壁降下的车窗里看见陆博容,他有些诧异,因为没想到这人会亲自来送。 陆博容知道人来了,头也不转地问:“不在帝都过年?” 陆惟:“嗯。” 陆博容:“我还想带你到公司露露面。” 陆惟这几个月接触陆氏的事,早就能做到面对陆博容心平气和了:“假期短,做什么都不方便展开,再说吧。” 这话里隐隐透露着他愿意去公司的意思,终于让陆博容投来一眼。 “行,不过……”良久后,陆博容说,“旁边这人,就是你男朋友?” 平平淡淡的话,如惊雷一般。 陆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攥住了郁启非的手,像是要把人牢牢护在自己身边。 他不怕性取向被陆博容知道,假如陆博容现在就否定他的继承人资格,那他也能慢慢想办法把属于陆安回的那份夺回来,只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但他怕陆博容这个疯人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甚至是做出不好的事。 陆博容把手机递了出来,上面是一张照片。 却不是张单枫晚上拍的那张剪影,而是他们俩在走廊上喂蛋糕。 那天郁启非绕开汪戚,把蛋糕抬到了陆惟面前,蛋糕缺了一角,显然是被郁启非挖过,盘子里只有一把叉子,陆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叉下来一块蛋糕,却没往自己嘴里送,反而递到了郁启非面前。 郁启非问他:“我是三岁小孩吗?把饭碗拿给你让你喂?” 陆惟笑着说:“反正是小孩。” 隐约记得走廊上的围观群众表情都很精彩。 其实单凭一张照片,也挺好解释的,陆惟却不想解释,干脆地承认:“是。” 这个字落下时,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措辞。 谁知陆博容只是多看了几眼,就撤回了视线:“你们不可能不结婚。” 陆惟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们要各自找一个女性结婚组建正常家庭”,但还是乐了:“嗯,你说得对。” 陆博容这才反应过来:“我不是说你们结婚。” 陆惟:“嘶,空调风有点大,你刚才说什么,哦,是,承您吉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