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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稍稍一想,乐了:“可能会拿着黑卡,请你咖啡店里喝一杯,然后告诉你,‘一张黑卡,离开陆惟’。” 郁启非眨着眼,嘴角渐渐晕出笑意。 陆惟:“但是你当然不为黑卡而折腰,他发现你不配合,就从我下手,告诉我,‘如果你想为了那个小男生好,就分手,否则我一定让他过不下去’。” “但遗憾的是,他很快就会发现你也是个富二代……搞不好就会两家联姻了。” 郁启非一边震撼于陆惟狗血电视剧的储备量,一边笑着说:“不好吧,万一我爸也想给你送黑卡呢。” 陆惟暗暗想,郁mama都接受良好了,还怕郁爸?陆某对岳父的家庭地位表示深深怀疑。 “那不能,你看我是缺黑卡的人吗?”陆惟坚强地说完,又问,“黑卡长啥样?” 他还真没见过实物。 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谁知就见郁启非摸摸裤兜,掏出来一个小巧且老式的地摊货钱包,从里面摸出来一张黑卡。 还不慎带出来几张皱皱巴巴的一毛钱。 陆惟:“……” 他接卡的手微微颤抖,心里默默说:委屈您了。 郁启非也不是一直带着黑卡的,只是学校里被摧折多年的“古董”小提琴质量一言难尽,而他家里的琴又太高调,所以打算在正式演出之前重新买一个差不多的。 谁知道就这么提了一句,郁爸就直接把黑卡塞过来了。 次日恰逢周末,陆惟就带着郁启非去琴行看琴。 这一条街都是卖乐器的,号称是钟城乐器质量最好的地方。郁启非对这里显然轻车熟路了,直奔一家熟悉的店。 店里也有其他人在,带儿子来调琴的中年女人吐槽琴质量不好还卖这么贵。 店长看起来还算年轻,脾气也冲,直接眼睛一瞪:“乱说,你去打听打听,我们这家是不是整这条街上最好的提琴行?” 那小儿子大约是初中生的年纪,拉了几下琴,有点舍不得放下的意思,中年女人显然还是不太满意:“你听,这音色就是不好啊。” 店长听出来她就是又想要又想讲个低价,直言:“音色好不好还得看水平。” 说话间已经看到了走进来的郁启非,眼睛一亮,直接往旁边一指:“来来来,你听听什么叫音色好。” 郁启非跟店长有点交情,不介意帮他撑个场子,那把琴他拿在手里,先试了几个音,随后就拉了最近在练的曲子。 即使是外行如陆惟,也听得出与刚才小男生拉的是天壤之别。 有点小骄傲。陆惟悄悄挺胸昂头。 路过店门口的人不由得驻足,听完这一曲。 中年女人这下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但又觉得有点被打脸,生气地拉着恋恋不舍的儿子走了。 郁启非把琴放回去,才对着店长说:“你这生意要把人都气跑啦。” 店长笑笑说:“害,亏本生意气跑省心,反正我还有你们这帮富二代朋友,够养活我了。” 这纯粹是谦词,这家店在行内名气大,懂琴且有钱的人基本都来这儿,经常随便一个单子都是万元起步的。 店长问:“说起来,好久没听你讯儿了,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郁启非:“买琴。” 店长见过好多富二代有收藏癖的,所以没奇怪,非常高兴地给他引荐:“好说好说,我们店当前的镇店之宝,不贵,二十万,不过不在店里在我家,我先给你看看照片。” 郁启非按住他的手机:“不用啦,不买那么贵的。” 店长:“那……?” 郁启非:“你们店最便宜的琴是哪个?” 直到郁启非抱着他小几千的新琴,满意地掏出微信付款,店长都还有点恍惚。 他还是第一次从土豪口里听到“最便宜的”这种问法,一时间他都想去查查社会新闻,看看郁家是不是破产了。 “你得装穷,这黑卡不也没处用?”走出店门的时候,陆惟自然地接过郁启非手中崭新的琴包,帮他背着。 郁启非想了想说:“还是有用的吧。” “嗯?” 郁启非今天穿了条紧身的牛仔裤,兜里只装了那么一张卡,他抽出来,又塞进了陆惟裤沿的缝隙里,末了替他拍了拍兜。 这让陆惟情不自禁地想起“霸总和他的小情人”。 郁启非说话也很“霸总”:“可以当聘礼用。” 说完他自己耳朵先红了,在陆惟长长的一声“哦”中快走了几步。 敢撩,不敢面对撩完的后果。 陆惟轻笑了一声,跟上去。 琴行附近有个音乐广场,有人正在弹奏街头钢琴,引来许多人围观,远处还有青年演奏团当街表演,经空气和人群相隔,互不干扰。 这样富有文艺气息的地方,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陆惟注意到街边有一家奶茶店,便让郁启非先坐着等。几分钟后再回来,就发现郁启非对面多了几个人。 汪戚,还有个人是那天被陆惟揍进警局的三人之一。 隔着一点距离,就看见汪戚去拉扯琴袋:“看看呗,想知道咱班小提琴家的琴长啥样,至于护这么严实嘛。哦,也是,对你来说买一把不容易吧。” 陆惟走近的时候,汪戚也注意到了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会是陆惟给你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