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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没耐心的人,最讨厌等待,然而这一次的等待我却丝毫不觉得难熬,甚至可以说一句:没事儿没事儿你们聊,我一点儿都不着急。 我一点儿都不着急,反正还没到午休时间,不耽误吃饭。 不过周含章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当我琢磨着要不还是先去上个厕所的时候,我听见办公室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他们的谈话结束了。 我赶紧站好,在门口迎接周老师出来。 周含章被我们领导送到了门口,一看见我就笑了。 “那行,你们聊。”领导的视线从周含章那里转向我:“小白,今天帮周老师把合同签完,我们尽快打款。” “尽快打款”四个字完全暴露了我们领导的小心思,他生怕被人截胡。 “好的好的,您放心!” 领导把急不可耐写在了脸上,我把狗腿写在了脸上。 非常没有节cao的打工人,就是我。 我跟领导说话的时候,周含章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后脊梁毛毛的。 “周老师,那我们去小会议室吧,合同新做了一份,您看看。” 在公司,我非常乖巧,一点儿都不像跟周含章打过雪仗的人。 周含章点点头,跟着我进了小会议室。 他十分淡定,进去后坐在了椅子上,可我不淡定,我关了门差点儿给他跪了。 “周老师!您真是我的亲哥哥!” 周含章看着我皱了一下眉:“不必。” 我扯过椅子坐到他旁边,把合同双手奉上:“没想到您对我这么满意。” 他接过合同一言不发地低头翻看,厚厚的十几页,他只看了中间的某一页,像是在有意确认什么。 我凑过去看,看见那一页上面标注了“责任编辑白未”。 “你看什么?”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合同,语气也跟平时一样冷酷。 我抿着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喜:“周老师,我听组长说,您主动要求我当您的责编,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他转过来看我。 我笑:“真的吧,我觉得你还挺喜欢我的。”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又低头继续看合同。 此刻,我人已经飘了,从中国飘到了法国,再从法国飘到了乌拉圭。 我就是那膨胀了的气球,周含章就是给我充气的那个人。 “周老师,中午一起吃饭?” “为什么?” 我没忍住,还是笑出声了,这人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傲娇那一套,跟谁学的啊? “不是你发了邮件给我?”我说,“那可能我看错了,我去问问是不是别人约我来着。” 说着我就要站起来,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肢体接触,这并不是我跟周含章第一次有肢体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好像意义非凡。 他手很冰,就跟他那冷酷的心一样,果然这个男人从内到外都是凉的。 他直接把我拽回来:“笔呢?” 我知道他这是要签合同,赶紧把衬衫口袋里插着的笔递了上去。 周含章接过笔直接就在合同上签了名,我问他:“周老师,您不再确认一下了?万一我们耍诈……” “你们耍诈了吗?” 我赶紧摇头:“那肯定是没有的。” 他没说话,签完之后把合同给我,问:“还需要什么手续?” “那个……您的身份证复印件。” 他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递给了我:“复印完回来找我。” 那是肯定的,我又不会带着他的身份证跑路,而且我要他身份证也没用啊,拿着身份证能直接跟他登记结婚继承他的家业还是怎么的? 我小跑着出去复印,遇见的同事都说我满脸的春风得意,问我是不是转正了。 转正迟迟没有,但我是周含章的责编了。 复印好周含章的身份证,我回去的路上特意看了一眼,发现这人竟然是12月31号的生日,一年的最后一天,是个“弟弟”,跟他的气质还真是严重不符。 不过话说回来…… 我看向窗外,发现又下雪了。 一年的最后一天,这么说来,周含章快过生日了。 过了生日他就是36岁的孤寡老男人了,想想还挺心酸可怜呢。 我回到小会议室,他很乖地端坐在那里等着我。 “可以去吃饭了?”他问。 我笑了:“你急什么啊?我还没到午休时间呢!” 我把身份证还给他:“周老师,您生日有什么安排吗?要不到时候我给你过啊。” 第48章 48 我是心血来潮想要给周含章过生日,不过我的确喜欢热闹,尤其是在冬天。 在我看来,冬天并不意味着寒冷和风雪,相反的,每次一提起冬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火。 冬天应该是热闹的,是分分钟能让人满身大汗的。 我喜欢“生日”,因为“生日”这个词也像冬天一样,可以让我联想到一切热乎且热闹的东西和场面,就像在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我应该穿着哪件毛衣、以什么样的姿势在周含章的生日party上打开价格并不算很昂贵的香槟。 为什么是“价格并不算很昂贵的香槟”而不是“价格不菲的香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