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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道德沦丧,但不能被别人知道我道德沦丧。 然而,我敬爱的周老师火眼金睛,推门一进来就问我:“好看吗?” “啊?” “以后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别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他站在门口打量我,“你怎么又来了?” “来找你吃饭。”我说,“今天谢谢您帮我。” 我满脸堆笑,过去又抱起了我的全家桶。 “斥巨资感谢您。” 周含章轻笑了一声,走过来,打开全家桶的盖子,拿了个鸡翅塞进了我嘴里。 “我是怕你被开除再赖上我。” 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我已经看透了。 “周老师,”我一边吃鸡翅一边对他说,“今天我们开了小组会议,虽然不能当您的责编,但组长答应等出版之后给我在策划编辑上署名。” 周含章看着我,微微蹙着眉:“责编不是你?” “嗯,我不够资格,”我说,“没经验,而且还没转正,策划编辑我也只是在后面挂个名字,组长已经很照顾我了。” 周含章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了句:“你想不想当责编?” “想啊!”我说,“不过慢慢来吧,我现在确实还不配。” 第40章 40 什么叫看透了世态炎凉,我这就是看透了。 虽然本人就是个职场菜鸟,但很多事情心里还是很有数的,比如底层打工人就是棋子,人家把你摆到哪儿你就老老实实在那儿待着,想搞事,基本上下一步就会被吃掉。 当然,也不绝对,有运气好的,或者有背景的,那结果肯定跟我们这种不一样。 周含章说:“没什么配不配的,你努力来的理应你拿着。” 没想到啊没想到,周老师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还以为他会讽刺我“确实不配”呢。 脆弱的打工人有点儿感动,恨不得把嘴里的鸡翅都让给他吃。 “周老师,你真好。” “好好说话。” “周老师,您真好。” 周含章笑了,转身往外走。 我抱着全家桶跟着他:“那美女怎么又来了啊?” 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 周含章头都没回:“说什么呢?” “她三天两头往你这儿跑,不知情人士肯定要误会的。”我说,“我这知情人士都快误会了。” 周含章回头瞥了我一眼:“到底是谁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 “她。”我说,“我是天天往这儿跑。”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好像不太对劲,照那么说,我更像是在跟周含章谈恋爱。 “你笑什么?”他问。 “没事儿。”我跟着他进了书房,“周老师,你吃吗?” “你吃吧。”他走到咖啡机旁边,“小孩儿吃的东西。” “这话就不对了,八十岁的爷爷奶奶该吃也吃呢,”我说,“你不要有刻板印象。” 我吃完鸡翅,拿了个鸡块给他:“吃一块嘛,我特意给你买的。” 我又开始在周含章面前卖乖,其实是有目的的,我这人心机多重啊,来肯定不能白来,这钱也不能白花,虽说是为了感谢周含章今天帮我糊弄领导,但他可是跟组长说我来取他的笔记本,这位叔要是不给我个笔记,明天我还是会挨批。 我强行给周含章塞了鸡块进嘴里:“好吃的,尝尝!” 他皱着眉,一脸嫌弃,虽然在往后躲,但还是咬住了。 “好吃吧?”我冲他笑。 他没理我,转头盯着他的咖啡机。 “周老师,没水了。” “什么?” 我指了指他咖啡机的水箱说:“这里面没水了。” 这人不在状态啊,没水了都没发现,琢磨什么呢? 周含章好像有点儿不淡定了,估摸着是觉得自己在我面前出了丑,赶紧吃了鸡块,关掉咖啡机,拿起水箱对我说:“去接水。” 好家伙,还真的把我当成他家的男保姆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有骨气,我应该一声冷笑转身就走,让他知道我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人。 然而我这人这辈子最缺的就是骨气,虽然不情愿地哼哼了一声,但我还是放下了全家桶,拿着咖啡机的水箱去厨房接水了。 周含章依旧不做人,这一点不能因为他上午对我行善了一点点就有任何的改变。 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门,踩着雪,差点儿摔了个屁股墩,来回的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摔了,还摔坏了,究竟算不算工伤。 好在,我没摔到,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我只穿着毛衣在外面折腾了一趟,冷得不行,小跑着推门进了书房,然后就看见周含章在那儿吃鸡翅。 “你不是不吃吗?”我没忍住笑了,“没想到啊,口嫌体正直,想吃就光明正大地吃,我又不会说什么。” 我把水箱重新放好,按了咖啡机的开关:“周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会偷吃的人。” 此时的周含章应该是窘迫的,毕竟偷吃鸡翅被我逮了个正着,结果这人厚颜无耻,十分淡定地说:“我的笔记,你到底想不想要了?” 下一秒,我已经凑到了周含章面前。 “周老师,您尽管吃,一桶不够我下山再给您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