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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说道:“有些同志年三十都是在局里过的,咱们队算好的了,隔壁缉毒队年三十还在出任务。” 白瑶拿着手机打起精神把邮件里的资料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这个曾荣德都75岁了,死因是心力衰竭,高龄老人本来就容易患病,这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有两个不正常的地方,明明没有精神疾病生前却服用了大量抗精神病药物,一辈子没有与人结怨结仇致力于精神病的治疗和预防事业可死后家属从他的遗物里找到了威胁信。” “威胁信会不会是他以前救治过的病人家属写的啊?” “也许我们该想想一个德高望重的专家学者为什么会被威胁。” 曾荣德家住长青区溪水路,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他的工作重心现在不在研究所,平时也不常参与研究所的日常工作,他在研究所工作了近五十年,为研究所尽心竭力五十年,在研究所和青市各大医院的精神疾病科有较高的威望,近几年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很少出席青市各类精神疾病会议和活动了。 夏辞带着唐哲亲自跑了一趟青市精神疾病研究所,查清曾荣德的生平事迹势在必得,不仅是因为那几封威胁信,也是因为他和已经去世十年的钟鸣楼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 南嘉精神病医院里楚行暮认识的医生并不多,知道十年前钟鸣楼自杀事件的医生更是少之又少,楚行暮想起闻缇以前说乔医生从实习开始就在南嘉,他对当年的事应该还有印象,于是楚行暮便去找了乔医生。 乔医生带着护士在普通病房查房,楚行暮来南嘉之前没有事先通知他,当乔医生查完房返回办公室后才知道楚行暮已经等了他半个多小时。 “楚队长,你来之前怎么没有通知一下?”对于楚行暮的到来乔医生显得有些惊讶。 其实从上次来南嘉找宋闫抓捕林绅之后,楚行暮还来过南嘉几次,他找乔医生了解闻缇在南嘉那七年里的经历,还找到了那位让小闻缇坐在保安室里看外面的老保安,楚行暮对林绅更加深恶痛绝,才冒着自毁前程的风险对林绅下黑手,地下仓库里楚行暮还觉得自己下手太轻。 楚行暮开门见山的问:“这次找你是为了一件过去了十年的要紧事,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有个叫钟鸣楼的在南嘉自杀了?” 乔医生听完以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他放下病历单,给楚行暮倒了一杯水说:“闻缇也因为这件事找过我。” “什么时候?” “去年六月份。” 楚行暮回忆起来他第一次在南嘉碰见闻缇的时候,那段时间他们刚破了一起碎尸案,他来南嘉是为了想办法见吕良善,却意外在南嘉的园区里见到了闻缇,“他问了你什么?” “问我钟鸣楼为什么要来南嘉,他认为钟鸣楼并没有精神病,十六年前我还是治疗科室的一个实习生,带我的老师是电疗室的,闻缇和钟鸣楼不是他负责的患者,我只是经常看见钟鸣楼拄着拐杖带闻缇在园区里散步。” “你第一次见闻缇的时候他就跟钟鸣楼在一起吗?” “不,我比钟鸣楼早一年到南嘉,我第一次见闻缇是十六年前的一个夏天,也是我刚到南嘉实习的时候,我记得那次刚走进治疗室,一个还没有我膝盖高的小男孩穿着脏衣服从治疗室里跑出来,后面的医生和护士去追他。” 乔医生回忆起他的实习生涯里有关一个小男孩和一位老者的往事,“之后我隔三差五就能看见闻缇在院里乱跑乱逛,他的衣服从来没有干净过,他一直在躲医护人员,由于我们不是同一个治疗科室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那么抗拒所有医生和护士,第二年春天,钟鸣楼就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 乔医生摇摇头:“好像是他妻子和儿子送他来的,我见他的第一面,他叫我肯特伯爵,说我是他的臣子要我向他下跪,精神病院里什么患者都有,我也就不以为然。” “他是怎么和闻缇认识的?” 乔医生想了半天,他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这个我不清楚,等我再见到闻缇的时候他就经常跟在钟鸣楼的后面,钟鸣楼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且钟鸣楼有一个偏执行为,他很爱干净,我偶尔看见他带闻缇在园区里的公共水龙头上洗脸,钟鸣楼执意要跟闻缇住同一间病房,一开始查房的医生都怕出什么意外,病房里都有监控,后来也就没有干涉钟鸣楼了。” “就是说林绅对闻缇的治疗也是从那个时候中断的?” “应该是吧,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钟鸣楼是青市数一数二的精神病学家,南嘉精神病院的一些治疗方案还是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根据临床经验和症状总结研究出来的,钟鸣楼很清楚林绅的治疗方案对闻缇根本没有用,他不想让闻缇那么小就遭受这种折磨,所以才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闻缇。 这是钟鸣楼十六年前住进南嘉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楚行暮问道:“那钟鸣楼自杀之后,南嘉有没有什么传闻?” 乔医生不解的看着楚行暮,“什么传闻?” 楚行暮说道:“南嘉和研究所这么多年一直有合作,钟鸣楼作为研究所的所长,他在精神疾病界的地位至今无法动摇,你们医院每年都会派遣医生参与研究所里的交流项目,我可不信整个南嘉没有一个认识钟鸣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