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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霄从钱包里拿了几张名片出来,李潇文看到他的钱包很鼓,开玩笑问他:“你带这么多现金不怕被人抢吗?” 盛长霄把钱包装进口袋里说道:“委托人是现金支付,我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没来得及去银行存钱,师兄,这几张名片你留着,要是你有朋友要打官司可以找我。” “让我帮你拉业务?” “我最近不太景气,师兄别嫌我烦就行。” 李潇文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盛长霄抬头反问:“师兄是不是也觉得我冷血没有人性,为了钱和名利什么案子都接,对受害人的遭遇视若无睹,只要委托人给的钱足够多我就会不择手段的帮他们打赢官司。” 李潇文生硬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长霄苦笑了一下,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为了当律师我辜负了老师的期望,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师兄,我的苦衷你不会懂的。” 李潇文猛然想起十二年前,盛长霄从应奈清的办公室里出来回寝室收拾东西,李潇文问他好端端为什么要放弃音乐转律师专业,他比李潇文有天赋,比李潇文还努力,他那时才二十岁,他的天地和未来都在等他,他还记得盛长霄刚入学的时候,站在校门口冲他笑,问他音乐学院怎么走。 梦想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会发光的,连带着那个人都是耀眼的。 后来,盛长霄把应奈清送给他的小提琴交给李潇文,让他转还给应奈清,他当时也说了一句:“师兄,我的苦衷你不会懂的。” 李潇文发觉他和盛长霄做了十三年的朋友,却一点都不了解他,以前他的性格很腼腆,不善与人交际,盛长霄和他相反,他目标清晰明确,充满热情,李潇文多少受了他的影响,盛长霄是个很好的朋友。 盛长霄不想跟李潇文聊工作上的事,于是岔开了话题:“师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前两天跟我妈聊起你,她想见见你。” 李潇文的表情有些意外:“阿姨在青市吗?我还以为她跟你去江市了。” “她一直都在青市,身体不太好,现在住在养老院里,也不爱出门。” “我还有一场音乐会,过两天跟你一起去看她吧,阿姨的病严重吗?” “精神分裂症,最近几年精神挺稳定的。” 李潇文怔愣了一瞬,“多久了?” “十多年了。” 李潇文张了张嘴,最后说:“你下次去看她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盛长霄点了点头,李潇文问道:“对了,我不是给了你一把音乐室的钥匙吗?你带着吗?” 盛长霄说道:“钥匙试完课那次我就还给你了,应该在你的办公桌上。” 李潇文和盛长霄对视了一眼,“我去找找,万一被人偷了,出了事谁都负不了责。” 盛长霄拿起外套跟了出去,李潇文在办公室里找钥匙,盛长霄跟他说了再见,李潇文说就不送他了。 他在办公桌上找到了第四把钥匙,是之前盛长霄过来监工的时候李潇文给他的,什么时候还回来的他都不知道,李潇文想盛长霄当年转专业难道是因为她母亲患了精神分裂症吗? 音乐学院的学费昂贵,盛长霄家当年的经济条件很是拮据,也许是因为这个他才转了专业。 李潇文把钥匙放进抽屉里锁上了,他确实不太了解盛长霄,只知道他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小提琴家,将来能够举办一场个人演奏会,而这些李潇文早就一一实现了。 这一晚,李潇文是听着小提琴曲《钟》入睡的,而闻缇第二天早上是被自己录的曲子吵醒的。 六点天还是黑的,楚行暮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单位了,看到闻缇醒了楚行暮关了录音机把里面的磁带取出来说道:“早上有个会要开,你晚点儿去也没事,早餐在锅里,今天要是去画室的话就把录音机给李潇文,顺便遛遛楚大哈。” 闻缇走出卧室看了一眼厨房里冒着热气的砂锅,以往他的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响动就醒了,自从跟楚行暮住在一起之后他好像没有那么容易失眠了。 “我今天要去幼儿园看江然的活动,他上次专门给我拿了票,今天可能不去局里了。”闻缇把外套拿给了楚行暮。 楚行暮穿好鞋接过外套说道:“旷工一天扣二百。” 闻缇把衣服递给他张口一句:“我又不缺钱。” 楚行暮被噎了一下,扣工资这招对闻缇没什么威慑力,要看时间快到了,楚行暮拿着包开门出去了,闻缇站在门口和楚大哈干瞪眼,闻缇还没遛过狗,几秒钟后门从外面开了,楚行暮从门缝里挤进来亲了闻缇一下,“今天放你一天假,出门的时候穿暖和点儿。” 门又关上了,闻缇站在客厅里有点儿恍然,闻缇摸了摸楚大哈的狗头:“你爸起早贪黑就为给你挣点狗粮钱。” 楚大哈蹲在闻缇脚下吐舌头,闻大橘趴在沙发扶手上舔爪子,贫富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闻缇洗漱完去厨房盛了粥和小菜,早餐时间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娱乐新闻,给电视柜上翠绿的多rou浇了点水,跟詹妮弗交代了一天的工作安排,又打电话给公司的秘书询问他的行程安排,得知他不用去公司开会,就让詹妮弗把文件送到他这边,打开电脑写了半个小时的论文,请教了蒋教授一些问题,跟钟长新确认了下次开会的时间,九点准时带着楚大哈下楼散步,期间楚大哈撒手没了三次,闻缇也不担心楚大哈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