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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篱踏在马头之上,身体极为轻盈,一个翻身,已骑在云庭背后,反手扣住他脖子上的命门,喝道:“让他们都住手!” 云庭已慌了手脚,顾不得形象,扯开嗓子大叫道:“通通给我住手!” 那些兵士听得命令,纷纷停手,吕蒙等人也不趁人之危,纷纷收起兵器。只有那伍梓杉,却是像没听到一般,兀自与叶白宣斗得难解难分。 云庭见伍梓杉不听命令,怕江篱动怒伤了自己,急得直吼:“伍梓杉,你还不住手!” 伍梓杉被云庭烦得失了耐性,回头瞥他一眼,还是不愿停手。叶白宣见他如此,倒也好笑:“你不怕你家主子有个闪失,回去不好复命?” “哼,他算哪门子的主子!”伍梓杉说着话,手下速度不减。 “伍梓杉,你真的不想要那些东西了?”云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利诱道。 此招果真有效,那伍梓杉听之,虽感无奈,却是一招挡开叶白宣的长剑,跳开丈远,笑道:“只怕今日,你我是难分胜负了。” 叶白宣本无心恋战,见他主动收手,便不再追,退回到吕蒙等人之中,静观其变。 场上风云突变,原本处于劣势的叶白宣等人,因着江篱的突然发难,竟扭转乾坤,有了几分胜算。但看在场诸人,惟那云庭脸上,神色最为难看。 破重围 暗夜中,赤梅山庄火光点点,云庭望着那已快烧为平地的宅子,那是丁莫言住的宅院。早知道,他便不该心软,不该将希望寄于这几人身上,一把火将整个山庄烧毁,而不是只是为了泄愤,只点起这小小的火苗。 现如今,他受制于江篱,莫说将他们四人带回,便是如何脱身,都是极大的问题。 江篱一手扣住云庭的脖颈命门,一手从后面伸至他面前,厉声道:“交出来!” “什么?”云庭在那儿装糊涂。 江篱废话不多说,手一用劲,云庭立时感到呼吸困难,眼白外翻,双手不自觉地掐住了江篱的手,却无法将它给掰开。 “说,给还是不给?” 云庭已说不出话来,只得拼命点头,眼睛发酸,竟流出泪来。 江篱撤下了劲力,另一只手平摊开,示意云庭。云庭无奈,为了保命,只得伸手入袖内,将那小小的云庭刀给取了出来,交到江篱手中。 “好了,东西给你了,可以放开我了吧?”云庭窝了一肚子气,没好气道。 江篱冷笑几下,道:“你未免太过天真,只怕几个月前的事情,今夜必得重新上演一番。若放了你,谁又能保我们几人性命?” “江篱,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这四字,只怕应该我对你说才对。你几次三番与我做对,要将我抓住,又派颜碧槐偷了我母亲的遗物,布下种种机关,到现在,你如何有脸说我欺人太甚!” “你!”云庭被驳地哑口无言,闷了半晌,才无奈道,“江篱,我抓你,并非想害你。我只是,只是……” “你想做什么,我并不感兴趣,只是我想告诉你,从今往后,莫要再与我为敌,下次若再见到你,我便送你去见阎王。”江篱说罢,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上千号人,吩咐道:“让他们放下兵器,让我的朋友都走。” 云庭知道大势已去,今夜要活捉江篱等人,已是千难万难,只得垂头丧气地挥挥手道:“都撤了,让他们走。” 兵士极为听话,纷纷向两旁让去。伍梓杉一脸笑意地抬头望来,不知是在笑云庭无用,还是在称赞江篱勇猛。 吕蒙等人小心防备,快速往庄门口走去。叶白宣回头想去背起丁莫言,却是脸色一变,大叫道:“不好。” 马上的江篱听得他的惊呼,心一拎,大声道:“怎么了?” “丁莫方,他不见了。” 这下子,场上不光江篱他们,便是那些兵士,都变得好奇起来,纷纷交头接耳,或是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叫起来:“哎呀,他往火堆里爬去了。” 众人纷纷往那着火的宅院望去,果见火光四起处,一个身影慢慢向火堆爬去。他回过头来,望了江篱一眼,正是丁莫言本人。 江篱全身的血都往头顶上涌,手中的力量不自觉便加大,疼得云庭不停地挣扎。可是江篱却未意识到这一点,她两眼含泪,心急如焚,冲着丁莫言大叫道:“爹!” 丁莫言却只是看她一眼,又回头,毫不犹豫地往火堆里扑去。在场的人,没有一个都截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赴死。此情此景,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对丁莫言来说,死,或许比生更来得快乐。 叶白宣见江篱有些失控,哭得止不住泪,走到马边,拍拍马身道:“别哭了,脱身要紧,你若死在此处,你爹也会死不瞑目。” 江篱这才收住了泪,示意叶白宣带人快走,自己则挟持着云庭,拍拍马身,慢慢地跟在众人身后。 那些兵士此时群龙无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伍梓杉。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伍梓杉是个什么来头,看他那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想来根本不在乎云庭的死活,当下只得举起长枪,亦步亦趋地跟在江篱他们后头,却又不敢靠近。 出了赤梅山庄,江篱指了一条下山的路,吕蒙等人便运起轻功,朝着山下奔去。江篱也喝了一声,一夹马肚,带着云庭朝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