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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瑟这才把无耳家中的事情说了一遍。陈锦这才得知原来这孩子过的挺苦的。 无耳一家三口,前两年父亲得了痨病,去世后,只剩下无耳和他母亲,两人一直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生活着,无耳每日雕刻一些东西拿去城中变卖,照顾着生病的母亲。 后来母亲的病情加重,无耳只得变卖了家中的物件和那两件小木屋,住到了城中的大伯家,大伯母又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所以,阿姐,无耳大哥活的很辛苦,刚才买东西的银钱你应该付给他才是。” 陈锦笑道:“我又不知他生活的如此辛苦,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白白得了他这两个东西了。” 陈的挠了挠头,“阿姐,这也不算白白得了,毕竟你帮他赶走了那讹人的妇人,对了,阿姐,你怎么知道那妇人的镯子是原本就断了的?” “不过是骗那妇人罢了,她心虚,自然一唬她,她就跑了。”陈锦笑眯眯的道,“我相信阿弟说的话,知道无耳是被那妇人冤枉的。” 姐弟两人说说笑笑,沈梓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陈锦在集市和奴隶行里头逛了一圈,买下几个懂得切割,铡,冲,磨的奴隶,让他们跟着回府了。 如今住的是间三进的宅子,若是无耳肯来,在加上这些奴隶,住一起会有些拥挤。下午回去后,陈锦便让春雨在附近寻了处宅子,也是三进的,比如今居住的宅子稍微小一些。 第二日,一大早小猴子便通报外头有一个叫无耳的少年。陈锦忙让小猴子请无耳进来了。 “无耳见过阿姐。”无耳有些无措,他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来的,“无耳已经想清楚了,愿意来做雕刻师。” 陈锦笑道:“那真是最好了,我听阿瑟说你还有个母亲,要不你和母亲都搬到我旁边的宅子里去住吧,这样也都方便一些,不若日后你在府中雕刻,肯定是不能照顾到母亲的,我这里有五片金叶子,是你第一个月的工钱,你下午便可以把母亲带来了,住的位置也已经安排好了。” 无耳默默接过金叶子,冲陈锦躬了躬身子,恭敬的道:“无耳定会记住阿姐的大恩。” 陈锦道:“你是阿瑟的朋友兄弟,也是我的阿弟,日后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赶紧回去把你母亲接过来吧。” 无耳走后,小猴子便通报有个白家二公子来了,陈锦忙让小猴子把白二请了进来。 白二进来,陈锦便发觉他精神不济,眼下带着淡淡的阴影,好似没睡好的样子。 “二公子,你这是?”陈锦第一次瞧见这俊美的少年有如此失落的时候,好似受到了重大打击一般。 白二抬眼看了眼前表情不变,面对他的时候永远都是这般淡然的小姑子一眼,挫败道:“无事,这几日府中有些事,所以没来找你,你还好吧?你那父亲没来打扰你吧?” 陈锦让春雨去端了茶水和糕点上来,笑道:“没有,有小猴子在,不会让他进门的。” 白二点头,“那就好,今个你要不要出门?我今天有时间,陪你出去吧。” 陈锦今日想去赌石,家中只有三块翡翠,无耳练手还需要翡翠,自然不能用太好的,去赌几块下品翡翠来。 “恩,要出门一趟。” 陈锦去跟母亲说了下,这才跟着白二出门了,不知为啥她总是觉得白二看她的目光很是烦闷和苦恼。 白二坐在马车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锦,瞧见她还是那副不愠不火的样子,这才道:“可是要赌石?要不换个地方去吧,我听说马家来了一批毛料,你要不要去看看?” 马家不止经营翡翠生意,还卖卖毛料。大梁除了赌石街,还有好几家大户人家都有卖翡翠毛料,不过都是做熟人生意的,马家就是其中一家。 陈锦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让木楠赶着马车朝着马家驶了去。 马家卖翡翠毛料的地方是个二进的宅子,有个很大的前院,毛料都堆在前院里。去的时候,马家公子马文成也在,瞧见白二,忙笑眯眯的凑了上来,“白二,好几日没瞧见你了,怎得成了如此样子?莫不是城主大人又虐待你了。” 白二闻言,长叹一声,盯着马文成打趣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般,纨绔子弟?我自然是要好好学习,日后继承父业才是!” 马文成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二捶了他一拳,拉着陈锦朝着毛料那边走了去,马文成也急急跟了上去。 马家的家主马辉瞧见陈锦眼睛一亮,迎了上去,笑道:“竟是锦姑娘,久仰大名了。”此人是马文成的父亲。 陈锦笑道:“小女不敢当。”她说着四下看了一圈,竟然发现几个熟人,一个是尤美人,还有一个也是那日在卫家赌石的人何老,名何良。 尤美人那次赌石赌出一块玻璃种秧苗绿的翡翠,那何老则是赌垮了,里头什么都没有,最后气的拂袖而去。 何家也是大梁中的权贵世家,这和姥爷酷爱赌石,宁要赌石也不要美人,家里中一个糟糠之妻,一个妾侍都没有,因为他没有多余的精力面对娇滴滴的美人了,每日都是研究赌石,真可谓是走火入魔了。 何老瞧见陈锦,眼睛一亮,上次他甩袖离去,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原来那次赌石最后的胜利者竟然是那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子,他还以为又跟往年一样,会是卫家。那次赌石匪夷的过程他也全部得知了,一直很想问问陈锦到底是如何看见那块毛料表皮围绕着一层黄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