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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因为萧燕梅的问句扭头瞧他。 湿漉漉的发丝披散,与平时扎低马尾的她气质完全翻了个样,看起来很温婉,很秀雅,刚洗完澡的她皮肤好像也更透白,被脑后的乌丝衬托地像是在发光。 除了她,萧贺钦从来没在谁身上看见过这样白的皮肤。 不仅仅是白,还泛着白光,尤其是跟他姐站在一起时,即使在昏黄的光线下,那色差简直目瞪口呆。 莫名就想起刚才王大丘的话。 “人温知青在上海肯定不少人想跟她好呢!” 无意与她清亮的水雾眸子对上,不知怎么的,萧贺钦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升起。 他淡淡回了一句,“嗯。”就大步走进房间,木门“砰”地一声大合,小院子瞬间寂静下来。 萧燕梅没察觉自家弟弟奇怪的情绪,冲着里头大喊,“锅里还有我剩下的温水,今晚有点凉,你就别洗冷水了。” 房间里面还是没人回应,只有温黎继续擦头发的声音窸窸窣窣摩擦,萧燕梅继续好心情地跟她聊。 突然就闻见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好闻得紧,又是好奇。 “小黎啊,你身上也是抹的雪花膏吗,咋这么好闻。”越闻还有种上头的劲儿! “嗯算是吧。”她抹的是现代护肤品,洗澡又是带了香味的沐浴露,哪里是能跟她说清楚的。 “行,我先进去睡觉了,你收拾好了也早点去休息吧。” “好。” …… 温黎晚上失眠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点了手电筒看小说。 午夜十一点,大部分人都已经沉浸在梦乡里,萧家院子一片静谧,若是从温黎小窗户旁边经过还是能隐约看见一丝丝光亮的。 蝉鸣声孜孜不倦,不远处水田里的蛙声也一片叫唤,交替着好像在比谁嗓门大些。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划破黑夜幕布,唤醒沉睡中的萧家姐弟,木门“吱呀”开合,急匆匆的脚步声响彻云霄,最先赶到的是气喘吁吁的萧贺钦。 还没等他从刺目的光线里瞧清面前的景象,手臂蓦然被一道极大的力度纠缠,耳畔是她带着颤音的哭腔。 等萧燕梅步履匆忙赶到时,就看见她弟被温黎拉着从屋子里快步走出。 “咋了这是?咋了?”萧燕梅也是一脸懵,说着就要踏进房门,却被温黎边哭边拉着不让进。 “房…房间里……”她还在哽咽,娇俏小脸满是泪痕,一双纤细无力的手掌紧紧握住萧贺钦的胳膊不敢放开,她继续道:“房间里有蛇——!” 最后一个“蛇”字耗尽她全部力气,那字也颤得不行,显然能瞧出温黎此时内心的害怕不安到极致,本来嫣红的脸蛋也变得惨白惨白。 她刚刚看小说正起劲,谁知道从哪个旮沓钻进来一条大蛇,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吐着蛇信子盯着她,对上眼的一瞬间,温黎魂都吓没了。 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只手电筒,光线充足,照亮整个房间,站在门口的姐弟俩只往里略类一瞧,便看见一条足有萧贺钦小腿粗细的大蛇趴伏在床沿边,红艳艳的蛇信子来回吐,异常骇人。 那蛇不动,听见几人的交谈声也没有动作。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萧贺钦去把吓得不轻的温黎扶到隔壁也就是自己房间门口站好,才又跨着大步子走去大蛇所在地。 萧燕梅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问萧贺钦要不要去叫人过来帮忙把这畜生赶跑。 话音刚落,那大蛇开始蠕动它那身黑皮,长长的蛇身又沿着床沿盘了一圈,随后慢吞吞游走到地面。 萧贺钦蹙眉,拉着萧燕梅躲到远处,手里拿了温黎的手电筒照亮,大蛇没往门口来,而是滑到床底下,一溜烟就没了影,久久没再有动静。 “贺钦,那畜生哪去了?”萧燕梅问,又撇头看了眼揉眼眶的温黎,那样柔弱无助的样子看得她暗自气恼。 好端端的咋就进来条那么大的蛇,把人小知青吓得够呛!可真是…… “跑了。”萧贺钦蹲下身,电筒一照,床底下明晃晃的一个大洞暴露在眼底,最后只有一段蛇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便是一个无比黑暗的墙洞。 他起身,迟疑了两秒后带着电筒走进温黎的房间。 屋子里没什么异样,狭小的木板床上除了一张淡粉色柔软薄被,还有一个同颜色的枕头,床脚丢了一本书,看样子应该是温黎惊慌失措下胡乱丢弃的,可怜兮兮瘫在地上。 他弯腰把书从地板上捡起来,封面很花哨,一男一女相拥,画面很温馨,几个醒目的五色标题大字刻在上面——《霸道总裁追妻记》。 萧贺钦皱眉不解,这又是什么书,怎么他从来没见过,难道是休学在家里干活太久的原因? 屋外的萧燕梅正耐心安慰受惊的温黎,她没再哭了,只是两只大大的杏眼通红,两颊的泪痕还没干,楚楚可怜的样子谁见了都得心疼。 萧贺钦没多想,把书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又垂头瞧了眼底下的大洞,见再没了什么异样这才走了出去。 手电筒的光很强劲,把萧家院子照亮了一大半,出门的一刹那,他能清晰看见温黎依旧胆颤的身子。 萧燕梅见他出来,连忙也进了屋子去查看情况,萧贺钦慢慢走去温黎身边,他这才注意到眼前女人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