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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并不复杂,但人群很复杂。” 过去他像关闭创口一样,严丝合缝地关闭了自己内在的感知力,现在他倒是觉得人的内心还是因该有一点痛觉,这样性格上才会有敏感性和柔性,不然搞不懂男女关系,就很容易一方事后蹦迪,一方事后蹦火葬场。 当然,这是性格和经历使然,与性别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你变了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魏寒阳一连感叹了好几声。 “是你不正经。” 他开始收拾办公桌魏寒阳聊不下去了,摊开手耸了耸肩,“行,你正经,走吧,吃你的爱心饭去。” “吃不下你去吃吧。” 魏寒阳撑着桌子站起身,“行吧,那下了班一起吃饭,我今天不值班,一会儿问问胡宇去不去。” 余溏也站起身,“我回办公室趴一会儿,下午再说。” “那一起走。” ** 办公室这一趴,就彻底把给1203打电话的事给趴忘了。 下班的时候,魏寒阳把他一个科室的三个医生约了出来,加上余溏胡宇,六个人去吃了火锅,虽然没有喝酒,但毕竟是男科科室四大污王聚首,等他们各自炸裂地秀完就已经接近9点了。 魏寒阳和的余溏住在同一个小区,两个人把车一前一后的开入地库,魏寒阳提出要上去看看余溏家的辣鸡。 “我给你家辣鸡买了X牌的新品猫粮。你等下我去后备箱里取。” 魏寒阳锁好车无奈地看着魏寒阳的背影。 说起“辣鸡”这个名字他也是很无语的。 这只猫是余溏在垃圾桶里捡的。 刚刚捡到的时候很惨,吐得满身都是,毛全部粘在一起。 被余溏带着在宠物医院折腾了一周才算是活了过来。兽医说一般被丢出来的猫都有先天性的病,这只猫也不例外,有肥厚性心肌病,很有可能活不过半年,但余溏倒是硬生生地把它养到了两岁。魏寒阳总说,这都要得益于他给的取的这个好养活的名字——辣鸡。 “来来来,提着,给我干儿子带上去。” 他俨然把辣鸡当成了自家猫。 余溏看着那袋半人高的猫粮,“辣鸡他干爸?” 魏寒阳“嘿”了一声。我警告你啊,别骂你自己啊。” 余溏笑笑,提着猫粮往电梯走,魏寒阳在他后面喊道:“你先上去,我忘锁车了。 ” “那你快点啊。” 余溏独自上了电梯,摁楼层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今天中午那个忘了打的电话。 他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取消了十三楼,改摁了十二楼。 电梯很快抵达了十二楼,余溏径直走到1203,发现那家的门竟然是开着的,客厅里一片狼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里面没有回应,像是没人在家。 余溏正有点不解,电梯的门又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的女人背对着他拖出一大袋行李。 余溏回头看了她一眼,差点没栽进客厅里去。 以前魏寒阳在形容一段缘分的时候,很喜欢用狗屎来代替狗血。 余溏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对语言内味的把握炉火纯青。 这是一段什么狗屎般的缘分,余溏在心里拿捏了一下他身为男性的立场,放弃了埋头走掉的选项,但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到别的选项,于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岳翎拖着行李人是退着走的,因此暂时没有看到余溏。 结果退到门口的时候,直接一脚干脆利落地踩到了余溏脚背上。 余溏憋了一口气,仍然没有出声。 岳翎皱了皱眉转过身去看。 四目相对的那三秒,对余溏而言,可以说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天雷勾地火。 他在心里给跟自己说“站好站好站好。” 人确实是没动,就是看起来有点僵硬。 岳翎最先打破僵局。 她笑着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摘掉手上的白线手套丢在地上,的叉腰仰头道,“余医生,我再说一次,人rou犯法的。” 余溏此时是没心情去辩论究竟谁人rou了谁,他唯纠结一是:事后异地再次见面,那种事是应该女人先提,还是男人先提。 如果是女人先提,会不会显得他没有担当。 那如果他先提,又会不会有点猥琐。 岳翎猜得到他惶然的背后是什么,但她也没有提。 “余医生你不能一直盯着我看吧。” 余溏一哽。 “我没盯着你看。” “那你让开,我好拖东西。” “我帮你拖。” 行动能掩盖言语上的尴尬,他庆幸眼前还有这袋子行李给他缓冲 。 但不幸地是,楼下的不确定因素此时也上来了。 “老余,我在上面等你半天你不上来,跑十二楼来干什么。” 魏寒阳在楼道里一边走一边打量岳翎,走近了又看到在客厅里“干活”的余溏。 “你这是……” “你别说话。” “啊?” 魏寒阳看向岳翎,指着余溏,“妹子,他这是……” “岳医生!” 余溏拖着行李突然抬高了声音。 “你楼下还有行李吗?” 岳翎抿唇笑着点头,“还多,都在地库B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