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心疼儿子,让人将廖静拖下床去扔到了地上。和朱永霖一样,她也恨不得去揪光廖静的头发!想到朱永霖,皇后更烦了……眼下状况,是把儿子置于了怎样的位置啊? 她命女官给儿子穿衣,下令让廖文慈进到屋中处置廖静。 廖文慈本就身虚无力,哪里弄得了廖静,连人都扶不动更别说帮忙穿衣。 皇后坐在她跟前,冷笑连连。 “你该不是想把饭煮的更熟些,所以在拖拉吧?” 廖文慈连道不敢。 皇后从被迫改立太子妃时便已怨气满胸,此刻忍不住,就一脚踹了去。 “本宫悉心熬的饭已被你们这家人给坏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廖文慈只得苦苦解释一无所知,可皇后却盯得她后背发虚:“今日你们廖家上上下下都让本宫刮目相看。到底是出过阁老,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廖文慈,本宫最后奉劝你一句,你可千万别仗着有恃无恐得寸进尺,把本宫逼急了,本宫把你们这些挡路石给全灭了!” 皇后说罢尤不解气,直接给廖文慈甩了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刮过去,给她鬓边留下了一道痕。这是警告! “别以为本宫不敢碰你。会一而再的让步。真若害及我儿前途,不管你手里抓的什么牌,本宫都会毁了!” 皇后怨气未消,顺公公却来传话,说皇上让回宴了。 皇后一愣。 “回宴?那这里……本宫不走,至少要等太子平安醒来。” “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了,您得回去主持宴席。”顺公公垂眸。皇上在怀疑太子,若还想查出什么来,皇后就不能留在这儿。 “那这里怎办?” “皇上会留人在此地。御医也会留下。皇上说了,全都离开。此地只留皇上钦点的侍卫和御医。” 皇后强吞一口气,只得起身带人离开。 廖文慈也畏畏缩缩跟在了其后。 刚踏出屋子,御医也出来了,拿着帕子到皇帝跟前。 帕子里,躺着那香炉里挑出来尚未烧尽的香。 “确实秘香。”御医声音很低,几乎只帝后能闻……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还在八皇子和虞荣华身上,并未注意到这边的窃窃私语。可荣安从御医一出来便打起了精神。她紧紧盯住了皇后。廖文慈的这秘香,会与皇后有关吗? 荣安想知道皇后会否心虚。若是,那秘香又是通过谁,到廖文慈手上的? 只见皇后也是一脸讶异。 但她一个怔愣后,却是眼中突地一亮,随后将视线往人群里瞥去。 她的眼神环顾一圈,定在了一处后,有一个明显的紧缩,随后快速回收,又看回到了御医和皇帝身上…… 来了!果然! 荣安赶紧将视线往刚刚皇后定住的那处瞧去。 那里有不少人。 还站了一堆的颜家人。 皇后娘家? 难道廖文慈用以威胁皇后的,是皇后娘家的秘密吗? 可实在想不出,是怎样可怕的秘密,才会值太子妃之位的价? 荣安将那几个姓颜的看了又看,先记住了再说!…… 皇帝自不能让所有人都这么聚拢了说三道四,命众人散了回去继续酒宴。 离开前,他还亲自在这小院走了一圈。 瞧着那被砸开还挂在院门上的锁,他冷哼了一声。 说实话,他也不信天下有那种有本事掀风搞雨,却不知走门而选择铤而走险爬墙的笨蛋傻子! 皇帝带着众宾客回到了宴席地。 这个院中只剩下了皇帝的心腹。院外,则守了不少的侍卫,没有圣谕任何人不得进出。 皇帝故作轻松,实际从确认秘香的那瞬间,他便知这事大概只能关起门来内部处理了。能拿到秘香之人不多,总归是这宫里之人。不论有没有暗害,是谁在暗害谁,都事关皇室颜面。这事注定只能大事化小。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真正的主谋——他心中被排除嫌疑的“笨蛋傻子”,正是料定了这事查不到底,才敢如此猖狂…… 第256章 孩子已大了 歌舞越发热闹。 可回到宴席的皇帝却坐不下去,他觉得臊,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偷看和耻笑他。 他的满腔怒火,也是越发难压。 今日种种让他反复觉得,这宫里,很快都轮不到他当家做主了。 他不爽,更不踏实。 在吩咐皇后照看宴席,并将烟火表演提前以转移众人注意力后,皇帝便去了水榭等消息…… 宴席的氛围依旧古怪。 谁都能瞧见,不断有皇帝的心腹进出着水榭…… 皇帝刚在水榭坐定,便着人调了秘香的领取记录。 秘香属御医院研制配比,每月定数只十颗。宫中有资格领取秘香者并不多,所以查起来不难。 他着重看了最近三个月的记录。 除库房还剩余的五颗,就属慈宁宫的用量最大。但太后睡眠不好,常年都是每月定数领走三颗,最近也不例外。 而其余的领取记录中,又数皇后的坤宁宫数量最大。 皇帝已经疑心了太子,自然着重翻看了坤宁宫的记录。他很快发现,往常每月只取一颗秘香的坤宁宫,单单这月就领走了四颗秘香。还是分了两次。一次一颗,一次三颗。 秘香的正确用法,是只需在寻常熏香里加上一丁半点便可保睡得香甜,坤宁宫没可能会用掉这么多。 所以果然,与太子脱不开干系? 太子把自己弄晕,为的是什么? 皇帝很迷糊。 那边又来报,说是太子与廖静已分别被施了针,不出意外的话,一两刻钟就能醒来。 皇帝正犹豫是否要先招皇后前来,御医来报,说在太子的荷包里找到有秘香碎屑。 皇帝哈了一声。 如此,就算是水落石出了? 秘香既是来自太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果然是太子自导自演,自己将自己迷晕了? 他玩这么大,究竟是要做什么? 皇帝倏地站起,开始在屋中团团转起。 他眯眼想到刚刚激动的老八。 难道……果然如老八暗示,太子贼喊捉贼,为的就是栽赃老八? 皇帝觉得他真相了。定是因为自己要让老八和赵家联姻,太子慌了。他觉得老八会成为他的对手,所以便准备了手段!既是栽赃,也是报复! 定是如此! 而廖静……或许只是个手段,引起轩然大波的手段。大概是太子觉得姓廖的他能控制,所以选了廖静? 皇帝越想越笃定,也越来越愤怒! 憋了整日的火气蹭蹭往上涨着,若不是要顾及颜面,他真想亲自去踹醒那个不孝不义的逆子! 朱永昊,他把自己这个父皇当什么了?他是要借自己的手去谋害兄弟?果然自己这个皇帝不入人眼啊!果然自己这个皇帝够窝囊! 畜生! 如此这般,才能解释那院里的各种古怪! 暗害?谁要暗害他,还会留着他和廖静最后一层布料不成?真要暗害他,给他灌些激发兴致的药让他和廖静滚在一起被抓岂不更实在? 畜生! 除了他,还有谁这般熟悉宫中地形,能避开巡守的侍卫? 皇帝火气压不住,直接砸了桌上的玉壶。 唤来了人,他做了一番示意下去…… 很快,又有来报,太子等人全都醒了。 按着皇帝的示意,由顺公公亲自去分开几人问话了…… 杂院中,廖静醒来,一看周遭状况便知计划大为成功,心下对荣安感恩不已。 几刻钟前她进屋后的第一桩事便是将太子俩心腹都拖到了外间墙角,随后快速把先前她预备给太子喝的那加了药的酒给倒进了恭桶。接着她剥掉了朱永昊和自己的外衣,扔到了地上,躺到了榻的里侧。 荣安说,不用脱干净,要给对方留些颜面,她照办了。 她平躺后,拉着太子侧过身,将他手臂环住自己腰,盖上薄毯后躺了下去…… 荣安还说了,之后的事她都不用管,让她安心睡下就行。她信了。 而在醒来,对上的是一众面容古怪的嬷嬷后,她便知一切顺利。 她开始了一番表演,全是发懵无知的状态。 很快,她便听闻里间传来了朱永昊的咆哮。 她惊恐求问嬷嬷们。 得知她名节已毁后,她尖叫连连的同时暗掐大腿,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