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朱永昊知道荣安会武,所以很谨慎,只留了一人在院外演戏。 而荣安将那人敲晕后,也算是再一次得了确认。 那人太轻松就被她打倒了,可那人的右手虎口和掌心的厚茧子分明就是常年拿惯了剑的那种人。这样的人,怎会轻易被自己收拾掉? 果然陷阱无疑。 而朱永昊原本是打算速战速决,所以才安排了人偷袭虞荣安,想要制造一个有人谋害偷袭的场景。 可荣安避开了,而且还很难缠。 进院后,为了保护廖静不被起疑,荣安一边故意将廖静怒斥,一边往屋子方向去。她声音不小,跑得又快,上蹿下跳间,那两人竟是没能第一时间抓住她。 继而,她还扯开了嗓子踹起了门,朱永昊只怕她鬼叫间会引了外人过来,想着毁她名声的方式多种多样,他二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被人瞧见也算一种,便彻底放弃了原计划,索性开了门,将荣安关进了屋中…… 而他一直未得机会向虞荣安施展他最拿手的花言巧语,他还就不信,凭着他的驾轻就熟的本事,会拿不下这么一个小姑娘。 若虞荣安能心甘情愿为他所用,那后续的好处或许更将源源不断。 于是他巧言令色开始了夸夸其谈…… 荣安则只觉好笑。 一是他迫不及待撇清与廖静关系,出尔反尔的表现也算是彻底断了廖静侥幸心理,反而令得廖静更得孤注一掷。 二是荣安本就准备将朱永昊迷晕。可荣安还没动手,他为了博取自己好感,却是风度翩翩主动给倒了茶,将机会送到了她跟前。 廖静的蒙汗药早就被她卷在了帕子里抓紧在了手心。她端起茶碗时,手指一搓,那卷在帕子一角的药粉便全都掉到了杯中。 喝茶礼仪便是如此,有袖作挡,朱永昊自然没见她小动作。 而荣安作势一顿,故意质疑了朱永昊的诚意,并直言怀疑茶水有问题。 朱永昊为表心意,一点没让荣安失望,还真就将茶水端过去喝了。如此,倒是省却了荣安的大麻烦。 廖静的蒙汗药是魏氏准备,无色无味,朱永昊一点没尝出不对。而茶水茶具都是朱永昊自己递来,他自然没有任何怀疑…… 于是,朱永昊话还未入正题,便已经不行了。 等朱永昊一晕,便是秘香出手之时。 荣安故意将秘香搁在了两室之间,正是为了确保待会儿所有在屋中之人,都能快速中招…… 朱永昊和他的人全都倒下,那么廖静自然就可放手一搏了。 之后廖静在屋中是要弄到哪个尺度,哪个地步,哪种效果,便是廖静之事,荣安也不打算再管。荣安没告诉廖静秘香之事,只让她抓紧时间躺去朱永昊身边…… 如此这般,廖静也算得偿所愿。 而朱永昊和他的人偷鸡不成,等待他们的后续……还得看之后的戏会有多少人参与进来。 荣安眯了眯眼。 既然确是有那么个能拿捏皇后,还身份高贵,能帮助廖文慈的男子存在,那只怕廖文慈手上的秘香便是来自那男子。 所以荣安才将秘香用了来。 她既查不到男子身份,也查不到秘香来源,那皇帝呢?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能袖手旁观吗? 谁下了秘香?秘香出自宫中,既有定数,也有去向,一旦开查,那个男子的身份,是不是也就能浮出水面了? 呵呵! 朱永昊出了事,皇后不可能不查。而一旦开始往秘香上查,皇后若被拿捏,一定便查不下去。那究竟是查,还是不查? 查或不查,都能叫他们憋屈死。 而他们若查一半再突然停止追查,则定会引起皇帝注意。 哈,怎么弄都是乱糟糟。 好玩。 有趣。 只怕弄了一大圈后,朱永昊得成为唯一且最后的苦主,吃亏还得吃黄连。因为荣安,还有后手! 而这把火,还难免不会烧到荣华和廖文慈身上。 另外,荣安一点都不担心朱永昊会将自己咬出来,除非他脑子坏了,不要名声不要前程也不怕被追究。至于与太子的仇怨……这次是否结得太大?荣安也不在意。他都已经对自己动手了,这仇,本就已是水火不容。 对于此刻的荣安来说,要做的,便是赶紧离开这是非地。 但她很快就傻眼了。 院门,上锁了! 她刚完全忘了这一茬。 钥匙么,自然是还在屋中那俩奴才身上。 而此刻……屋中,她也进不去啊! 屋门,是被她亲手锁上的。 先前那俩奴才虽开了锁,可钥匙并未留在锁眼里。刚荣安将廖静锁进去后,事实这屋她便开不了了! 那……她如何出去? 她一声长叹。 大意了! 为何每次都会如此? 她不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每回她沾沾自喜得意脑子用的不错之时,总会出现一个两个那种最低级的失误。 爬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 宫墙砌得高,这足足一个半她身长的高度,她……爬不上。 想当日从庄子里往外逃,她都得借树上爬,此刻面对这光秃秃的平滑墙面,她一筹莫展。 她将门口水缸搬来垫在脚下,再踮起脚来,也勉强只能够到墙头,根本就使不上力。 不行。 “喂!”她向着高处喊了声。 “你就这么袖手旁观?”她面对着空荡荡的院中说话,无人回应。 “帮我离开!”她磨了磨牙。 几息后,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出现在了墙头…… 若不是知道他在附近盯着,或许,荣安压根就不会进到这院中来冒险。也是知道他不会让她出事,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走进了屋中…… 她知道,她若失手,也还有他在等着。有他随时给她补漏,确实安心不少。 他就是这般神奇,总能一次次给她安全感。而荣安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好苗头。习惯成自然,才是危险之事。 …… 第246章 拿谁没办法 荣安早知朱承熠在盯着自己。 午后的他开诚布公,将他的想法清晰剖析,在这种距离他想要的目标越来越近,皇上很有可能将为他和她赐婚之时,他是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而晚宴的皇后奇奇怪怪,廖文慈古古怪怪,他又怎会看不出? 她突然离席,往偏僻方向走去,自然也逃不出他的视线。 荣安猜到他或许会跟着自己,所以当时故意去而复返,果见分明刚还在饮宴的他已消失在席面。虽她环顾四周并未寻到他人,可她就是断定他在附近…… 而后来在决定将计就计后,荣安上树除了是为观察周围环境,也是在找他。 她上树很是突然。 当时,她瞧见来路方向有那么一棵大树,明显有着不同寻常的抖动。那一瞬,她突然想到了当日初见,他藏身庄上大树被她发现时,那树也是这般枝叶频颤…… 若是朱永昊的人在埋伏,也绝不可能是在她的身后方向的来路上。那么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那么喜欢爬树的,也只有他! 正是猜到他跟着,她才能肆无忌惮走这一遭。当然,由于来时便对廖静生了疑,所以她也做了二手准备。她一早便叮嘱了彩云,只要她一刻钟未回,便让常茹菲去逼迫了春雪寻到她所在…… 此刻一切顺利,只需离开。 他既然来了,自然没理由便宜他干看热闹。 正好,可以把她带出去! “你求人的态度,可不太诚恳。”朱承熠含笑露出脑袋。 他其实早在瞧见荣安将廖静锁进屋中时就想提醒她钥匙之事了,不过,他更想看见她求他帮忙…… “我爬不上墙,你得帮我一把。” “好!” 朱承熠将手伸给了她。 荣安一愣,双颊有些热。让自己拉着他手?想得美! “换种方式!” “比如?” “你把手缩回去,把袖子给我。” “不行,我袖子精贵不牢固,若被你扯破,岂不是要被人取笑断袖?以后娶不到媳妇怎办?当然,你若答应对我负责,我便把袖子给你!” 荣安冲他直瞪眼。 “你把你腰带解下来给我抓着,拉我上去。” “你确定要解我腰带?”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