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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唤了好几声,才发现赵天杨并没有醒过来,只灰青着脸,紧闭着双目,似陷入了梦魇,口中仍是喃喃让夏幕逃命。 眼泪又开始浮在眼眶里打转,他都这样了,却还只一心想着自己,岂能不让人动容。夏幕深吸一口气,刚想帮他把被子为他盖好,却发现不知何时,赵天杨居然反握住了自己的手,攥得紧紧,丝毫不放。 身后三人自然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唐燚本是漠不关心,但抬眸看到司徒澜本来白晰无瑕的面色,居然隐隐泛出铁青,不禁饶有兴致双臂抱环,继续看戏。 司徒晚空则是生出无限感慨,没想到这看起来傻乎乎的愣小子,居然还是个情种。 “他已无碍,我为他再输些灵力,驱散他的噩梦。”一直没吭声的司徒澜终于说话了,毫不客气地就去扯夏幕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夏幕这边一心扑在了赵天杨身上,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司徒澜的脸色,听到他要再为赵天杨疗伤,自然是挣脱了自己被反握的手,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第二十一章 百川归海(2) 唐燚悄然地又朝司徒晚空靠近了一点点,而这一次,或许是她没发觉,或许是她被刚才所说之事所撼动。总之这回,她没有一掌朝自己劈来,也没有立刻退开三丈远,这让唐燚颇为满意。 “那个白安南,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夏幕见赵天杨这里自己也出不上力,便又回到这个刚才关心的话题。 “这个……我并不清楚具体细节,大约和我娘亲的献祭有所关联吧。而且,他活下来了,也是后来才被知道。那场大战之后,所有人都以为白安南已死,魂碎于尘了。但直到百余年前,人间又开始出现了他的踪迹。” “我嘞个去!他还真是能挣腾。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嗯,该问的,还是得问出口啊。 “魔种从来不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他已得到过一次,必然得不到第二次了。我想他千年之前未完成之事,因此要找到现任魔尊,在其未成形炼化之前,将其控制,之后好为他所用吧。”司徒晚空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一千年前想干嘛?”夏幕两眼一瞪,白安南想要自己做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要不就给他办了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猜,大约是为我娘报仇。”唐燚淡淡答道。 “对哦,他从神落魔,关你娘什么事?为什么最后死的,被献祭的却是你娘啊?” “……这个顺序应该调换一下,我娘亲并不是因为他落魔而死。相反,他是在我娘魂碎后,才……落魔的。” “啊?”为情而坠入了魔道。本来还觉得这个白安南或许是个很可怕的大变态,这样看来,他也没那么恶心了,只是一个情种,而且是无比忠诚的狼犬啊。 “我娘……其实是因为当年的魔君而死,就是我……父王。那个混蛋为了魔种,不惜害死我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却不曾想到,最后魔种竟落入了白安南之手!”尽管魔君已死,可如今回忆起来,唐燚依旧咬牙切齿恨然道。 “可是为什么?你爹那么混蛋,白安南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选择你爹啊?”不能怪夏幕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个逻辑也太奇怪了。那么好的男人摆在眼前不要,非选个渣男,结果丢了性命,还坑了儿子一生,造就他这么偏执的性格。爱自己的男人因此落魔,还孤独了一千年,天啊!一千年,也太可怕了!那只母老虎是不是瞎啊! “我如何得知?!”唐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年我又不在!!” 夏幕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好像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蠢。 “如今要如何?”司徒澜为赵天杨输了些灵力,使得他终于又平静入睡,便站了起来,重新加入群聊。他对唐燚家的事情并无半点兴趣,他更在乎的是,如今夏幕身上的魔种,该如何去除。 “对对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次的千年轮回那颗魔种在我身上,那我怎么办啊?你们不会真的要杀我吧?司徒晚空,首先你就不能下手,你杀我等于自杀对吧?”夏幕被司徒澜一提醒,猛然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情。 “你以为我会怕死?”司徒晚空不答反问。 呃……真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女人根本不怕死,之前还一心想寻死来着,能劝她回人间,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司徒晚空不在乎生死,甚至可以所谓的人世避祸献出自己,关键是夏幕不行啊!目前为止,她不认为自己有如此高的觉悟。 “那你呢?司徒澜,你也想杀我吗?以绝后患。”夏幕半天玩笑道。 有多少真心是藏在玩笑里,天知道每个玩笑里又藏着多少真心…… “自然不会!我说过,我会护你周全。”司徒澜道,这一次,他难得目光坚定地停留在夏幕脸上,没有挪开。 “你放心吧,这里没人想杀你,但你自己守好这个秘密吧。切莫再胡来了!”司徒晚空摇摇头。 “当务之急,应当是想办法找到那白南安,寻得如何去除魔种的方法。”顿了顿后,又不太自在地望向唐燚:“你可知有什么方法?” 毕竟这颗魔种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尽管当年分离出来之时,纯属意外,唐燚自己也不清楚原来心脏之中居然藏着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