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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你不能这样啊!我相信少爷只是被那柳如烟一时迷了眼睛。毕竟你们才是一同长大的人啊!”小春不甘心道,已经劝了多少回了,若是自家小姐能主动一些,再少爷面前能再温柔一些,也不至于被那柳如烟钻了空子。 苏明月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断然说道:“好了,别说了,去把房里那些药拿来,顺便去打盆热水来。” “少夫人,这人是谁咱们都不知道,就要救他吗?万一是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呢?”小春不放心地说。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见死不救!他即是晕倒在咱们院子里的,那必是天意他命不该绝。这么冷的天放他在外面,不血流而干,也会冻死的。快去吧!”苏明月已开始为这个男人检查伤口,仔细一看,还好,多数为皮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 其实,以前她也不曾习过医术的,只是后来嫁入叶府后,一直怀不上孩子,不得已常年寻医用药进补,所谓久病成医,或许就有这个意思了。 经过一夜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个男人第二天一早便醒了过来,先是错愕,后明白自己是被人所救,自是对苏明月的救命之恩百般感激。 而他也并非小春所说的恶人,是一个修真散士,名唤郑含。常年云游天下,四海为家,若是遇上邪祟便出手除去。只是没想到昨天遇上了一个吸食人气的山精怪,交手之后,虽将那山精怪最终收服了,也算是为一方除了害。而他自己也因此受了伤,看到苏明月这小院本想借宿,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敲主人家的门,便晕在人家的院子里了。 郑含在苏明月这小院里养了两天伤,而他也在这两天里讲了许多世界之大,无其不有的事情。让苏明月这些年来,难得开心地舒展了眉头,笑得开心。 “你这是在调香?”郑含见到苏明月房中的各类调香用具,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只是随手玩玩。”苏明月谦虚道。 郑含仔细地拿起一个已经调好的香盒,细闻了一阵,不禁竖起大拇指。饶是他觉得自己游遍天下,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好香的,但此间苏明月调的,确实难得,而苏明月也被他夸得红了脸。 “小春说你夫家是做染织生意的?”郑含又问。 “是。”说到这个问题上,苏明月却没有了兴趣。 “可曾想过将你这香氛融入于那印染之中?”郑含笑道,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话似有些异想天开,但还是随嘴问出了口。 苏明月却怔住了,她确实未曾有过这个想法,但郑含说出来,她却听了进去。好像也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又过了两天,那郑含伤势已然痊愈,终于辞别了苏明月,要继续走下去的。 而自他离开后,苏明月便全身心放在了怎样将香料与染料相结合的钻研之中,这一下子,春来冬去,便又是两个寒暑。 这期间,叶超宁也不止一次来到这个别院里,想将苏明月接回叶宅去,但苏明月都拒绝了。在这别院中,生活虽然清苦了些,但自由啊,她不需要去看谁的脸色,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不够圆滑而影响到叶超宁在叶家的地位,更不用眼见自己所爱的男人,进了别的女人房中,抱着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那些,都真的太磨人了…… 但她对叶超宁越冷淡,叶超宁却反而越发往这别院跑得频繁。不知不觉,这里竟成了他躲避叶家里繁杂事物、人情冷暖的落脚之处。尤其这对夫妻本来就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感情基础,叶超宁对这世外桃源般的小别院,还有这别院里的女人,又重新找回了如甘泉般止渴般的感觉。 终于,这天,当叶超宁再次因厌烦了叶家里的尔虞我诈,逃到了这别院中时,却见苏明月身着一袭大红色衣裙,正在院中翩然起舞,跳得忘我。 苏明月的舞姿虽不如专业舞娘,但也是自小习之,有她自己的一翻风韵。 而她今天所着的那套红裙,更是衬得她身姿曼妙,清颜红衫,青丝墨染,裙迤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正在叶超宁看得如痴如醉之时,忽闻得一阵奇异的清香,好像令人置身在春天的百花园中,眼前竟是百花齐放,那花仙子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许久之后,苏明月也发现了站在门槛处的叶超宁。不知是跳得脸红了,还是看到叶超宁那满脸吃惊又似陷入一潭春水的表情,总之苏明月感受到了长久以来被压抑又释放的少女之心。 “超宁哥哥。”苏明月一声娇唤,总算让那个男人魂归于体了。 “明月,你……你好美。”叶超宁有些结巴了。 这让苏明白更加愉悦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又在叶超宁面前旋转了几圈,而这一次,叶超宁明显嗅到了空气中,随着苏明月的舞动,而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配着眼前这一身鲜亮艳丽的红裙,简直是勾人心魄。 “这是我自己印染的布料,做的裙子,超宁哥哥觉得如何?”苏明月温婉地笑道。 “什么?你你……你自己印染的布料?那这香气?”叶超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么靓丽的颜色,匀称又透亮,居然是出自她手,这技艺恐怕连自己都不及吧。 “对啊。我将香料与染料结合起来了,做出了一份特别的秘方哦。用这秘方印染出来的衣料不仅颜色鲜亮,不会褪色,还有这异香长存。”苏明月骄傲地回答,这可是她耗费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钻研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