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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非命。”司徒澜微微地摇摇头。 “什么?谁死于非命,他吗?”夏幕一滞,他不是说病死的吗?怎么又死于非命了。 “他无法转生,不仅仅是因为他有遗愿未了。最重要的是,他并非病死。”司徒澜道。 “啊?不会吧!那他怎么死的?” “不知,或中毒身亡,或中咒术而死。总之,非普通病死。”司徒澜说得十分平静。 而夏幕却傻在原地,脑子里开始走马观花似的一连串的可能性冒了出来。难道,他是被他自己娘子给亲手毒害了,其实他老婆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么爱他。或者,他做生意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为了抢生意干掉他给他下了咒。再么,就是他冲撞了什么厉害的术士,被人给杀了?嗯,夏幕觉得自己需要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他是怎么死的?”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拗口呢?一个死人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死因。 “你要帮他?”司徒澜问。 “嗯?可以么?”这会才想起来应该要征求身边这位金主大哥的同意,好像晚了点,只好弱弱地询问道:“月芽云间的责任不就是除魔卫道么,碰上这么惨这么冤的事情,我们应该要管的吧?” “……”司徒澜。 看他不说话,夏幕撑着胆子继续说:“你去兖州要办的事情很赶吗?如果不赶的话,我们就顺手帮他一把吧,这么忠心痴情的男人,在我们那里是孤品了,我活了这二十几年反正是从来没碰到一个。你看我昨晚遇见他,今天又遇见他,我总觉得冥冥中或许我们就是老天爷派下来帮他的呢?再说了,我很奇怪,我怎么就忽然能见到鬼了呢?”这真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自己什么时候有阴阳眼了,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呢?现在居然能看见鬼了。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吗?不会吧! 这边司徒澜未表态,但他却想起了昨晚那一声:“阿澜。” 夏幕的声音和当年她唤自己的声音居然是一模一样的,两者高度重合在一起,戳得他如止水般的心,竟然有了涟漪。联想到昨晚夏幕的样子,司徒澜道:“不赶,随你。” “真的?那行,咱们就顺手帮帮他吧,先去把他的娘子找来可好?”夏幕想过司徒澜最后肯定会同意,但答应的这么爽快,还是意外了一下。 “好。”司徒澜点点头。 两人又走回到张大鹏跟前,夏幕问:“那你家的具体地址告诉我们吧,我们先替你去你家里看看,或许能找到你老婆。” “哎!好咧好咧!仙尊和仙姑的大恩大德,我张大鹏来生必定缬草为环也要报答两位呀。”张大鹏眼见就要跪下,夏幕可不习惯有人跪自己,一把拦住,却发觉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自己的手虚在空中。原来鬼是这样子的? 知道了张大鹏家的地址后,怎么去莲城就成了最大的问题,一百五十里地啊,在这个没有汽车、高铁、飞机的世界里,只能靠两条腿走么?哪怕不睡觉不停歇也至少要走两三天吧。而司徒澜的一句话,让夏幕更绝望了。他说:“此魂停留于世的时间不超过三天了。” 那即使找到张大鹏的娘子也肯定来不及回来呀。正在夏幕一筹莫展不知所措的时候,司徒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淘制小罐子,左手握瓶,右手竖起两指,念了句不知什么咒语,那个张大鹏居然倾刻间被吸了进去,只留下一把破伞坠地。 “哇!这是什么?”夏幕问。 “奈何瓶,还未过奈何桥的魂,暂且将他安置在此。”司徒澜答。 “哦,这么神奇啊。”她从司徒澜手中接过小瓶子,空的?摇了摇,没有任何声音。 “走。”司徒澜将瓶子收回了袖子。 “我们要走去啊?你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交通工具了吗?”夏幕一边摸着小狐狸一边问,终于想起来被抛出去的小笼子,捡回来后仔细看了看,还好,小狐狸还活着。真是对不住啦! “御剑。”司徒澜不以为意。 “哈?御剑?就是飞去的意思吗?会掉下来吗?有没有什么安全措施呢?比如降落伞什么的?御剑要比走路更快是吗?我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其他的方式呀?或者……啊!啊!!啊!!!”人已经被拽上天了。 不知多久,夏幕终于能缓过来一点了,从司徒澜的怀里探出头来,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下周围环境,真的在空中的云层下穿梭耶。发现自己的双脚正踩在司徒澜的雪济之上,而这把佩剑似乎也变大了一些,居然可以容纳两人一起踏在上面而不拥挤。从上自下的阳光透过云层倾泻在两人身上,耳边生风,脚下山川河流如同车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 夏幕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兴奋刺激过!我在飞!我居然在飞! “司徒澜,你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还能带我飞!跟着你真是跟对啦!”要知道,真找一个肯带你装逼带你飞,还不会把你扔下去的人,是有多难啊!夏幕难以抑制的喊了出来。 司徒澜低头看了一眼明明开始还缩在自己里怀,死死抱住自己的腰不放的女人,紧闭双眼生怕摔死。这会又生龙活虎谈笑风生了,尤其是他听到夏幕说跟着自己真是跟对了,不自觉地,脚下的济雪似乎就飞得更快了。 不到傍晚,两人就落在了张大鹏说的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