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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第一次见吧？” 顾景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时毅和这个孩子，是他一直逃避的东西，不然他也不至于现在才第一次见到时暖。 白莎莎拉了拉时暖：“小暖, 叫顾叔叔。” 时暖这会儿表现得尤其听话，乖乖地应声叫了。 顾景的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暖意，只僵硬地点点头。 白莎莎又看向时暖：“还应该说什么？” 她的表情很严肃，时暖只得又开口了一句：“对不起叔叔。” 那带着点小委屈的样子，倒是让顾景的表情缓和了些：“没关系，是叔叔没看路。” 白莎莎对他笑了笑：“时毅还在等我，那我就先过去了。” “嗯。” 顾景看着她带着时暖离开，脚步不自觉地跟了过去，他透过掩映的绿植，看着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那本来该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 熟悉的悔意夹杂着心痛袭来，顾景转开视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对面还摆着一套餐具，却空无一人，不知情的大概还以为他被放了鸽子。 因为遇到了白莎莎，顾景的脑子清醒了，现在看不到幻觉了。 好像白莎莎本人比自己用着治精神病的药物都有用得多。 顾景仔细回想了一下，竟然在脑海里找不到他们一家人这么一起在外面吃饭的记忆。 因为自己是个明星……顾景捏紧了筷子，他突然觉得，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走这条路就好了，只可惜现在不管想什么，都是太迟了。 白莎莎走在路上还在教育时暖。 “时暖，mama跟你说过，公众场合走路不能横冲直撞是不是？” 时暖接连被她教训，委屈得不行，等看到时毅就扑过去了。 时毅把她抱在了怀里：“怎么了女儿？” “爸爸，”时暖可总算是找到靠山了，“你老婆凶我。” 只可惜这个靠山不怎么靠谱，时毅看了一眼白莎莎，又问了她具体的经过，马上表明立场：“小暖，我老婆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小暖要做个懂事的孩子是不是？” 时暖刚开始还只是挤两滴泪博同情，现在听时毅也这么说，小嘴一瘪，真的要哭出来了。 白莎莎赶在她哭之前开口：“时暖，你要是在这里哭闹，我就要把你放在门外面一个人哭了。” 时暖真的不敢哭了，被时毅放在旁边还委委屈屈。 时毅到底是心疼她，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似乎是把她哄好了，时暖这才又笑了出来。 白莎莎看了一眼给时暖夹菜的顾立轩，又用视线扫了一下餐厅内，并没有看到顾景。 时毅虽然在哄时暖，却还是时刻注意着白莎莎，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动作：“在看什么？” “没什么。”白莎莎没说遇到了顾景，她又看着被时毅和顾立轩哄着吃饭的时暖，真怕这一大一小把孩子宠坏了。 晚上是时毅哄时暖睡觉的，白莎莎没去。时毅回房没多久，他们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他俩看过去，时暖穿着睡衣抱着娃娃，看起来好不可怜的样子。 “小暖，怎么不睡觉？” 时毅赶紧过去要抱她，却被时暖一下子躲过去了。 时暖只看着白莎莎，见她不过来，眼里的泪一滴滴地落：“mama我错了。”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地开口，“我以后人多的地方不乱跑，撞人要说对不起，出去吃饭也不会哭。我知道错了，mama你别生气。” 小孩子看似什么都不懂，却又格外敏感，知道自己是真的惹mama生气了。 白莎莎也心疼了，下床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擦眼泪。 “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mama不生气了，小暖也不哭了，今晚跟mama睡好不好？” 时暖用力地点头，睡在床中间蜷缩在白莎莎怀里。 白莎莎想起她似乎是从小时候起就尤其钟爱这个睡姿，心里更柔软了。 “mama，”知道白莎莎不生气了，时暖也不忐忑了，“今天那个叔叔真好看。” 她话一说完，另一边一道视线马上看了过来：“好看的叔叔？” 白莎莎对上他的视线，轻咳了一声：“就是……上午顾景也在那个餐厅，小暖正好撞到人家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时毅想到她今天在餐厅里似乎也找过什么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这不是怕破坏你的心情？再说轩轩不是也在？轩轩现在长大了，别让他因为大人的这些事情为难。” 时毅知道也是这个道理，可还是一听到顾景就不高兴，他都觉得自己有时候幼稚得像时暖似的。 他又看向时暖：“小暖，那个叔叔很好看吗？比爸爸还好看？” 时暖摇头，笑得眼睛亮晶晶：“没有，爸爸是世上最好看的。” “我们小暖真是小棉袄，”时毅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摸着时暖的头，“快睡吧，明天爸爸带你出去玩。” 时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时毅小声地抱怨：“可惜你mama就不像你嘴这么甜。” 白莎莎看着他念念叨叨，幽怨的小媳妇模样，有些好笑。 时毅还没回过神，就觉得嘴上突然被人啄了一下。 “甜吗？” 女人似乎是怕吵到时暖，压低了声音，但表情却是笃定的，仿佛吃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