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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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涵邀请道：“这个周日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复习？” 杨蓉蓉迟疑了一会。 两人之前倒是经常一起做作业，杨蓉蓉家的桌子大一些，她家拿方桌当书桌，两个小姑娘正好一人一边，桌上垫着报纸可以摊很多东西，苏小涵家的书桌是长形的，抵着墙，两人都是顺边，胳膊常抵胳膊，位置不太够。 现在两人好久没去对方的家了。 但既然是苏小涵邀请，周日下午两人约好时间，杨蓉蓉就带着文具盒、课本试卷过去了。苏小涵mama在隔壁卧室看电视，放的是《小李飞刀》。 苏小涵神神秘秘把杨蓉蓉拉到另一边。 杨蓉蓉有些奇怪。 书还夹在手上，还没等她放下了，苏小涵已经双手捧着一个什么东西，嘴里一边神神秘秘念叨着，一边对她从上到下、从头到脚“膜拜”一样。 杨蓉蓉疑惑：“你在干什么呀？” 对方这是……在跳舞吗？ 苏小涵没有回她，反而就着这个模式，围着杨蓉蓉念叨着转了三圈，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和嘴里的词。 直到整个仪式结束，苏小涵才扬起脸，对着杨蓉蓉一笑。 “我已经弄完了。” 苏小涵打开手上那张白纸。 白色纸张被折成长形，因被抓着显露出好几道折痕，而白纸中间赫然写着一个“胖”字！ 杨蓉蓉脸色变了又变。 苏小涵眼中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神色，拍着手对她说道：“你已经被我诅咒了，以后这个字会跟着你一辈子。” 初中时期的女生，班上每个女生对青春期的自己分外敏感，怕自己被说胖怕自己被说丑，女生间只要有一点点跟普通女生不一样，谁谁发育了，谁谁个子高个子矮，都有可能引来其他人背后异样的眼光。 苏小涵明知道这是诅咒——却给她下了一辈子！ 还借口一起复习把她诳到她家里动手。 杨蓉蓉血往头上涌。 杨蓉蓉从小受外公爷爷的教育，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但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却连绷都绷不住了，连掩饰的礼貌都挤不出来。 苏小涵眼睛里得逞的笑、和手上刚施完诅咒的白纸刺眼至极。 杨蓉蓉狂风呼啸般卷起自己的东西就走，她走得太匆忙、太生气甚至衣服都挂在门口的锁头处，“撕拉”一声被活生生拉开好大一个口子。 杨蓉蓉胸口汹涌地回到家里。 庄淑芬见她脸色铁青、青了又白，眼里却又像淬着火但更像噙着泪，一看就知道女儿神色不对，庄淑芬想问问女儿怎么了，杨蓉蓉低着眸吸了一口气，把对门那间单间的门反手关了，声音破碎。 “mama，让我一个人待一下。” 杨蓉蓉面无表情地摊开数学练习册。 一道题一道题地做着。 几何体要画图形，要画连接线，她摁下自动铅笔，笔芯却一次又一次在本子上断地粉碎。 黑色笔芯断成一截一截。 本子都被戳破了。 眼泪却一颗一颗往下掉。 杨蓉蓉手重重往本子上一锤，她想平复心情，可是平复不了——杨蓉蓉眼眶滚泪，拾起边上的草稿本，“哗啦”撕下一叠白纸！ 隔日。 杨蓉蓉没约苏小涵上学，自己先走了。 苏小涵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敢再上前约杨蓉蓉，自己一个人骑车上学。 班上有同学见两人没有一起上楼，好奇。 “你怎么没跟小涵一起？” 杨蓉蓉神色淡淡。 “我们家要搬家了。” 对方了然地“哦”了一声，接受了这个理由。 等到放学，苏小涵做了亏心事，自然再也不敢跟杨蓉蓉一同去停车棚。 几日后。 两人同样行往停车场。 苏小涵走在前面，神情紧张，时而不时就转过头偷看杨蓉蓉。 杨蓉蓉脸色冷冷，一脸不想说话的样子，刻意跟她隔着一段距离，走在后面。 停车场要穿过高中部的一个通道。 时值傍晚。 两人因为打扫清洁晚了其他同学一步，很多人已经骑车放学回家了。 停车场通道冷冷清清。 苏小涵心中一阵不安。 就在她快要走出通道时，她的肩膀倏然被人从头一抓，苏小涵被一把推到墙上，苏小涵大骇，这样的举动，她也曾经对杨蓉蓉做过。 此时此刻，杨蓉蓉就在她面前，两只眼眸很冷。 冬日傍晚的风扫过来。 像黑冰一样。 杨蓉蓉冲她森然一笑。 苏小涵紧接着就看到杨蓉蓉举着一张白纸对她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画着圈，苏小涵惊声尖叫，恐惧地扭动着身子——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在下诅咒！ “不要诅咒我，不要诅咒我，我不想胖！” 苏小涵惊恐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最后整个人屁股坐到了地上，通道里全是灰，她的头发也在挣扎中全撒了。 像个疯子。 杨蓉蓉眼神很冷，冷中又透着点嘲讽。 “你自己不想被诅咒，却下得了手诅咒别人？！” 她慢慢伸出白纸，却又狠狠朝苏小涵的脸砸下去。 白纸被折过几叠。 不过依旧很轻。 苏小涵却像被扇了一巴掌，坐在地上，被白纸打得一叫。 杨蓉蓉眼神悲悯头也不回走掉。 苏小涵呜呜地哭了。 她被诅咒了。 她要胖一辈子了，杨蓉蓉好狠的心。 风吹动她的头发丝，吹动了从她脸上滑落到她怀中的白纸。 白纸被风吹开。 与她诅咒杨蓉蓉的白纸不同，杨蓉蓉的纸上并没有写一个关于诅咒的字。 她的纸，是空的。 苏小涵震惊，抓着白纸，看了又看。 杨蓉蓉真的没有写诅咒。 眼泪再一次从苏小涵眼眶中落下，只是这一次有一丝劫后余生，更有一丝没脸见人。苏小涵惭愧地埋下头。 第124章 邵泓回来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 杨蓉蓉不仅没受影响还进步了, 全班第五，全年级第十二名，反观苏小涵还退步了, 竟掉到全班第二十九, 全年级百名开外。 杨毅、庄淑芬看了成绩表，夸着自己女儿。 “不错。” 要是中考也这样发挥，能靠进重点班就好。 杨蓉蓉摸了摸自己的脸，在爸爸mama面前“大放厥词”：“那有什么难的, 你们女儿就属于传说中心理素质好的类型。” 不能像邵泓哥哥当别人家的孩子, 搞搞心理素质好的担当也可以吧。 杨毅：“哟，咱们蓉蓉还飘上了。” 杨蓉蓉一拱手：“全靠实力衬托。” 她事后总结, 发现全是小时候跟邵泓哥哥打架打出来的，从小就敢在筒子楼跟邵泓哥哥杠着来，心理素质能不好吗？ 庄淑芬手指点了点女儿的脑袋：“别骄傲。” 杨蓉蓉笑嘻嘻捧着头：“别指别指, 指坏了就考不上重点班了。” 庄淑芬还真的赶紧收回手, 女儿成绩可是很重要的，关系到考大学。她又看了看成绩表，把平日熟悉的同事子女成绩都关注了一遍, 一边看一边点评。 “刘厂长女儿成绩不错。” “雷科长孩子没上次考得好。” 最后目光刷到成绩表第一页排行底下。 “小涵名次怎么掉到这么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