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女子博士图鉴在线阅读 - 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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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这种社交无能的死直男。”

    京余的感情观还活在完美的迪士尼世界,没什么乐子可循。徐延决定掉转枪头朝白疏使个坏,眯起眼睛故意道。

    “那乔老板是那个能把最后一点食物留给你的人吗?”

    白疏愣怔了半秒,显然对这个陷阱猝不及防。不过这位从本科时期起就连任最佳辩手担当的辩场女王并没有犹豫太久,她的大脑就是 5G 速度的资料库。

    “狩猎采集社会中女性也可以是很狡猾的。她们会利用发生性关系的机会来换取男性猎人打到的食物,或得到保护,经营的好的照样可以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这一点在倭黑猩猩群体里也可以观察得到。”

    她昂起脖子从沙发那头朝徐延略带挑衅意味地挑了挑眉毛,勾起一边唇角。

    “所以我首先就不会让自己陷入没有食物的情况。”

    第42章 来自心理学的超能力

    白疏忽而说自己要赶去上门家教,新学生住在虹口区,便先行撤退了。

    徐延也不拆穿,道理谁都懂,强硬的话谁都会说,但困惑永远都是自己的。

    于是他体贴地装作若无其事,送她离去,与京余两个人又开了两瓶科罗纳。

    啤酒泛着白皙泡沫的酒精开始缓缓熏蒸着上脑,他们就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花板暖色调的灯光落下来,徐延从房间里找出两张带图案的日式面膜,他把一张白色狐狸面具的留给了自己。京余也就选了达摩图案的面膜往脸上贴,她穿着毛绒绒的独角兽家居服,窝在他身边像一只彩虹色的小鸡。

    被遗忘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忽而亮了一下,徐延起先并未留意,他随手接起来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随后整个手腕都开始颤抖起来。

    窗外的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公寓旁边的露天球场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之声,仿佛逐渐回暖的大地缓慢而平坦的心跳。昏暗的室内,手机屏幕光影照在他脸上,此时白色狐狸图案真的成了一副绝佳的面具。

    “怎么了?”

    仰着脖子躺在沙发上的京余看不见他的表情,徐延止住颤抖,漫不经心地开腔。

    “你还记得你给我做心理咨询吗?”

    “当然记得,不过那次算是心理咨询吗?”

    京余略带醉意地陪着他开始追忆往昔。

    徐延和京余白疏早在大二就相识,不过那时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当年她们想找一个计算机系的人做一个关于手眼协调反应试验的程序,经由朋友的朋友辗转介绍才认识的徐延。算起来当时他们虽然是朋友,但并没有像如今这样亲近的关系,毕竟那时作为计算机系怪才的徐延需要应付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

    徐延会和和京余她们逐渐靠近还是临近毕业,是在那一件事之后。

    他在凌晨用冰凉的美工刀割手腕,血从床铺上滴下来落在起夜上厕所的室友头上。于是他被送进医院,出院后被停课强制接受校内心理辅导。

    徐延整日浑浑噩噩,那位姓赵的校内辅导员想尽了各种办法想得到令他产生轻生念头的原因,但他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徐延甚至威胁张脩,如果有更多无关人员知道了那件事,便学校最高的钟楼见。

    他至今不知道那天在辅导室碰见京余是一个纯粹的意外,还是她本就是赵督导搬来的救兵。

    徐延那天像一个手带无形镣铐的囚犯,被那位无辜半夜遭受惊悚情节袭击的室友押送着走进咨询室。他漠然抬头,悬挂在天花板的白织灯刺眼,一位大眼睛姑娘正坐在椅子上与赵辅导员亲切地聊着些什么。他总觉得眼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那个偶尔来找他做实验用程序的心理系女生,她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做京余。

    “徐延……?”

    整个咨询室安静下来,他已经半个月未曾洗头剃须,难怪她要惊呼出口。感应到那双大眼睛探照灯般纯洁无畏地射向他,徐延正要下意识低头躲避她的目光。

    然而与他尚相隔着一段距离,坐在椅子上的京余的眼睛里倏地涌出两行眼泪。

    徐延始终记得那一刻,因为他从未见过一个姑娘哭的如此莫名其妙又自然而然,好像她的眼睛是两汪泉眼,流出水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悲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没有抬手拭泪。

    明明应是自己这副骷髅模样吓到别人,没想到在这里他却被京余给吓到了。

    “我看到你走进来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就感受到了在你身上有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悲伤,强烈到我把过去在几个人身上感受到的悲伤加起来都不如你的一星半点。我只感受到了你一点点的痛苦就让我的神经都开始不堪重负。”

    此刻的京余躺在沙发上安静地回忆。

    按照道理来说还没有毕业的心理系学生是没有资格给别人做心理辅导的,而且对象还是他那么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但赵辅导员当机立断,给了他们一个单独的咨询室。京余站起身来拉他的手,徐延愣怔地跟随着这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女生,一步一步沉重地挪去,像是受到明灯指引的一条亡魂。

    京余抬手把刺目的白织灯关掉,随着光线的撤离,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她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抚摸着他的头发,嘴里轻轻地、有魔力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