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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低下头,双手揉了揉自己的两截残肢,周俏已经在边上给自己脱喜服。黎衍转头盯着她看,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词——“送入洞房”。 ——啊!现在不就是“洞房花烛夜”吗? 他转着轮椅向周俏靠近一些,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她:“老婆,我来帮你脱。” 周俏便矮了矮身子,顺从地让黎衍帮她解秀禾服上的盘扣,无奈小黎先生醉眼昏花,解了老半天才解开一颗,自己身上还冷起来,不高兴地说:“这个扣子为什么这么难解?” “好啦,我自己解吧,很快的,脱好了我们就能洗澡了。”周俏哄着他,黎衍才肯放手,眯着眼睛看周俏自己脱下上衣和下裙。 等到周俏要把他推进主卫时,黎衍突然向周俏伸出双臂:“老婆,你背我进去。” “……”周俏叹口气,真的弯下腰,手掌托在黎衍的两边大腿残肢上,一把把他背了起来。 黎衍伏在她背上,双臂圈着她的脖子,闭上眼睛用下巴蹭蹭她的肌肤,轻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周俏笑着回答。 黎衍:“I love you。” 周俏:“I love you,too。” 黎衍:“Ich liebe Dich。” 周俏:“……” ——这是什么鸟语? 黎衍得意地笑起来:“这下你不会了吧?这是德语,我跟我老板学的,我还会法语,Je t'aime。还有意大利语,Ti amo。还有……” 他还没说完,只觉得身子一坠,温热的水流瞬间包围住他——周俏已经把他丢进了浴缸里。黎衍左手抓住金属扶手,皱着眉头用右手扒裤子:“我裤子还没脱呢!都弄湿了!” “反正要洗的。”周俏也跨进了浴缸,这个浴缸椭圆形,还挺大的,就是为了两个人可以一起用。 小黎先生渐渐冷静下来,不再进行外语秀,手臂搭在浴缸边沿上,脑袋歪着枕上手臂,看着周俏傻乐。 周俏用水泼他,他很快便反击,泼来泼去,没多久,两人便抱在了一起。 黎衍细细端详周俏的脸,她的妆未卸干净,这时候眼睛四周有一圈淡淡的黑,黎衍摸摸她的眼尾,嫌弃地说:“你现在像一只熊猫。” 周俏生气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黎衍“嗷”一声叫起来:“又变成一只母老虎了!” 周俏:“……” 见她板着一张脸,黎衍笑了好一阵子,笑着笑着,眼神就柔和下来,手掌抚上周俏的脸颊,低声说:“俏俏,咱俩结婚了。” “咱俩结婚四年多了。”周俏想去挤沐浴露,又被黎衍捉住了手。 他说:“俏俏,你真好。” 周俏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说:“你也很好啊。” “我不好。”黎衍低头看向自己残缺的身体,“我没腿……” 下一秒,周俏已经倾身抱住他,用一个深吻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种交替出现的对自我的怀疑与肯定,厌弃与自信,也许会贯穿黎衍的一生。周俏深知这一点,清醒时他尚且会说些自嘲的话,何况此刻已是大醉一场。 我很好,我很幸福。 不,我不好,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很优秀,我非常努力。 不,我再优秀也是个残疾人。 我可以做很多事,我可以去很多地方。 不,还是有很多事做不到的,还是有很多地方去不了的。 我就是出行方式和别人不同罢了,我能走路! 不,我坐着轮椅出门时,还是会有很多人朝我看。 …… 他的心理,周俏比谁都要了解,并且知道想要让他彻彻底底放下这心障,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就是她的阿衍,他已经强大许多了,不能再要求他变成一个无敌金刚。 与自己和解,与世界和解,这将是一道伴随他一生的命题,哪儿是写一本书就能解决的? 此刻,周俏心中只有涌动着的温柔怜惜,捧着黎衍的脸颊,抓揉着他浸湿的头发,在水中与他缠吻不休,很快就感受到男人更为汹涌的爱意…… 白头之约,红叶之盟,地久天长,永不分离……在周俏心里,再多的吉祥话也抵不过两人携手同行,踏踏实实、平平安安地过好每一天。 —— 婚礼之后,黎衍和周俏入住新房,生活逐渐步入常态,一边工作,一边备考。 黎衍依旧攻他的CPA,周俏则决定参加自考大专,考英语专业。自考毕业证含金量要比成人高考来得高,考试每年四月、十月各进行一次,她十月就要去考几门,刚好和黎衍的考试时间差不多,两人每天晚上就一起在书房复习。 书房里真的做了一面大大的书架,只是上面还没摆满书。墙上挂着张有鑫为他们写的婚书,用相框仔细装裱着。还有一幅工笔画,画中是穿着月白旗袍的周俏和一身藏蓝色中山装的黎衍,周俏头上披着复古头纱,两人神态惟妙惟肖,画面精美得不得了。 张有鑫说这幅画能卖两万块,周俏收到后手都在抖,震惊地问:“三金,你的画这么值钱!那你为什么不去卖画呀?” 张有鑫不屑一顾:“三金大爷手很金贵的,哪是给钱就会画的人?” 黎衍私底下告诉周俏:“三金不是不想靠画画赚钱,只是画工笔画很累,他不能久坐,画纸太大他又站不起来,很难去画。画一幅画要好几个月,辛苦几个月就赚这几万块钱,他还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