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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月坐起身,还是摇晃了一下。 “我在喝水。”晏惊寒冷冰冰的说。 我在喝水,没在看你。 聂月没在意,赤足踩在地板上,晃晃悠悠走过来,晏惊寒躲了一下,她的长发撩过他指尖。 “我也渴了,给我喝一口。” 晏惊寒:“我重新给你拿杯子。” 聂月:“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说着就着晏惊寒的手直接把他剩下的那点水喝了个干净。 晏惊寒看着空空的杯子蹙眉,在她转身之后,轻轻把水杯扔进垃圾桶。 这个动作被回头的聂月看到,“干什么,嫌弃我啊。” 晏惊寒扶了下眼镜,表情冷淡:“以后别动我的东西。” 聂月:“有洁癖?还是——单纯的觉得我恶心?” 聂月靠在吧台上,仰头看着他。 晏惊寒蹙起眉:“不是。” 是不是都不要紧,聂月不在乎。 聂月懒洋洋的支着下巴:“哎,你是不是也挺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的?” 晏惊寒在准备早饭,把鸡蛋打散,温了一些牛奶,抽空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聂月:“我就是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认命吧你觉得呢。” 晏惊寒动作一顿,他怎么听着聂月这个语气,有点像土匪头子对他的小压寨夫人说“要不你就从了我吧”似的。 晏惊寒把鸡蛋牛奶和面粉在一起搅拌均匀,削好土豆丝稍微煸炒一下,揉成饼状在锅里煎。 真的有那样的人,就连做个饭都觉得他优雅。 用量,火候,食材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聂月突然理解了微信群里的99 ,最后全然成了一个红点,满屏爆炸在刷晏惊寒。 聂月馋馋的看着他:“嗯?都已经结婚了,就继续生活下去呗。” 晏惊寒没理他。 聂月继续道:“好歹也是一家人了。” 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想到昨天在酒吧的走廊里。 如果不是她帮着解围,像晏惊寒这样的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拒绝呢。 “抱歉啊,我没有带手机。” “下一次吧,我朋友还在等我。” 聂月笑了一声,这种乖宝宝大抵不会直接拒绝的,他觉得直白的拒绝很伤人。 就不像她,一张嘴没个把门的,又损又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脸皮厚得像城墙,八百支利剑都刺不穿。 两盘金黄的土豆丝饼放在桌子上。 香味钻进聂月鼻子里,她抬起头:“还有我的份?” 食不言。 晏惊寒坐在对面没说话。 聂月尝了一小点,“没放盐啊?” 晏惊寒动作停了一下:“健康。” ……行吧。 热热的填饱肚子,聂月觉得舒服极了。 她把手臂撑在桌子上:“那件事,你生气啦?” 她没有说明白哪件事。 “没有。”晏惊寒回答道,不管是哪件,他都没有生气。 吃完最后一口,晏惊寒说:“我不会干涉你,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你对我干嘛这么大敌意啊……”聂月探究的看着晏惊寒——明明烦透了她,做饭的时候却还是带上她的那份。 “不逗你了,”聂月从吧台凳上跳下来,重新倚在墙上:“反正还要继续过,和平相处总比互相仇视着好吧,有什么误会我们说开了呗。” 看上去还挺认真。 晏惊寒停下动作,垂眸看着聂月。 有些事情他倒也想和聂月聊清楚。 “结婚是晏氏和海明集团共同的决定,合作之后的利益有助于海明在美国上市,晏氏也能有更多筹码握在手里,各取所需,现在海明已经着手准备,大约还需要两年时间。” 晏惊寒说话向来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理性冷静,像个机器。 他扶了扶眼镜:“婚约不需要昭告天下,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我们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两年之后,和平离婚。” 聂月支着下巴:“你是在跟我谈判?” 晏惊寒:“这是和平共处最好的方式。” 聂月望进晏惊寒的眼睛,“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聂月不清不楚的笑容让晏惊寒再次蹙眉。 “不用打我的主意。”晏惊寒冷冰冰的看着聂月。 聂月挑眉:“为什么?” 晏惊寒看着她:“因为没可能。” 聂月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藏在眼镜后面的狭长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干净仿若溪水。 恍惚之间,聂月仿佛闻到一种薄荷的味道。 心尖痒痒的。 她笑得天真,往晏惊寒那边凑了一点,乖乖巧巧道:“好啊,我们互不干涉,互不打扰,我听你的,不动你。”聂月说:“但我还是想多此一举解释一下,不是我不自重。” 既然要谈判,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晏惊寒认真的望着聂月。 “林良对我死缠烂打挺久,我没那个意思,可是他用自杀威胁我,闹得整个【HOT】都知道了,我没办法了,只能那么说,他才会真正放弃我。”聂月说得真诚:“谁误会我都没关系,可我不想你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