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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姜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再过几日,阿舅你就知道了。” 永宁侯摇摇头,好笑道:“没想到三娘还这么会卖关子,好吧,阿舅就等你几天后告诉阿舅答案了。” 谢令姜眉眼弯弯,清亮的眼眸含着狡黠的笑意,“那三娘就先行告退了。” 永宁侯摆摆手,捋须笑道:“去吧、去吧。” 道:“本朝很重视农田水利灌溉,在工部之下设有水部司,置郎中、员外郎各一人。阿舅在工部倒也认得几个朋友,去帮你询问一番不难。” 谢令姜闻言,心中雀跃,眼眸中也流露出纯然的喜悦,但是仍然记得礼节,郑重向陈舅舅行了一礼,娇俏可爱还有着婴儿肥的脸蛋上满是郑重神色,肃容道:“三娘多谢阿舅,史公有笔,《农史》若能问世,阿舅当记一功。” 陈舅舅看着谢令姜明明欣喜,却又这般老成持重的样子,抚掌大笑道:“好,日后史官有笔,记我一功。连我都要记下,你这位主编撰,更得是青史留名了。” 谢令姜脸一红,是她疏忽了,才放下豪言,她这样幼稚的话!可别让舅舅在心里笑话她。 不过陈舅舅并没有要笑话她口出狂言的意思,反而还耐心问她《农史》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政府文令,颇为细致耐心。 工部,水部司。 水部司的司长与永宁侯陈漱溟算是同年,又曾受过陈家祖父的指点,两人关系一向亲近 “哈哈哈,陈郎,你问我可就就问对人了。”水部司的司长讲起他自己专业的知识就精神亢奋,一边捋须,一边开始口若悬河地为永宁侯回答疑惑。 他解释道:“其实,水部司还是分好几类别的。本部掌管天下水渎陂池之政令,凡是什么开挖沟渠,河渠淹没农田,还有用舟楫灌溉之类的,都能在水部司找到相应的政令。” “听你的意思应该是农利相关的政令,但是你要知道,农桑大事,为国家之本,上面下达的这些政令十分之多。历年的政令累计下来更是繁杂不堪,你要的是哪个时候的?” 陈漱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本朝开国以来的历代农利的水令政策有哪些?” 陈漱溟抱走那一堆文书,高兴道:“我全抱走了,我有用,你先别问我为什么,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那边那一叠我待会儿再来搬。” “你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外甥女好不容易拜托自己事情,他这个阿舅可不是得把事情给办好? 等谢令姜被回府的永宁侯叫去书房之后,被那厚厚的一叠文书给惊呆了,阿舅莫不是把人水部司的文书都清空了? 她编撰完的那天,正值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她从秋月小筑出来,带着一身纸墨的味道,虽然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但是眼神明亮,神采奕奕。 谢令姜捧着书,就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若非多年来的礼教和仅剩的理智阻止着她,谢令姜真想大笑三声,仰天长啸一番。 …… 成书之后,谢令姜将《农史》交给方大儒,请他斧正。 方明正翻看着《农史》,由衷感慨道:“天下轻女子多矣,殊不知是井蛙之见。” 他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改动的,提笔挥毫写了一篇序言,得意捋须施施然去寻女学其他几位大儒炫耀。 看!我弟子,就是棒! 其他人表示:揍他!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一同求见燕帝,燕帝十分重视,连忙唤人将他们请进来。 燕帝接过方明正呈上的《农史》,面色复杂,命人将国子监众位先生都叫来。 他将书递给下面的几位国子监但没有去过女学的大儒,“诸位先生看看吧。” 在底下传看的时候,所有教过女学的先生都很是激动,表示教过的学生这么厉害,岂不是说明我这个先生也很厉害,绝对的与有荣焉。 就连公孙青玉的叔父公孙燕云看了以后,也是连声赞叹。 原本燕帝属意公孙青玉为第一届女学的第一名,这也是为公孙家扬名,但是燕帝实在没想到公孙家自己的人也推崇修成这本《农史》的谢令姜得第一,不仅有些诧异。 公孙燕云解释道:“臣的侄女青玉家学渊源,编一本《道家医典》无非是在藏书阁里抄书的事情,更何况本朝早有医书无数,不差这一本。谢娘子编撰《农史》才是造福百姓,更何况燕朝以前并没有这样详细阐述农事的书,更何况谢娘子还将历朝历代的土地政策和水利政策一同写在旁边,使人对当时百姓的农事一目了然,也可为今世人做警醒。” 公孙燕云一揖而拜,道:“臣的侄女青玉自己也说过,她与谢令姜同窗三年,见证了此女是如何勤奋刻苦。她说,女学第一,谢令姜当之无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在山的这边、海的那边,有一只谢令姜,她活泼又聪明,机智又灵敏,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容玉:哇,她好可爱,想和她做朋友~ 谢令姜:哇,看起来有一只很好骗的小系统,想骗他的小心心~ N年后,被骗身骗心的容玉: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第61章 明州府 燕帝见公孙家的人都这么说了, 自然不无不可,允诺道:“既然如此,谢令姜为女学第一,赐秀才功名, 将《农史》收录进皇家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