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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正好瞧见有猎户捕了山鸡在镇上买,正过去问价钱之际,却听得不远处的rou摊旁,有人在闲话絮叨,桐花本无意去听,只是见那妇人话语中提及燕琛,忍不住就往说话的地儿,瞧了过去。 这絮叨的二人,桐花还都认识,一个是墩哥他娘,另一个竟是春大娘,倒是让桐花愣了一下。 从浴佛节后,便再也未曾瞧过春大娘于村里出现过,桐花下意识里以为,春大娘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如今见得,这才想起,白鹭确实提过,只关了春大娘两月,如今已是七月光景,显然春大娘早就回来一阵子了,想想也是,若春大娘没有回来,莲华哪来的功夫,和满蝶她们一并去县里过乞巧节呢,也是她自己没注意才是。 “哼!墩子娘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念头才是!”春大娘听了墩哥娘的话,脸上顿露出几许不屑的表情,然后带着几分神秘冲着墩哥娘招了招手,示意她凑上前来。 墩哥娘一脸狐疑的凑了上去,春大娘虽是耳语,却是刻意放大了几分生意,便是三米之外的桐花,亦是将春大娘的话听了个真切。 “我跟你说,那燕大人就是下面没把的太监,我可是听说了,这些个切了下面把的,这都变态着呢,你家妮子要真如了她的愿,这往后守了活寡不说,还不知到被折腾的什么劲儿!” 春大娘边说这话,眼神四溜,瞧着周遭不远处的的百姓,尽皆将视线挪了过来,这八卦的劲儿,更是足了几分。 墩哥娘也没想着,春大娘尽然曝这么大的一个事来,下意识往旁处瞅了下,见周遭的人都竖了耳朵,往这边望了过来,忙是捂住了春大娘的嘴,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春娘,这话你可不得乱说啊!” “林家小子有本事干这事,怎么地,还不准人说了去!”春大娘正得意劲呢,见墩哥娘一脸怕事的模样,脑子一激,直接将墩哥娘的手掰开了去,然后环然四顾,提高了声音,直接就嚷嚷了起来。 “这可是我在县衙里,听牢头说的,这林家出来的小子,不长胡子不说,声音还尖的跟个娘们一眼,不就是个没把的太监了,他既然不怕丢他老林家的脸,还怕让人说了去。”要不是燕琛那小子和桐花袖手旁观,她如何会挨了板子,又蹲了大牢,他们既然不想让她日子好过,那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我可还听说了,这京里的贵人,花样儿可多的是了,这林家小子虽然成了没种的,可这脸比一般的小娘们都长得好看,指不定啊!就是靠着他那屁……哎呀,谁他娘的敢砸老娘!” 春大娘这越说越得劲,肮脏不忍入耳的话,桐花实在停不下去了,抓起手中的山鸡,就直冲着春大娘给扔了过去,山鸡会飞,这乍然受了经吓,直扑棱着,飞上了春大娘的头,瓜子抠唆两下,春大娘的脑门上顿是留了几道红印。 她嘴里的腌脏话,自然也就说不下了,手指乱舞,总算将山鸡给拍到了一旁去,张嘴便是骂开了去。 这嘴仗的活,桐花这会是半点都没有心思,她将手上的竹篮子一扔,就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墩哥娘,然后夺了rou铺桌案上的一把剔骨刀,就冲着春大娘直接插了过去。 “桐花姑娘,你别冲动!”墩哥娘被桐花拨开,还没醒过神来,便瞧见桐花握刀就向春大娘砍杀了过去,惊的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里,不敢上前去劝,只能后退着,向桐花嚷嚷道。 “你的疯婆娘!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别过来。”春大娘之前没注意到桐花,这才放开了胆子说,如今瞧得桐花这架势,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得意劲儿,一脸心惊rou跳的望着桐花,脚下连连后退。 桐花这会儿,真真是气得心肝儿疼,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竟被春大娘说成这般肮脏不堪的模样,桐花这会儿想杀了春大娘的心都有,这剔骨刀,一下一下冲着春大娘直劈了下来。 “哎呦呦!我的手,我的手!”春大娘以为桐花最后不过是威胁自己,不敢真的动手,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围观的人这么多,她瞬间便起了心思,想要以此来讹桐花一笔,这跑是跑,退是退,终究是存了几分作戏的心思。 却哪里想到,燕琛在桐花心里,比还要重要,春大娘扬手后退之际,剔骨刀直接自春大娘的手心划了过去,刀刃锋利,皮rou立现。 这吃了痛,春大娘自然也知道桐花是动真格的了,望着桐花目光,亦是惊恐了几分,她哀嚎着,捂着手,哪里还敢向先前那般掉以轻心,自是拼了命往前跑去,嘴里大喊着着,“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要死人了。 ” 桐花手里拿着刀子,谁敢上得前去阻扰桐花,桐花所过之处,尽皆避得远远的,唯恐桐花手上的刀,伤到了自己。 林昌镇也不算太大,这番热闹劲儿,自然惹的镇上的人纷纷出来瞧个热闹,桐花因这燕琛和棺材铺的缘由,自然早被镇里人,认了个眼熟,这左右谣传的,自然便传到了棺材铺里,正在刨着棺材板的三人,听了消息,面面相觑之下,顿是丢了手上的刨子,拔腿就往外跑。 等瞧见桐花时,春大娘背上,手上都是血,也不知道被桐花砍了几刀了,这就连叫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了我。”春大娘这会儿也是一万个后悔了,怎么谁不招惹,偏偏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小祖宗,这下好了,怕是要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