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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元瑶恨不得把她们两一起打包带走,但赵琛事先有过吩咐,除了他安排的心腹,此事不得告知其他人。 毕竟皇帝头顶绿得发光,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欢,你听话,好好跟着云珠jiejie。”元瑶抬手揉了下她的脸颊,故作轻松语气,“阿姐向你保证,不久便会回来见你。” 尽管心中十分不情愿与堂姐分开,元欢终究点首同意了。 元瑶又说:“太后会派女官接你过去,到了蓬莱殿那边,凡事都要留个心眼。你必须记住,你我身后早已没有母家的支持,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之前,一定要学会忍耐。” 虽说过早向小孩子灌输毒鸡汤并不好,可元瑶真心希望小姑娘日后平安顺遂。 日暮时分,女官来了蘅芜苑,接元欢去蓬莱殿拜谒太后。 按照书中剧情设定,姐妹两再见面,得等回到洛京那时了。元瑶帮她抚平衣襟处的褶皱,盯着她乌黑明亮的双眸,说:“还记得阿姐和你说过的话吗?” 元欢点头,答道:“记得。” 元瑶忽然有些伤感,声音也不由得低了许多:“去罢。” 作为无数个穿书女主之一,元瑶由衷感叹,自己的开局条件实在太不给力,既然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不如放手一搏。 送走元欢和云珠后,赵琛指派的贴身侍女刚好到了蘅芜苑,一个名唤素歆,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神色清冷,话不多。另一个名唤明容,年岁与云珠相差无几,粉扑子脸,看起来甚是和气。 二人各自向元瑶见过礼,便带她离开了行宫。 两日后,一辆马车停在桓城的一条小巷子口,下来三个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为首的小娘子戴了帷帽遮面,不经意间,晚风吹开轻纱,教人窥见其玉容,美艳娇媚,恍若神仙妃子。 守门的兵士看怔了,好在同伴低声提醒他:“还不快给昭容娘娘行礼。” 那兵士忙单膝下跪,抱拳行了个军礼,心里有点儿惋惜,元小娘子这般貌美,怎就不受圣上待见,乃至被发落到一座远离行宫的冷清别院。 不过贵人的心思总是捉摸不透的,兴许哪天,这位小娘子便又能复宠,重新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元瑶怎知旁人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酸痛,古代的马车真心不如现代的大巴车来的舒服,更别提高铁飞机这些了。 见她秀眉微颦,隐有倦色,明容说:“婢子这就去给娘娘备好沐浴用的香汤。” 别院里还有几位年长的仆妇,很快就把热汤抬进净房,元瑶屏退侍女,兀自除去衣物,泡在热汤里,伏在浴桶边沿昏昏欲睡。 忽然,有人推门走进来,元瑶警觉地扯过巾布盖住身子,心说,不会吧!谢晗他这么快就要来了? 来者是明容,说是准备了擦身用的香脂。元瑶不喜让人近身伺候,便让她放下东西去外间候着,若有事,自会传唤她。 经历这出,元瑶没有心思继续泡澡,兀自穿好寝衣,回了卧房。 这两日来奔波劳顿,元瑶伏在冰簟上,让长发披散开自然晾干,慢慢阖眸睡了过去,再也顾不上其他。 她睡得极沉,到了后半夜才因口渴醒来,想下床寻水喝。 屋子里点着烛台,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大马金刀坐在床边,她被笼罩他的影子里,一抬眸,便窥见了那剑眉星眸,鼻梁高挺,下颔线条棱角分明,毫无疑问,这是个很俊美的男人。 元瑶教他吓了一跳,怔了怔,试探地问:“谢使君?” 除了谢晗,还有谁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谢晗道:“一别数月,娘娘可还安好?” 元瑶笑了一笑,说:“还挺好的。” 然后,她就词穷了,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谢晗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那乌黑柔亮的长发跟缎子似的铺在凉簟上,将他的注意吸引了去,直到她缓缓坐起身,轻声问:“谢使君,您今夜要宿在这里吗?” 话刚出口,元瑶立刻后悔了,怎么能这么直白呢!听起来就像是她在主动邀欢一样! 闻言,谢晗眸子里褪去冷厉,带了点笑意,说:“臣马上就走,娘娘请安置罢。” 元瑶点了下头,只觉脸颊微微发烫,不敢再看谢晗了。 按理说,她应该抓住机会讨好谢晗,但是他们认识不过一刻钟,总得有个慢慢熟悉的过程。 作为一个不愿意立刻放下节cao的穿书女主,元瑶很心累。 还好谢晗此人行事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快要出屋子时,他放缓脚步,回身看了她一眼。 烛火朦朦胧胧,她的两颊晕开绯色,像两抹烟霞,甚是可爱。很快,谢晗就发现不对劲,她光洁白皙的前额也出现了同样的绯色。 谢晗去而复返,端着烛台,抬起她的下颔照了下,看见一片细细密密的红疹子。 元瑶被他这番动作惊到,猜不透他的想法,连大气也不敢出。 下一刻,谢晗放下烛台,将她打横抱起疾步往外去,元瑶慌乱之下拽住他的前襟,声音微变:“谢使君,您要做什么?” 谢晗沉声道:“娘娘脸上起疹子了,臣护送娘娘去看大夫。” 元瑶抬手摸脸,后知后觉感受到一阵痒意,忍不住轻轻挠了几下,却被谢晗制止:“别抓,当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