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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收一件礼物,还“欢喜极了”,可不是一般之礼能做到的。 她心下疑惑,问过他几回,他却又避而不谈,好容易忍到今日,他却又说不送了。 这是什么道理! 小姑娘十分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怀中并不怎么拿得出手的礼物,还是觉得,这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得不做。 程淮启看着她不情不愿地迈着小步子像自己缓缓挪过来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 陆容予把怀中的纸头一股脑儿塞进他怀里,闷闷道:“臣女肚子里左右也就那半瓶墨,细究起来,便晃荡得厉害,还望殿下莫要嫌弃才好。” 程淮启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嗯”了声,抬手将那对联上的绳子抽开。 少女的精巧灵秀,却笔笔大气,十分耐看,题的句子也非那般小家子气与见识短的,反倒意韵深远、心怀天下。 倒是自画像之后,又一回令他刮目相看。 窗花虽技艺生疏,却也看得出下了功夫,还算完整好看。 程淮启轻轻刮了刮她泛红的小脸,即刻便站起身来,亲自将对联贴在了卧房门前,又将一对窗花贴在了卧房的窗上。 见他从窗边走来,陆容予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要给我的是何物?” 人言道,大邺男子,莫说成亲前,就算是成亲后,夫婿之卧房也不会有女子之物。 但陆容予才来七皇子府住了没几天,这偌大的卧房中便处处都是她的物什了。 知晓她每日都要梳妆许久,程淮启还特地命人将她在碧芙园所用的梳妆台搬了来。 此时,程淮启便眼神示意她坐到梳妆台前。 “闭眼。” 陆容予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十分乖巧地依他所言,闭上了眼。 接着是一阵窸窣的轻响声,以及他带着薄茧的大掌与自己耳垂相摩挲的触感,有一点痒。 程淮启从未给女子带过耳环,手法十分生疏,怕弄疼了她,也不敢使力,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带上一边。 陆容予早就忍不住睁开了眼,看着他笨拙的动作,也不催,也不帮忙,心上如浇了层蜜一般甜,唇边也忍不住弯起一个弧。 是一对耳坠。 通体以金打造,小巧别致,最末端处,还镶嵌着两粒翡玉,一边白中混粉、饱满柔和,另一边则几乎是纯的粉色、晶莹剔透。 原为那西南所出的桃花玉。 这桃花玉本就珍贵难得,这样水头与成色的,更是有价无市之珍宝。 更何况,自己耳上这两枚成色相异,竟是出于两枚不同的母玉! 陆容予将脸侧过,对着镜子左右照了许久,满心欢喜丝毫不加掩饰。 “难怪今晨你说粉色的这套衣装更好看,原来是要配这桃花玉耳坠。” 程淮启大手抚了抚她细腻小巧的耳垂,低笑道:“见此玉时,便觉若是喃喃带着,定然十分好看。” 他还是第一次夸自己皮相,陆容予不自然地将眼神从他身上错开,盯着镜子中那人节骨分明的大手,微微红了脸,轻声回道:“殿下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知道你们俩都好看了啦!感谢在20200818 15:32:10~20200819 08:3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卿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除夕宴 今日虽极冷, 大雪纷飞飘扬不断,游仙宫内却依然热闹非凡。 邺谨帝向来不是铺张浪费之人,却在每年皇后生辰与除夕宫宴之时挥金如土、极尽奢华。 此番宴席, 宴请宫中每个叫得上名字的主子,珍馐佳酿、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游仙宫内燃了数不尽的烛火, 将整个大殿照得金碧辉煌。 丝竹乐器早在主子们入场前就欢快地吹奏了起来,舞女们亦穿着华丽,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邺谨帝与皇后坐于首位, 各宫女眷与皇子公主们纷纷为二者献上礼物与祝词, 讨得一份喜钱。 在座众人皆面带喜色,唯有惠妃与五皇子之形容, 实在称不上好看。 应当是近来军务震荡, 惠妃经静神散一事后,也受到了邺谨帝暗地里的压制。 程淮安好容易解了禁足, 这下亲亲热热地坐在了陆容予身边,见到一旁惠妃满面强笑的模样, 便忍不住嘲讽几句。 “惠妃此人, 自命不凡又自视甚高, 先是想夺母后之后位,好容易死心后,又盯上了储位, 每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一直勇往直前、持之以恒, 真不知是该赞她一句坚强,还是骂她一句愚笨。” 陆容予毕竟不是在大邺生长,对都城内的许多事都了解不多, 但她仔细思索了公主这一番话,觉出些不对来,因问道:“这惠妃是什么来头?” 程淮安顿了顿,道:“当朝张宰相之女。” 陆容予一愣。 那便能说得通了。 几月前,她方入宫之时,便有教规矩的嬷嬷告诉她,后宫之中有两件事绝不许提。 一乃皇后娘娘之身世,二乃“容嫔”二字。 前者既不许提,想来皇后娘娘背后家世极其一般。 如此身份坐上后位,那惠妃一直心存不满,也是情有可原了。 自古后位皆是皇帝用以笼络臣子之心、百般斟酌而设,即便皇帝再宠爱妃子,也会将后位留着巩固政权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