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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涌上来,她就马上骂自己,他当然看不见她啊,他肯定早就看不见她了,他没得到她的回应后,绝对马上就扭头走向停车场了。 她难道还以为他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吗? 他们离婚了,她和他再无关系。 夏至的心整个轻了一下,她张开左手虎口,拇指和另外四指各顶住一边嘴角,往上压了压。 她停在路边一间服装店的橱窗前,看着橱窗玻璃反射着自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想让自己高兴起来,明明这是她提出的离婚,她终于如愿以偿了,为什么她却觉得心里这样空呢? “美女,要进来试一下吗?”服装店的店员推开了门,半探出身子看着她。 她像是考试作弊被监考老师现场抓包的小学生,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压低下巴匆匆跑开。 这一跑起来她就不想停下了。鼻子里的酸意从鼻腔往天灵盖上直冲,她得靠着肺部的扩张,把更多的空气吸进去,把那股酸意顶下去。 她跑过一对正在吵架的母子,孩子大概十岁,他大声地埋怨着母亲害他被老师批评; 她跑过一个跨在电动车上正戴着头盔的外卖员,他脸上混合着焦灼与疲惫; 她跑过一个冒着葱香的煎饼果子摊档,小贩拿铁铲一边摊着面团,一边用余光扫着街道,预防城管的出现…… 每个人都过得这样满地鸡毛,但也都努力坚持着生活。正午的太阳光芒万丈,照在所有人身上,也照在夏至身上。然而她还是冷,明明她也很努力,和所有人一样努力。 她真的已经很认真了,她从小就是那种很老实很本分的孩子,她从不投机取巧,从不说谎,从不偷懒,她要的也不多,她只想细水长流。 她低微得让自己心疼,却为什么还是不幸福? 她慢慢停下了脚步,她跑得两脚发麻,胸膛急剧起伏着,差点换不过气来。 她背靠在路边一棵芒果树的树干上。在楠洲这样的南方城市,芒果树是最常见的绿化树。 她口鼻并用吸着气,无视路人或淡漠或好奇或关切的眼光。 抬头仰望两边夹着马路的高楼,一座座像中药房里加大加长版的百子柜,每个格子都代表着一个人奋斗不息的过往,它们只是装点着这个城市繁华的其中一朵浮萍。 夏至也一样。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在以繁荣闻名全国的楠洲生根。她曾经以为她拥有了那些高楼里的其中一个格子,她就有了家,原来还是不能够的。 她还是缺一双能抱住她的手。 两年婚姻,一纸离书。十年蹉跎,孑然一身。 她最好的年华,从2006年那个炎热的夏天开始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第2章 夏至(求收藏求投资求推荐) 楠洲的夏天从五一过后就开始了。 夏至记得很清楚,五一的前一天,她还穿着薄薄的长袖衬衫去面试,一觉醒来,她在宿舍阳台上举着晾衣杆把那件衬衣叉下来时,就已明显感到两截长袖子是多余的了。 她没有选择,还是把汗津津的两条手臂塞了进去。 “你还去吗?你不是说昨天还好?”萧以晴穿着新买的白色无袖连衣裙,看起来清凉无比,她倚在衣柜门上,一边往头发上打弹力素,一边对夏至说。 夏至侧头看了她一眼,瓜子型的小脸,上了美瞳的大眼睛像蓄满星辰,鼻梁不太高而鼻头尖尖的,嘴唇带点天然的外凸,让她不管任何时候看都像嘟着小嘴。 与看着人畜无害的外表成强烈反差的,是萧以晴那豪气肝肠的性子,在路上看到她笑吟吟仪态万千地走近,冷不防头就被她伸出的左勾拳夹进手肘里去。 不过好歹萧以晴长得漂亮啊……夏至对着穿衣镜里那张黯哑的、被粉底液掩盖着痘痕的脸,又一次自惭形秽起来。好看的皮囊是求职时最有效的敲门砖。 她打开粉盒,捏起粉扑往脸上按了按,心不在焉地应着萧以晴:“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靠谱。那两个编辑看着就很年轻,可能也是刚毕业不久,不想打击我才收我的简历。” 萧以晴扬了一下眉说:“中文系的才女啥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 夏至暗暗地叹了口气,是啊她也曾恃才傲物,也曾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现在她连自己也拯救不了。 毕业离校的日子如车轮碾近,每转一圈,一天就过去了,她的心也随之多一份焦灼。 200万,是这一年全国本科以上毕业生的人数,如果算上专科,那是413万。她是其中一个,在新闻报道里属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那种。 夏至翻着往年的就业率,翻着薪酬水平,从来对数字不敏感的她被吓得心惊胆跳。 萧以晴没有发现她的话让夏至陷入了心情的低谷,看着夏至从鞋架上拿下尖头鞋,她说道:“你等一下我,我也去。” “你?”夏至愕然道,“你不是签约了吗?” “骑牛找马啊!”萧以晴脸上写着“你好傻”三个字。 她不顾形象地蹬上了两人的组合柜间的爬梯,把床上的手包扯了过来,接着一步就跳了下来,趿着鞋追上了已走到宿舍门口的夏至。 夏至略略皱着眉头:“你这叫侵占资源,懂不?王老师说了,签了约的不要随意毁约,这会影响学校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