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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刚开始还是满不在乎,估计是那女医生见多了,讲得话虽然不多,应该是句句都切中了要害,出了医院大门,没走几步就开始哭。 陆毅凯把事办妥了,插着牛仔裤口袋就打算管自己先走,谁知那女孩刚开始还是抽噎,见他要走,就转为嚎啕,陆毅凯无奈,叫了辆三轮车,让那女孩坐上去,嘱咐了句三轮车夫地址,便让三轮车载着那姑娘先走了。 女孩其实长得一般,没化妆一脸的菜色,陆毅凯烟瘾又上来,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一边侧着头点烟一边想着,这张德嘉真不挑嘴。 呼出第一口浊气的时候,就感觉远处有人在看他,他抬眼去找,竟是这几天一直没机会见着的人儿。 几步跨到马路对面,俯下身子去看她,“干嘛呢?” “来找我mama吃中饭。” 陆毅凯回头看看稼兴一院的大门口,又转回身,大拇指朝后指,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你妈在这里上班?” “对啊,我妈是医生。”小姑娘骄傲的抬着下巴。 陆毅凯脸色有些发沉,说不出的滋味,他把抽到一半的烟拿下来,弹到脚边上的下水道里,烟头上的亮点闪了闪,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一句话都不说,转头往反方向走,梁思思知道他生气了,当下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慌忙拉住他的胳膊,“哎,你这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 陆毅凯不理她,生生把胳膊从她手里拽出来,头也不回。 梁思思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瘪着嘴想哭,看看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又忍住了。 mama还在医院里等她,梁思思冲着陆毅凯消失的马路那头不舍地张望了许久,这才往医院里走去。 稼兴一院有专门给医生护士吃饭的食堂,伙食非常不错,又物美价廉,所以很多医生索性带着家属过来吃,家里不用开灶,省事。 梁思思的母亲叫李若楠,出生在书香门第,老祖宗是山东人,家里有祠堂,梁思思的外公外婆都是相当于现在的高中毕业,在他们那一辈算是家境富裕的,毕竟,他们那一代,很多都是文盲。 梁思思的外公写了一手好字,国画造诣也很深,只得了李若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悉心教导。 李若楠身上书卷气很重,可又混着侠义,她从小的志愿就是悬壶救世,造福人类。 所以大学的专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医生。 眼下过了四十,眉眼间的英气却丝毫不减,看着女儿背着一只双肩包萎靡不振地进到办公室里,便脱了口罩,唤她的宝贝女儿过来,“乖囡囡,怎么嘟着嘴巴不开心呀?快到mama这里来。” 母女俩个拉着手去食堂吃饭,路过的同事跟李若楠打招呼,大家几乎是看着梁思思长大的,从一个小不点跟在李若楠身后,到如今出落得水灵灵的,真正是女大十八变。 梁思思跟在李若楠身后,虽然情绪不高,可还是礼貌地叫人。 “王叔叔。” “刘阿姨。” “陈奶奶。” 听到的人都高兴地答应下来,摸摸梁思思的小脑袋,忍不住都要夸上一句,“囡囡真是越来越漂亮,再大一点都可以去当电影明星了。” 第7章 李若楠一直活得特别精致,即便在那个尘土飞扬的九十年代,她也早早地喝起了咖啡,化起了妆。 周末的下午,偶尔也会在家里举行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像她的爷爷奶奶在三十年代那样,邀请几个熟悉的好友,弄一些水果和糕点,聊聊艺术或人生。 李思航一家是雷打不动的座上客,十几年如一日。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大人们聊天的时候,两个孩子就躲去房间玩自己的,从小学的跳棋、斗兽棋到初中的象棋、围棋,直到上了高中,再不乐意摆弄这些幼稚玩意儿,便开始并排坐在书桌前,认真写作业。 李思航最近在奥数和物理竞赛上下足了功夫,很多文科几乎都不去教室上了,偶尔去上一堂语文或英语课,也只是与梁思思默默地对视一会儿,再无其他。 今天难得有空闲过来陪她做作业,李思航心里是捂着高兴的。 他趴在桌上,把一堆理科试卷压得乱七八糟,侧着头,对着梁思思,笑容染进眼睛里,“小丫头好像胖了。” 梁思思摸摸圆嘟嘟的脸蛋,最近确实胖了,李若楠怕她学习辛苦,一天三餐换着花样来。 早餐鸡蛋和牛奶是雷打不动的,上学的时候午餐在学校解决,周末的话李若楠都会煲上一锅鸡汤或骨头汤,盯着梁思思喝完满满一碗才肯罢休。 梁思思本就是个易胖体质,更是架不住这样滋补,自然是不出意外的珠圆玉润了起来。 她颇为烦恼,两只手端着自个的脸蛋,对着书桌前的窗户玻璃左右端详自己,好半天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呀,都胖成一头猪了。” 李思航笑起来,谁都能看出他眼睛里写满“喜欢”两个字,他不顾梁思思的躲闪,伸手去捏她的脸蛋,“猪我也喜欢,猪我也想亲。” 李思航说完,很自然地把梁思思的后脑勺托住,往自己怀里带,唇舌压上去,辗转研磨,梁思思闭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不反抗也不回应。 李思航沉迷了会儿,松开梁思思,有些奇怪地去看她,“这段时间怎么了?对我没以前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