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959节
哥们向来很少喝酒,而且酒量实在太弱鸡,这玩意儿别说喝了,光闻着我感觉已经开始头晕晕乎乎的。 莫非子见了,对我说道:“今晚把贫道陪高兴了,给你们赎八字!哈哈哈!” 笑声非常之爽朗。 再加上他一身侠客的装扮,给人一种游侠豪饮天下的江湖气息。 我感觉他今晚能喝死我。 我挠了挠头:“道长,咱们光喝啊?有没有下酒菜?” 莫非子问:“你没下酒菜喝不下对吗?” 我说道:“倒也不是,但没菜我的酒量发挥不到极致,无法陪道长痛饮。要不这样,烦请道长再耽搁一天时间,明天道长在观里替我找一下八字,我下山去弄点下酒菜上来,咱们再喝一个天昏地暗!” 明天我下山得先去找一下有没有千杯不倒药。 莫非子闻言,哈哈大笑:“不用!贫道这里有下酒菜!” 他又回到神像背后的地台上,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里有卤好的烧鸡、肘子、花生米…… 莫非子找了一块破木板,架在了地上,将食物放上去,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破碗,全部满上,伸手说:“兄台,请!” 陆岑音心中知道我的酒量奇差无比,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说:“道长,我来陪您喝……” 左右今晚都要趴下。 干脆装一个大逼! 我立马制止了陆岑音:“男人喝酒的时候,女人负责倒就行。喝高了,女人负责扶。喝死了,女人负责哭。至于酒桌上的事,你别掺和!” 陆岑音:“……” 莫非子听了,哈哈大笑:“痛快!贫道就喜欢兄台这种气概!” 我硬着头皮坐在了莫非子对面,先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嘴,端起了酒碗。 “道长,请!” 一口将一碗酒全给喝了。 这酒甘醇浓郁,入口棉柔,从喉咙一直窜到胃里,暖洋洋的,酒气又从胃部往上走,从鼻腔流出,迷人的酒香缓慢呼出,缠绕着五官。 莫非子见我抡起碗就干,神情既诧异又欣赏。 我拔了一个烧鸡腿道,大嚼两口:“入口柔!好酒!” 莫非子也端起了碗,咕咚咚一口干了:“兄台痛快!姑娘,麻烦给我们满上!” 陆岑音无奈,只得给我们又倒上了满满一大碗。 我再次端起来,一口又干了,抹了一下嘴:“一线喉!好酒!” 莫非子神情激动,也将酒干了:“美哉!满上!” 陆岑音再次倒酒。 我吃了一大口卤猪蹄,又一碗干了,说道:“月朗星稀,美酒佳肴,红袖伺饮,真乃人生大乐事也!道长可有雅兴,以酒为题,咱们和诗伴酒?” 莫非子闻言,将碗中酒给喝了,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兄台和诗的规矩是?” 我喝了三大碗。 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得跟他玩一点文化,赢了他,让他源源不断地喝。 咱酒量怂。 酒胆不能怂。 这一招读者大爷们可以试试。 端了酒碗就别扯那么多犊子,先豪气开整,等自己快不行了,拿出自己的优势来,作诗、唱歌、斗拳、玩魔术、比忍住不上厕所…… 一番saocao作。 斗趴对方再说。 第1039章 空空如也 我回道:“我乃客人,提议而已,还请道长出诗题和规矩。” 明面上客气。 实际意思是不管你出啥题,哥们都能接,不是特意玩有备而来占你便这一招。 莫非子说:“妙哉妙哉!兄台为人谦虚!” “我看就以观中事物有无为主线,两人接前后诗,赛长一共三分钟,中途谁若卡壳超过三秒,算输方。前面诗句共接了多少句,输方就饮多少碗酒,如何?” 卧槽! 我刚才装比装大发了! 莫非子见我如此豪横,出了一个更加豪横的规矩! 打个比方,我们两人前后接诗,如果一直顺利,三分钟之内谁都没卡壳,两人都用不着喝酒。但如果三分钟接诗的过程中,有一人突然卡壳超过三秒,比赛停止,前面两人共说了多少句诗,卡壳之人就必须喝多少碗酒。 足球比赛中的突然死亡赛法。 三分钟虽短。 但按不超过三秒接一句的节奏,足以接上百句诗了。 这要是输了,绝对会喝死人! 我脸上肌rou直抽搐,肝都是颤抖的。 挖了个大坑给自己跳! 莫非子见状,脸上带着略微得瑟的微笑:“兄台可觉得此规矩有问题?” 陆岑音说:“道长,这玩得太大了……” 莫非子说:“兄台,要不听从你女友的意见,咱们不玩?” 这特么是在点我啊! 我喝酒之前刚说不让女人掺和呢! 我硬着头皮回道:“此规矩甚合我意!” 莫非子压根不再给陆岑音阻止的机会,笑着说道:“好!第一句诗,贫道承让先来了!” 他转头望了望门外的黑夜,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开口来了第一句。 “观中无大师。” “粱上藏先知!” “客来主未语。” “主迎酒rou池!” “陋室少锦绣。” “挂壁多贤词!” “……”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在那一刻我文思如尿崩,展现出了nongnong的战意,一句又一句,毫无卡顿地对过去。 十几句之后。 莫非子显然已经有一些慌了,出句变得谨慎起来,速度也慢下来,但都卡着三妙。 陆岑音紧张的不行,额头沁出了香汗。 对到第二十六句之时。 莫非子彻底卡壳了! 他脸憋的通红,出不了上句。 这对诗看似容易,但因为前后句要按照观中的事物有无来接,其实到这个时候已经无再可用的观中素材了。 就看谁的运气不好先崩。 很不幸。 莫非子先崩了! 陆岑音说:“道长,时间到了哦。” 我赶忙笑着说道:“游戏而已,道长千万不要当真,人怎么可能一口气喝二十六碗酒?罢了罢了,今晚到此为止,事情明天再说。” 讲完之后。 我从地上准备起身。 莫非子说:“兄台且慢!” 尔后。 他瞅了瞅我,开始哈哈大笑:“痛快!贫道好饮几十年,从未有今日之痛快!” 紧接着。 莫非子一手抬起了酒缸:“以贫道之量,一满口算一碗酒,兄台可要数好了!” 他臂力惊人,拎起了酒缸,开始对着酒缸狂饮,咕咚咕咚,一口确实足有一碗的量。 好一会儿之后。 我说道:“道长,够了!” 莫非子没停,又再喝了好几大口,将酒缸放了下来。 他的胡子、道袍,全湿透了,猩红着双眼,猛地拔出了腰间的桃木剑,身若扶风摆柳,手中疾速挽了几个漂亮的剑花,仰天大笑:“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哈哈哈……”